第八十二章 到底跳不跳
把腰间的带子在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林微打开来接自己的车。
转头又盯了一眼傅时瑶,“沈总似乎对你挺上心的,真是意外啊,以后有缘再见吧小姑娘。”
上心?
没有理解透这句话的傅时瑶,来不及说什么,便看到林微上了自己的车。
不消一会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站在原地好一会,傅时瑶也没有太把这句话仔细琢磨。
在外人看来沈书行似乎的确对她上心。
可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沈书行对自己的好,也不过只是逗宠物开心,从指缝洒下的一点好处罢了。
傅书瑶虽然每一晚都会来别墅,可尽管练习接着再晚,傅时瑶也从来不在这栋冰冷的别墅住。
像是也刻意要撇清什么关系一样……
傅时瑶到了学校,眼下回到女生宿舍中,中间要路过一个小小的树林,平常都有情侣两两拥抱,最近这几天天气凉了便鲜少。
更何况这个时间点已经很晚了,平静的树林更是没有一个人。
“傅时瑶?”
林子的尽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傅时瑶眯了眼睛才看清,原来是桂钰。
并不打算做搭理,打算踏步直接略过的傅时瑶,却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只见那个人恶声恶气的道:“我听说你最近进步飞快,你是想了什么恶法子?我告诉你,这一次的校园会我势在必得,你收起你的那些花花肠子吧。”
“进步飞快,自然是因为努力。可不会因为你想着爬男人床,就能比我跳的更好一些。”
冷眼睨了桂钰那张艳俗妆容的脸。
“有这个朝我放狠话的时间,还不如多做几个高抬腿,想必到时候还有一点机会。”
觉得被侮辱了的桂钰,眼睛睁得大大的。
双手垂在身旁,隐隐的颤抖。
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将傅时瑶朝一旁的荆棘丛用力一推。
毫无准备的傅时瑶,身子像突然失重,一瞬间便跌了下去。天气干燥又冷,荆棘丛的刺早已经又冷又硬。
本来只是想要过来放个狠话,泄一泄怒气的桂钰,看到傅时遥此刻身上挂满了丝点血痕。一时之间好像也察觉到了自己闯了大祸,有些心虚的朝旁边望了望,发现身旁并没有摄像头。
语气这才仿若重了一些,“是你活该的。”
匆匆忙忙说完这句话。
她便落荒而逃。
傅时瑶今天穿的衣服单薄,那一些刺又尖又利,有一些已经穿破衣物刺到了她的皮肉。
艰难的从荆棘丛里爬起来。
还没有站稳,便朝混了泥土的地里狠狠地栽了一跤。
“嘶……该不会是脚崴了吧?”眼下也没有管身上被刺划伤的事,傅时瑶将自己脚踝处的裤脚,小心翼翼地拉上了一些。
只看到那一处青紫了,指尖轻微的碰了一下,便有一些抽痛。
看来是崴到了。
这怕是再过不久,就要红肿起来了。
傅时瑶浓重的叹了一口气,跟着力气,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寝室。
刚一回去,察觉到不太对劲焦曼忙迎了上去,看到她一身狼狈,一时之间有些惊讶。“你没事儿吧,明天不就是要参加校园会了?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可怎么办呀?”
傅时瑶当事情的经过三言两语的说清。
焦曼听完之后将袖子撸起,大大咧咧的说要去找桂钰算账。
“你现在去找他也没用,这个地方没有监控,情侣的隐秘之地。就算有,那你的监控器也早就被弄坏了。”
听到这句话的焦曼,顿时泄了气。
“那可怎么办呀。”
将自己身上衣服的刺一点点剥干净,傅时瑶顿了一顿。
将拔下来的刺放在手心之中,仔细的看着,勾了勾唇,眼睛里有些光在亮,“当然还是要去的,我为校园会练了这么久,就算辜负闻落,也决不能辜负自己的努力。”
“可是……”
焦曼欲言又止。
第二天校园会拉开了帷幕。
后台的人来来往往,桂钰拿着一堆化妆品路过傅时瑶时,眼神中满是不屑。
坐在一旁的闻落看到傅时瑶伤腿,一时之间也有一些担心,“你的腿受伤了,万一再上去跳时加重了怎么办?我一个人也行的……”
傅时瑶摇了摇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放心吧,我有分寸。”
前面表演的人都一一完成。
就连桂钰也在今天跳出了自己最好的成绩。
傅时瑶看时机差不多了,去了一趟更衣室,将自己准备的东西换上。
……
舞台灯光熠闪。
沈书行对g校做了一笔投资,此刻也邀请,坐在了在第一排的位置上。按照他往常的性格,一向不会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但说不出为什么,他一忙完国内外联合合作案的事情,便一早赶了过来。
“听说这一次很有看点,这最后一组的女生脚受了伤,还坚持跳舞。”坐在沈书行身旁的是一位校领导,从开头讲到结尾,聒噪的很。
换做以前,沈书行早就没有耐性了。
前面的人都没有看到傅时瑶的影子,那必然就是在最后一组。
受伤了……一向冷情冷脸的沈书行身上环绕着阴沉的气氛。
可那丝毫没有眼力见的领导,并没有察觉到这种诡异的气氛。
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还哈哈笑了几声,“不过这一种带伤上阵的行为虽然值得鼓励,但恐怕也没什么看头,要……”
沈书行瞥了一眼正在讲话的校领导,说话的语气格外的冷冽,“在看表演的时候,林校还是保持一下安静吧。”
眼前的男人面色阴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由内而外的摄人。
校领导这一下就算再怎么没有眼力见,也察觉到了沈书行不喜。灰落落的摸了摸鼻尖,便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舞台上的光翼展展熄灭。
只留下了舞台中央月牙般的投影光。
傅时瑶玲珑的身姿渐渐显现,她的手脚都绑上了丝带,上面有血迹和突兀的刺。肩背还拢着一层轻柔的纱,似月下困生的灵。
这样一幅不同寻常的打扮,令底下的观众有一些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