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9章白衣卿相

  程卿站在很远看着,觉得此情此景父慈子孝的画面自己融入不进,而且裴誉也没叫自己过去的意思。
  程卿在门边看着,直到裴琰小声的喊了一声娘亲程卿才走过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真是裴誉亲儿子,瞧瞧这眉眼那叫一个周正。
  裴誉也发现一些妻子的变化“好像自己回来之后她就十分的沉默寡言,也不说话。
  “卿卿。”
  裴誉这声卿卿可把程卿吓的不轻,裴誉这是知道自己不是他娘子了吗?但是依裴誉的性格他也不是会叫自己卿卿的人。
  “啊?我在。”
  程卿神情恍惚,心底默默安慰自己卿卿也是丈夫对待妻子的一种爱称。
  “我瞧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程卿犹豫着将手放在裴誉递过来的掌心里,坐在他跟前“没有想什么,也没心不在焉,我见着琰儿我高兴。”
  裴誉眸中晦暗转瞬即逝,当下并没有说什么,跟着儿子,妻子一起用过膳食府中下人便来报外头有一名白衣飘飘的年轻男人到访。
  说是裴誉的师父。
  程卿吸了吸鼻子,觉得白清华不是如此守礼之人,“长孙允应该先去拜见了,在国师大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这个师侄比起这个徒弟都还要对他上心。”
  程卿摇摇头,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老爱玩儿这种挑拨离间的把戏?
  裴誉幽幽望了程卿一眼,那双眸子里藏着程卿看不懂的深沉,“你又知道长孙允了?”
  程卿立刻意识到自己言错开始言说为自己找补。
  “我不是在为你分析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裴誉微微一笑“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做什么?”
  程卿暗暗舒一口气,没怎么就好,就怕你心里有事不说,不然自己是怎么招惹你犯下死罪的都不知道。
  长孙允是去见客的花厅先坐下了,从远处瞧着其乐融融,这份叔侄之情看起来尚可。
  “师父。”
  白清华名如其人白衣卿相,一袭白衣不知穿出多少清冷不凡的仙气。
  白清华见徒弟来了,脸上的笑意真诚许多。
  “平日不见你找师父,现在有事知道把师父叫了。”
  白清华假装怒容,他巴不得裴誉这辈子没有一件重要事找自己,若是找自己只是单纯来送酒的那就另当别论一定欢迎。
  “师父。”
  裴誉轻轻又喊了一声,身边牵着程卿,程卿被裴誉牵着老不自在了,当着长辈的面,小辈们还是应该规矩些。
  白清华笑呵呵望着他们夫妻,最后目光落在程卿身上微微一愣,“徒弟媳妇。”
  程卿乖巧答应,“师父好。”
  白清华拍了拍裴誉的肩膀没有说话,“师叔,我原先竟不知临江王是您的弟子,多次冒犯师弟,还请师弟不要记恨师兄。”
  长孙允适时出声,眼睛看过白清华,最后落在程卿身上,“卿卿,你既然知道咱们的师叔是谁,你怎不早些跟我说,害的我与师弟之间生出好些误会来,险些同门相残。”
  程卿无辜,怎么突然怪在我头上了,我起初也不知道啊。
  程卿不说话往裴誉身后站,裴誉捏捏她的手叫她别紧张“瞧齐帝陛下这话说的,现在知道咱们是同门师兄弟也不迟这会儿就该回去举旗投降,本王也看在此同门之谊的份上接受你的降书,不然这仗继续个没完没了这在身后的情谊也会被消磨掉。”
  长孙允表情有些狰狞“师弟,师叔还在呢,这些俗事就不要污其尊耳。”
  白清华却摆手“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可管不着,不过能不伤同门之谊当然是最好不过。”
  裴誉淡淡微笑,师父的底他早就探好了,经历过楼烨的背叛,师门的分崩离析师父自己也活这些年一些事情早该看明白了。
  “对了,琰儿怎么样,带我去瞧瞧。”白清华刚来就要去见琰儿,哪知道半道上给长孙允截走,这算什么拖延他救治琰儿的时间,他何时变的如此幼稚了?
  “琰儿还好。”
  “师父过去瞧瞧吧。”
  白清华离开长孙允也要跟上去瞧被裴誉不动声色的拦下。
  “裴誉你要在这里与我动手?”
  “不是,只是劝你还是老实些,本王这里可没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说法,本王斩了你指不定还名扬天下就是委屈了齐帝陛下来做本王踏脚石。
  裴琰的血毒与从前温若隐所中血毒同出一脉。
  裴誉早有预料到,只是从白清华口中说出来他才能够深信不疑。
  “师父,这血毒如今可有解法?”
  白清华回头无比歉意的看眼徒弟。
  “血毒无解,至少是我解不了,但是为师知道如何将血毒转移至别人身上,但是那个人首先要与琰儿是血脉相亲之人。”
  能与裴琰血脉相亲可不就是他的父母了吗,程卿下意识的护住肚子。
  “除了就这个就没有别的法子?”
  程卿忍不住出声,堂堂国师,就这?
  “有,只是我不知道,南疆巫蛊文化千年,便是翻找其古书完全也不一定有记载此解法,而且我是东寻国师,为什么要对南疆文化了如指掌?”
  这徒弟媳妇问的什么傻问题?
  程卿没忍住撇嘴,血毒会是人耗尽精血而死,但是那这个人所损耗的精血会去那里,平白无故的消失吗?
  任何毒药,任何算计只要做过便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来。
  “我早说了让琰儿到我那里去,也不知道是谁硬着脾气不答应。”
  程卿脸色一白,下意识握紧了拳,裴誉偏着妻子,儿子受人所害他的妻子已经很伤心了。
  “师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难道真的没有解法吗?”
  白清华十分无奈的摇头“南疆的东西除了南疆人谁也不懂,当初南疆国覆灭,你的父亲奉皇命要对南疆皇室的血脉赶尽杀绝,不为别的就是惧怕南疆的这巫蛊之力,没想到啊兜兜转转一个圈,还是南疆人的东西害了你母亲,现在又轮到琰儿了。”
  程卿望着裴琰道:“长孙允不就是南疆的女婿吗?算是南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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