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会议之后
难怪她觉得这地方耳熟……这是何登文读博的学校。
“能不能先请您放开我呢。”万可琳挣了挣，却没甩开他的手。后台虽然漆黑一片，但也不是没人，他姑且还算是本校的学生，和一个企业的助理拉拉扯扯，被他认识的人看见难免传闲话。
“啊……对不起。”何登文这才大梦初醒一样回过神来，放开了她的手腕。
“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不是故意给你找麻烦的……”他似乎因为万可琳冷冰冰的言辞受了很大打击，一个劲儿的自白，眼睛却还是直直盯着她。
万可琳最后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不仅玩弄了他一番，还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她以为何登文应该是个聪明人，懂得知难而退，而他确实在那之后就没再出现过。
毕竟不是所有人在明确的听到了好感的对象爽快承认自己有男友还有炮友之后还会傻呵呵的等她回心转意，而且她在挑了何登文很多毛病之后对他说：“我不会把你当作可以对等交往的人，也不会选择你……即使我怎么说了你还要吊在我这棵树上等死吗？”
当时他什么话都没说，万可琳赶他出门的时候也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只是无言的散发出沮丧的气息，这样的状态一直到他走出去、消失在她关上的门外。
何登文确实在这几天有思考过。他都快要真的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了，他离万可琳最近的时候却胆小懦弱，是他没有留言就直接消失，还白日做梦也许她会来找自己，也许她愿意和自己待在一起是对自己有好感……
如果他那天没遇到柯以南的话。
柯以南的言行都在说他和君致泉构不成威胁，在谈话时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但又在暗自警戒着他和君致泉。即使柯以南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那么亲近，也会担心万可琳会离开吗？
而他自己和柯以南的存在，证明君致泉在万可琳那里似乎也不是很重要……而万可琳是不会背叛亲近之人的，除非他们关系并不亲近。
看似脚踏三条船的万可琳坦坦荡荡，反而是他们患得患失。所以，他打算再试探一下，试探一下她的真心。
“我也没说你给我添麻烦了……唉，你不用这样的，你又没欠我什么，干嘛这样畏畏缩缩的？”万可琳很怕他这种好像做错了事等着领罚的弱势模样，好像自己欺负他似的。
“万可琳？”君致泉踩着掌声走下台，在昏暗的后台看到了仿佛在对峙的两人，他辨认出另一个人的模样后，有些急切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君总。”下意识的，万可琳没叫他的名字，毕竟这还算是工作场合，她不会没大没小的直呼上司全名。但是无论是何登文，还是君致泉，都对她这个称呼做出了微妙的反应。
他走到万可琳身后，对着她冷声说：“该走了，如果你们要叙旧，之后找时间聊，现在是工作场合。”看上去是在说万可琳，实际是说给何登文听的。何登文也听出了君致泉的弦外之音，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试探她，但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
“我是刚刚看见学姐一个人站在这里，过来简单打个招呼而已，不好意思打扰了，君总。”何登文露出客气的笑容，抢先开口道：“感谢您参加本校的活动，我最近也在辅助老师们做一些会议相关的工作，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帮忙。”
即使是客套话，君致泉也没法当作没听见，只好微微点头。何登文笑着挥手离开，不忘和万可琳打招呼：“那学姐，咱们之后再联系。”
万可琳夹在中间，感觉气氛莫名其妙的冰冷，看着何登文离开的背影，这才松了口气。
“他走了。”
君致泉冷不丁地出声，声音毫无情感色彩可言，万可琳不知道他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嗯”了一声。她回头看过去，发现对方脸色并不好。
“之后没什么事就别和他联系了，不是要断吗，那就应该断的彻底一些。”
君致泉抛下这么一句就侧身走过，示意她跟上。万可琳也是这么打算的，但事情能不能如自己所愿，是她无法控制的。
启动会议很快就结束了，企业代表和学校领导首先离开，君致泉被学校领导簇拥着，万可琳和小张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哈哈，君总这次一定要赏脸啊。”
“好的，一定。您稍等我和助理说几句话。”
“好好好，那我们在出口那边等您，咱们可以一起走，正好多聊几句。”
一通寒暄过后，君致泉回头问道：“今天还有什么安排？”
“中午的就餐会，地点安排在学校附近的酒店。下午3点在刚才点会议室有各个企业代表的创业分享会，您作为来宾正常到会就可以，晚上没有安排。”
小张拿出一个皮质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君致泉的行程安排和一些其他的工作纪要。万可琳只是瞟了一眼，就感觉到了敬佩……即使她也是总助办的一员，这种面面俱到的助理工作她还是有些做不来。
但君致泉似乎习惯于这种忙碌了，他看了眼手表，时间刚过12点，刚刚校长邀请他一起去就餐会，而他们也正在不远处等着。他点点头，对着小张和私助说：“就餐会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你们俩可以在附近找喜欢的店吃饭，休息一下，下午到酒店找我。”
“好的，您有需要联系我就可以。”小张答应下来，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万可琳倒是有些疑惑，她看向君致泉，君致泉只是指指手机，摆手离开了。
是要自己等联系的意思？万可琳猜不出君致泉的想法，索性放弃。饭点一到，她的思考能力也随着饥饿的到来开始下降，她拿出手机查附近吃饭的地方，意外的发现不少评价很高的小店。
“学校附近的饭都格外的好吃，没准儿比吃酒店的宴席菜更合适呢。”
小张作为君致泉的私人助理，年纪轻轻却在那个火药味十足的办公室里很吃得开。主要原因除了他工作认真负责，还嘴甜会来事，和谁都能搭上话。即使是万可琳这种把工作社交做得浮于表面的人，也会偶尔和他说上几句话。
万可琳本来还担心他们两个没什么交集的人一起去吃饭会有些尴尬，但在对方不懈的没话找话下，意外聊得还算开心。这让万可琳更加深信，社交果然是要依靠天赋的，而她就是没有天赋的那类。
两人在吃饭问题上也很痛快，刚好都是北方人，口味差不多，对吃饭的环境和格调也都不甚讲究，一顿研究后愉快的决定去吃学校附近评价很高的麻辣香锅。如果无视那些烂桃花带来的不愉快，就中午这顿饭而言，万可琳感觉自己还是度过了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