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顾此失彼
事情看似告一段落，但实际上是万可琳接手了一个烂摊子，虽然这让她更忙了，不过这个项目不再有吴新申给她添堵，这让她开心了不少。
“哎……今天必须加班了。”万可琳在工位上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又点了一杯冰美式外卖。
下班时间一到，众人接二连叁的离开了办公室，吴新申看了一眼坐在工位上的万可琳，拿起外套也离开了。万可琳嘬着冰美式，冲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继续做着手头的工作。
“万姐今天加班？”
君致泉的私助小张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今天君致泉也要加班，又不需要他留下了，所以他留下车钥匙准备直接回家，出来就看见办公室还有一个人。
“嗯？啊……是啊，你要回了？”
“嗯，君总今天也加班，说不用我送了。万姐你小心点啊……别再触君总眉头了。”今天刚被骂完还要留下加班，也是有够惨的。
“哈哈，行。”
万可琳准备完成手头几个比较急的合同就把重心放在联系送货负责人上。她本来看时间差不多要点外卖，却一时间想不到吃什么。中午气得没胃口吃饭，到了晚上虽然饿，但更没什么心力思考。
她瘫坐在椅子上打算闭上眼睛划屏幕划到什么吃什么，刚闭上眼，就听见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见君致泉站在她眼前。
“还没走？今天加班？”
看见上司问自己是不是要加班的感觉还挺奇妙的，万可琳点点头，捧着手机问他：“你不也是吗？我准备点外卖，有推荐吗？”
君致泉看了看她的手机屏幕，外卖页面上那些从来没听过的店铺让他皱眉。
“你打算吃这些？”
“不然呢……”万可琳收回手机，划着屏幕说：“谁加班吃个外卖还要从大酒店订餐啊？”
加班吃外卖还要从大酒店订餐的人此时就站在她面前，君致泉无奈地扶了扶眼镜，不自然地说：“少吃点油重的东西，不健康。”
“好好好……”
万可琳想着“这人真把自己当老妈子了吗”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万可琳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下意识点开了通话键。
“您好？”万可琳还以为是工作电话，接起电话便先用上了敬语。对面显然一愣，半天都没出声，然后似乎是被这么正式的称呼给逗笑了，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听筒流出，传到了万可琳的耳朵里。
“几天没见干嘛这么生分，你应该还在公司吧，难道你旁边有人吗？”
是柯以南……万可琳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君致泉，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君致泉也听见了他的声音，即使不用特意去偷听，他声音也大到可以传出听筒，何况是这么安静的办公室里。君致泉没去阻止，也没露出半点儿不悦，只是别过头，什么话都没说。万可琳本着“接都接了”的态度继续了这个电话。
“我在加班，还以为你是什么客户。”万可琳和柯以南说话向来不怎么客气，知道是他之后，语气就突然随意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还在公司……君致泉都没有给这么努力的员工涨涨工资吗？真可怜……”
万可琳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但现在她有点烦他一提到君城就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了，于是出声截停了他继续聒噪：“有事？”
“出来吃个饭呗，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柯以南坐在车里，从副驾驶上拿起一份文件夹把玩着，笑意盈盈地和她通话。
“我都说了没时间，忙得要死。”万可琳看他根本没把自己上午的拒绝听进去，没心情继续聊下去了，说完就要挂电话。
“你们君城给我们添了那么大麻烦，不请客户吃顿饭谢个罪吗？”柯以南也不再和她说不正经的，直接把来意摆上了台面：“合同，还有送货单。我估计你也应该知道了，所以我都给你送过来了哦，不犒劳我一下？”
万可琳拿远了手机，做出了一个呕吐的表情。最烦他这一点，公私不分，她和他讲工作，他嬉皮笑脸不着边际；她和他讲人情，他又拿工作的事来压她。
烦死了。
“犒劳你？你这个时候确定是要和我谈工作而不是来卖人情的？”
“当然是谈工作，我很正经的。毕竟这个项目也快结束了，卡在最后关头咱们谁都不好受对不对？我也想给咱们的‘第一次’合作留个好印象嘛……”柯以南笑意更甚，加上他咬重了几个暧昧不清的词汇，让万可琳有些嫌弃的拿远了手机。
不过感性上的不适抵不住理性上的需求。经吴新申之手的送货单目前能找到的有且只有柯以南手上这一份，加上她的确应该就此事和东之源负责人好好表达歉意，然后和对方沟通一下赔偿问题，尽快让这件事完美落幕。
不过她希望是在一个更加正式、商务性质的场合里。
君致泉看万可琳烦躁但却没法拒绝的样子，转头站在万可琳身前。万可琳感觉到一道阴影覆在她头顶，她抬头看去，手里的手机却被君致泉抽走了。
君致泉摁开免提，手指扣在手机背面，将它放在嘴边问道：“既然是谈工作，不如也带上我？柯总。”
“哎呀，君总也在啊，不好意思啊，让你听见我们打情骂俏了……你可不要怪罪可琳哦。”柯以南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
毕竟在柯以南眼里，君致泉现在还是根爱而不得在背后默默咬手绢的木头。面对他，自己现在还是有那么一点优越感的。
“我只听见你骚扰我的女员工，我怎么会怪自己人。”君致泉挑起眉毛冷笑，他低头看着万可琳端坐在办公椅上的样子，示意她关掉电脑收拾东西和他走。万可琳本来还在感慨最近怎么老碰见这种修罗场翻车事件，看见他的指示，来不及问为什么只好先照做。
“想必柯总已经订好适合‘谈工作’的饭店了吧，让你久等也是我们的不对，我们这就赴约。”君致泉招招手，示意万可琳跟上。
“君致泉，你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听出对方语气是认真的后，柯以南脸上的笑意终于挂不住了。妈的，他只是想找万可琳见个面、吃个饭，把东西交给她英雄救美一番，最好还能落个人情，晚上愉快的滚个床单什么的。这老家伙自己反应迟钝，把不到妹活该，怎么还跟自己杠上了？
万可琳提着包跟在他身后乘上电梯，君致泉也在这时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她。
“正好，你也不用再猜了，一会儿都交给我，你不想说的由我来说。顺便确认一下他到底想干什么。”
万可琳这才明白他的用意，想起自己对柯以南为什么接近自己的猜测，她也就无所谓这出恶人自有恶人磨的好戏开场。
虽然这个始作俑者碰面对答案的场面比她想象中来得快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