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尴尬距离
万可琳跟着君致泉坐上电梯，对方站在她身边，散发着悠闲的气场。
电梯缓缓上升，平时感觉速度挺快的电梯在尴尬的气氛里格外缓慢，万可琳一点点向他身后的角落缩去，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省得他和自己搭话。
但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君致泉看在眼里，万可琳自己可能一点意识都没有，她在公司为了逃避社交，或者说逃避总助办男男女女的勾心斗角使的那一套蹩脚招数，在君致泉这里都没有用。
毕竟君致泉姑且还算是个对员工能力了如指掌的上司，虽然他的情商在柯以南眼里不值一提，但在工作上却惯会分析别人。加上他最近一直在观察她，在公司的一举一动都被他记在脑子里。
自从探明到了一些她的真实性格之后，观察她在办公室里那副疏离客气的模样下、不经意显露的真实感情成了他的兴趣。看着她客气地推拒着不属于自己的工作、和谈论八卦的其他助理打着马虎眼逃离话题、给别人的工作失误解决问题之后却暗地里叹气翻白眼、发脾气的样子，他发现自己更想看到她各异的表情，而不是她平时端着的那份“下属”模样。
正是在那个时候，君致泉大概理解了柯以南对自己的挖苦是因为什么。
诚然，他在与万可琳一起工作时的默契氛围里萌生了好感，她是个可靠、周到的下属，是个各方面还算符合他要求的女人。而她与柯以南的交往的确有些打击到了他萌芽的感情和自尊心。
但当万可琳贴在他身上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时，他心底产生的骚动并不是因为他发现了她的欺诈行为所产生的震惊与羞耻，而是他在渴望着万可琳身上的一些他没有的东西。
而意识到自己真实的情感后，君致泉也大致猜到了柯以南为什么会和万可琳产生联系……现在，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了。
电梯刚一到楼层，万可琳顾不上平日里那套电梯礼仪，抓着包就往出跑，君致泉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看着她急匆匆地刷卡开门，在办公桌上找手机。
手机在接过消息之后被万可琳随手扔到了电脑和文件架的缝隙里，万可琳拿起手机回头，迎面撞上了站在她身后的君致泉。急忙后退的她腰快要磕在桌角，被君致泉一把捞了回来。
“不用太紧张，慢慢来。”君致泉稳住她的身体后就放开了手，两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让万可琳有些莫名其妙地拘谨。
“拿到手机就走吧，再耽误一会就要天黑了，还是说这个时候我请你吃个晚饭会更好？”
万可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君致泉像是参透什么新的境界一样心情大好，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是以前那副不咸不淡或紧张的样子，而是饶有趣味的朝自己这边靠。
“不用不用……”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想吃晚饭的时候因为压力过大胃疼。
君致泉并没有强求，而是按照原定计划准备送她回家。
两人乘着电梯一路向下，万可琳攥着手机站在君致泉身后，机械地滑动屏幕，手机里的内容却完全不入脑。地下停车场很快就到了，君致泉这次先走出去，在前面领着她走向自己的车。
之前君致泉经常自己一个人留下加班，他加班后都是兼任司机的私人助理负责开车，不过最近很少看到那个穿着讲究的私助出现在办公室等他了，更多地是每天几乎和她们同时离开公司的君致泉。
说起来今天他下班也很早，几乎和她是前后脚离开办公室，为什么他会在公司门口和何登文撞上？而且他一个开车上下班的人怎么会在公司大门前？
万可琳脑内闪过那个周一的车库修罗场，似乎是从那天之后，君致泉变得很少加班了……
一些疑问涌上万可琳心头，但她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君致泉为了跟着她走那一段下班路，让私助这段时间去做其他事，而他自己跟着万可琳一起走出公司大楼，看着她一个人离开后再返回公司。
放到几周前，君致泉可能自己都不会想到。
今天君致泉开来的车不是她经常看见的那辆看起来就很宽敞的商务车，而是一辆颜色淳朴但车标晃眼的黑色迈巴赫s450。
君致泉很利索的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万可琳一个人在车外不知从何下手。倒不是她不知道怎么开门，她一个表哥喜欢豪车喜欢的不得了，每次去他家拜年万可琳都要听他念叨很久豪车，连带着她现在对车也有点敏感。不过车在她眼里充其量就是代步工具，加长林肯在她眼里和新能源公交一个等级，甚至后者因为更常见在可能在她心目中地位还要高一些。
见万可琳迟迟不肯上车，君致泉降下玻璃催促道：“怎么了？你不上来我可没法走啊。”
万可琳看看前排又看看后排，问道：“我坐哪啊？”
自己如果坐副驾驶，她担心停车场的保安看见君致泉车上带个女人，指不定给他编排什么八卦，如果自己坐后排，就等于把君致泉当司机，别说他乐不乐意，就是给她十个胆儿，她也不敢再对上司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之前在桌下是她一时气血上头、冲动为之，虽然后来她自认为捏着君致泉的不雅照可以当把柄，端着无事发生的样子，但每当她和君致泉对视，对方看她的眼神总是充满说不清的阴沉气息，让她内心煎熬。就算真的再想给君致泉找点什么不痛快，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房贷和工作再说话。
想着要不要直接自告奋勇坐驾驶室的万可琳还在踌躇，却没看到君致泉心情颇好的扬起嘴角，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他摆正身子从容系上安全带说道：“上来吧。”
对方给了准话，万可琳也不再干站着。上了车，系上安全带，抱着包一动不动的坐在一边。
君致泉发动车子向停车场出口开去，一边用余光从后视镜里瞄她，一边开口问道：“虽然不太清楚你和你那个学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用知道你怎么给他编的男朋友的事情，但我想问……你其实没有在和柯以南交往，对吧？”
“当然，我指的是有恋爱关系的那种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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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这孩子不会泡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