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②

  若白丞所言为真，那么也就是说她与白丞早早就进入了这个游戏，白丞进入不久后便被这游戏同化成为了NPC，而她却作为游戏的玩具不断重来。
  也就是说，她已经在这个游戏经历了N个周目。
  陈楚楚耗了点时间再度消化了一遍这个事实。
  白丞说的话虽有些荒谬，但也有迹可循，就像他说的被同化一样，她目前只拥有关于现实生活的一些碎片记忆，其他的都已忘了干净。
  但话说回来，如果接触到了与自己有过感情共鸣的人便会逐渐觉醒自己的意识的话……难道墨昭也...
  陈楚楚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若是进入游戏后便会同化成NPC，那么这个游戏世界里，究竟有多少NPC是来自现实的..活生生的人...
  她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
  “我有一个问题。你...和我在现实生活中是什么关系？”
  陈楚楚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问。她现在能切身地体会到那种窒息一般的惊悚感。
  “关系吗？”白丞低声说，“不太熟的朋友吧。”
  “什么..那为什么...”
  那为什么看她的眼神总是饱含深情？
  这是不太熟的朋友该有的感情吗...
  白丞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 淡淡地说：“关系并不影响我对你的感情。”
  他走上前，如同捧着珍宝般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了下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之前总觉得白丞这个人完美得接近虚幻，言行尽管温柔，却没有发自内心的真实感。现在，他的感情总算有了真实感，却像是炽热到烫伤人的火焰一样，让人不敢靠近和触碰。
  就在陈楚楚要因缺氧而昏厥过去的前一刻，白丞终于放过了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低低地说道：“吓到你了，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陈楚楚轻叹一声，把他推开了一些，“白丞，我有话想对你说。”
  似乎知道了她要说什么，白丞闭了闭眼，颈间青筋猛地突起，轻颤的睫毛下，一向冷漠的眼神透出一丝脆弱。
  陈楚楚的心软下来，拍了拍他的后背，“我现在很混乱…无法正理清楚我们之间的…”
  话未说完，就被他漠然地打断,“不用。我说过的，不奢求能在一起，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他不带感情地继续说：“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只要知道，不在一起对我们都好。”
  确实还未考虑过和他在一起。不过，不是因为他诡谲的容貌，而是在弄清楚对他的感情前，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陈楚楚沉默了很久，说：“对不起，白丞。”
  话音落下，他的眼珠突然染上可怕的黑色，脸颊是碎裂的瓷杯，爬上一缕缕狰狞的裂纹，很快皮肉墙皮般剥落下来，整个人变成一具高大而恐怖的骷髅。
  变故突如其来，她吓了一跳，差点跌坐在地上。
  骷髅冷冷地盯着她，上下颌一开一合，声音异常森冷：“抱歉吓到你了，你先回去吧。”
  听见这句话，她脑内只有一个想法，跑吧，走吧。
  说不怕是假的，但害怕的同时又感到一丝丝酸楚。
  她不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
  然而，无论跑到哪里，白丞冰水浇头般寒冷的声音，始终回荡在她耳边：“不管你去哪里，你的灵魂将永远指引我找到你。”
  一口气跑到浮空城中心, 还能听见白丞冷冰冰的声音。
  没想到有一天, 他们的关系会发展成这样……
  以白丞的身手, 追上她是轻而易举的事。她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在外过了大半夜, 身上的衣服都已干透。陈楚楚打算在回庄园睡上一觉。下一步是前往天界岭, 还是再做打算……一切等她醒来后再说。
  很快便验证了白丞所言是真，刚进门，正想打开被褥去睡了，却发现窗口一暗，像是月光被什么所遮拦。她抬起头来，目光触及窗户的一瞬，瞳孔便轻轻的一凝——
  一身黑衣的他，正静静地坐在窗前。乌黑亮丽的长发，在夜风之下微微曳动。
  像是那高大恐怖的骷髅人只是错觉一般，白丞已然恢复了容貌。
  陈楚楚：……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挤出一个勉强能看的笑容来，轻声道：“那个...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白丞抬起头，安静地注视了一会儿陈楚楚，说：“明天去找苏梦报道时，带上我和墨昭。”
  他摸了摸她的头，未等她回答便堂而皇之地朝门口走去。
  很冷的手，像是一团雪。
  夜色下的庄园很安静，外头无一人，一轮弦月挂在夜幕之中，黯淡的星光在云间时隐时现。木门被一阵冷风吹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陈楚楚努力让自己入睡，却被这夜里的寒风吹得轻轻发抖。
  ——————————————
  白丞：我只想做一个卑微的舔狗。
  墨昭：我呸！当代绿茶男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