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花软玉弄眠床115
但四爷其实今晚并未回来,十点过去,十一点过去,直至翌日早晨也没有回来,这时才听米四说四爷好像昨日有要紧差事,赶赴南京了。
四爷是第二日打电话回来的,他已经回到上海,在忙些公务,晚间会回来。
举家上下更加害怕了,因为除了照片之事,月儿大闹报馆、枪击皮家豪宅的事情也已经传得沸反盈天,最要命的是到今天大家才知道,那丹凤报馆的背景强大,其股东是四爷顶头上司卢主席的岳丈大人,全中国再也找不出哪家报纸公开向社会致歉过,更没有像丹凤报馆昨天的早报那般自揭家丑,仿佛啪啪打了卢主席岳父的脸,自然也是啪啪打了卢主席的脸。
对于普通人来说,谁家小孩闯了祸就找谁家家长,这是天经地义。
而对于望族皮家和卢主席来说,小孩闯祸立刻找家长并不符合他们一贯的做事风格,明面上他们比过去还要和气,只是在心里把这笔账记好了,早晚在四爷身上找回来。
月儿倒不知这些隐患,她和小公馆的所有人都只是一种担忧,那就是四爷要发火了,她给四爷树敌了,既得罪了有权有势的皮家,又冒犯了南京大人物,原先她还占着一点理,毕竟是四爷的情妇先惹了她,但现在这些事情和四爷的身家利益乌纱帽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了。四爷不剥她一层皮不会罢休的!
傍晚从学堂回家时,她心中怕的要死,再也没有前天那种战天斗地的勇气,走道都垂着头,缩着肩,可怜见的。
夜里姆妈打来好几通电话,让吴妈好歹劝着点儿四爷,骂几句好了,可千万别要动手,月儿身小力怯,万一打坏了如何是好。又劝月儿千万别跟四爷还嘴,好生听话,别要念书了云云。
四爷回来已是夜里十点钟,他近来公务似乎特别忙,回家后还没换好衣服,书房里的电话就响了,这一接便是一个多钟头。
全宅上下大气不敢出,月儿也不敢兀自上床假寐,她心神不宁地描着大字,惴惴不安地盘算着待会儿该服软求饶还是认命挨揍。
四爷总算从书房出来了,隔着房门,月儿听到奶娘在低声下气地劝说什么,四爷一声未吭,更令人心慌害怕。
当卧房门打开时,月儿咬着毛笔不敢抬头。
四爷上来冲她脑袋推了一把,说:“闯祸精,盼着我这辈子不回来是吧?”
这声音疲惫中透着些许笑意,很淡,月儿神经紧绷,没听出笑意,但也听出他好像没有要发火的样子。
终究不踏实,她怯怯站起身,“四,四爷,吾一时糊涂,吾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必须能屈能伸。
“错了?你错在哪里!”
“吾,吾不该得理不饶人让报馆公开认错。”
“他们为虎作伥就应该认错,你有什么错!”
月儿料到四爷是在说反话讽刺她,又支吾道:“吾不晓得皮家势力那么大……”
“势力大就能随意侮辱人么?”
四爷要去洗澡,一边解着衣钮一边道:“四爷告诉你你错在哪儿,你错在太冲动,没忍性,跟了四爷这么久,一点没长进,你不该枪击皮家房上的瓦片,而是应该设法把皮二誑出来,枪对着东西发泄是不管用的,对着人发威才能起作用!不是么?照片没要回来吧?给你个任务,明天把照片要回来,哪,用这把枪!”
四爷说着拍在她手里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