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花软玉弄眠床95
海关大楼的钟声遥遥响起,时辰上午九点,今天是礼拜天,月儿一定开始调查茹晓棠了,这会儿,也许已经在茹晓棠家也不一定。车子驶过华懋公寓时,四爷如是想。
不过他只料对一半,月儿是已经开始调查了,但她并不打算直接去找茹晓棠。如果茹晓棠背地里做了对不住她的事,当面质询是绝对不会承认的,那样只会打草惊蛇。
月儿有自己的思路和步骤。回想半年前,不,现在已经是八个月前了,她出事第二天的晚上,她托茹晓棠去码头通知澹台。茹晓棠走了大概一个钟头,再回来身上有松香和石蜡味。
茹晓棠当时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切入点在一个钟头这个时间段。一般来说,人在某个空间待够半小时以上,才有可能将空间里的气味渗透的那么浓。
由此推论,月儿把茹晓棠离开的那一个钟头做了拆分:其中有三十分钟是茹晓棠和某人或某些人待在一起商议事情的时间;剩余三十分钟用来路上往返。去时十五分钟,返回十五分钟。
而当时茹晓棠回来后喘息非常重,不像是坐完黄包车的体力状态,十有八九是徒步走回来的,既然如此,那个地方距她家一定不远,如果去的时候也是徒步抵达的,那么那个地方就是十五分钟的路程。
这样梳理一遍,月儿心中有了计较,自己的调查肯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今天,将是她迈出的第一步。
早上出门前,她把刘海用火钳子烫了烫卷,穿了一身纺绸的西式衣裙,白色小翻领衬衣配齐膝的喇叭裙,脚上踩一双漆皮玻璃鞋。这种西装她很少穿,今日纯粹为了显着年纪大才穿的,不然一个女学生来回穿梭在弄堂里很快就会被人质疑。
茹晓棠原先住的格子间位于一条叫做福兴里的石库门弄堂,搬走后,大概已经赁给了新租客,月儿从过街楼的门洞望过去,看到窗台上一盆用旧洋瓷盆栽种的干葱。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上面不会有什么线索。月儿没有上楼,而是由这里为起点,先从左边沿着弄堂走,经过香烛店、裁缝行、还有大大小小的纸烟铺子,一路向前。
弄堂里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对过洋白铁铺的榔头敲得有一搭没一搭,后弄堂深处偶尔飘来一两声胡琴,戏班的女学生咿咿呀呀地吊嗓子,从那弄口望去,仿佛有两个十五六岁的茹晓棠和林映月,散学一起挎了书包走进来,又一起挽臂去照相馆子拍小照……
可谁曾想到,很多事情都是假的……
月儿一面感伤。一面留意弄堂两边的商铺人家,不觉已经走出福兴里,向右转入一条横弄,在径直走到贝勒路上,时间刚刚用了十五分钟。
然而这十五分钟所经过的街铺和人家不像是能存放散发着剧烈松香和石蜡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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