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最后一面
日子看似平静下来。
转眼,又过去了半个月,江晚桃的审判下来了,他被判了死刑,孟绮从顾衍那里得知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江晚桃其实一开始就走错了道路,他本来可以选择另外一条路,人都已经出来了,却又陷进了里面,不得不说,这是他的悲哀。
孟绮决定在他执行死刑前,去见他最后一面。
顾衍想陪她一起去,中途肖岩却打来电话,告知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必须要他出席,顾衍浑身都冒着冷气,脸也黑沉沉的。
见状,孟绮赶紧安慰他,“你去开会吧,没什么,我就是去问他几个问题,很快就会回来,不会有什么危险。”
顾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不答应也没办法,根本走不开,孟绮看他别扭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
比起一开始见面时的冷淡,如今的顾衍,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会发脾气,会闹别扭,说实话,还挺可爱的。
目送着肖岩将顾衍接走后,孟绮也在车库里找了辆车,开去了监狱。
说起来好笑,她一直遵纪守法,本该与监狱没什么联系,却三番五次来到这种地方,她身边,似乎没什么好人。
都是李玉玲孟伍,要不就是江晚桃江锦之类的。
江晚桃被狱警带了出来,身上穿着囚衣,长发已经剪掉,露出一张苍白阴郁的脸,他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孟绮隔着玻璃看着他,叫他晚桃叔叔,江晚桃掀起眼皮,漠然地看了孟绮一眼。
孟绮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她问了一些江晚桃现在的情况,一个字都没有得到回复,心里也不由有些着急了。
“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如果你真的对我妈妈心存感激的话,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妈妈带出来的毒株去了哪里,xpst—104具体是什么样的?”孟绮紧紧盯着江晚桃的眼睛。
江晚桃呆呆地坐着,整个人仿佛没了灵魂,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模样很奇怪。
不管孟绮怎么逼问,对方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这让孟绮有些怀疑,面前的这个人,是否真是江晚桃。
她记得,在风灵村的那段时间,江晚桃虽然话不多,但也没少到这个地步,而且,他很喜欢阴阳怪气的刺人。
面前这个别说刺人了,连嘴巴都不愿动一下。
孟绮也有些没辙了,这样下去,她什么都问不出来,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关键是,除了江晚桃,她不知道还能找谁。
一直到探视时间结束,江晚桃也没开口,孟绮一脸遗憾地看着江晚桃被带了进去,心里知道,这一次,估计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一个狱警走过来,好心地给孟绮解释了一下,“自从进了监狱,他就一直是这副模样,说什么都不肯开口。”
“一直没说话吗?”孟绮诧异。
狱警笑了一下,捂着嘴咳了两声,道,“是的,可能也是知道,说再多也无用了吧。”
孟绮听言,只好作罢。
临走前,她多看了狱警两眼,提醒道,“你好像感冒了,如果可以的话,提前吃点药,做好预防。”
“哎好呢,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换季,身边同事挺多感冒的。”狱警嘀咕着,揉了揉通红的鼻子。
孟绮驱车回家,路上还在想着江晚桃的事情,又有些发愁日记本里还没解开的秘密,她总觉得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一个星期后,江晚桃被执行死刑。
孟绮不死心的又让顾衍托人去询问了最后看护他的人,江晚桃是否有留下什么遗言,得到的答案,依旧让她失望。
江晚桃什么也没说。
这之后的某天,孟绮下班回家,车子快要到别墅的时候,司机忽然一个急刹车,有些着急地解释道,“先生,夫人,不好意思,前面有人拦车。”
孟绮定了定神,推开顾衍抱住她的手,问道,“是什么人,下去问问。”
司机推门下车,没一会,外面就闹了起来,一个女人尖利地嚎叫着什么,司机试图跟她讲道理,对方根本不听,弄得司机十分狼狈。
孟绮透过车窗往外看,忽然皱了皱眉,道,“她怎么在这儿?”
伸手就要推开车门。
顾衍拦了她一下,淡定道,“先别下车,她情绪有些不对劲。”
孟绮愣了愣,这时,孟晚烟已经看到了她,一声尖叫,冲了过来,使劲拍打着窗子,大声道,“孟绮,你给我下来,你给我下来,你害死了我妈妈,呜呜,都是你这个祸害,你给我滚下来!”
孟绮这才想起,李玉玲也是被判了死刑,而且日期估计就在这几天。
“已经被执行了。”身边传来淡淡的一句。
孟绮恍然,以孟晚烟的性格,肯定是要来闹一闹的,不过,她可不是孟晚烟的什么人,会惯着她的狗脾气。
她伸手就要把车门打开。
顾衍阻止道,“先别开车门,我让人过来,把她带走。”
孟绮摇了摇头,“不用,我跟她说清楚,迟早要说的,她妈妈被判死刑,跟我没关系,是她自己作死,这一点,她该明白。”
顾衍与她对视片刻,最终还是让步,无奈道,“好吧。”
孟绮降下车窗,对披头散发的孟晚烟道,“你如果不发疯,我就下去跟你说,否则,你先去平静平静,等情绪平复了再来。”
孟晚烟狠狠瞪着她,呼哧呼哧喘着气,忽然捂着脸,痛哭道,“是你,是你把我家害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不,你错了,不是我害的你们,是你们自己立身不正,如果真的要追究,你妈妈才是害死我妈妈的罪魁祸首。”孟绮纠正道。
孟晚烟却什么也听不进去,认定了都是孟绮的错,对着车子又踢又打,这模样,孟绮肯定是不能下去了。
顾衍吩咐司机,“制住她,把她绑起来。”
孟晚烟被绑了还不肯消停,又是哭又是骂,使劲挣扎,司机累的气喘吁吁,请示顾衍,“先生,这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