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自助餐（下）
“蒙蒂亚，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吗？”身穿红黑色军装，双鬓斑白皱纹深刻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站在前方的金发紫眸的男人。
“……”蒙蒂亚站在原地，对着中年男人行了一个军礼，没有回话，他的肩章上的金色星星代表着他已经升为了上校。他的额心微微皱起，很快又放松，整个人显得格外严肃。
“好了，不用这么严肃。”中年男人笑了一下，“你回来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原来受人欢迎的蒙蒂亚似乎都消失了。”
“元帅，我会做好我的工作。”蒙蒂亚低下头，回避了这个话题。
“蒙蒂亚，交给你这个工作，不仅是因为你是我最亲密的学生，同时——”元帅看着他缓缓说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和我一样的，不忿。”
蒙蒂亚迅速抬起头，又低了下去。
“我不会去询问你在地球遇到了什么，不过，你知道，如果这件事进展得顺利，或许你能达成所愿。”元帅目光投向了窗外的星空，语气之中有些些许叹惋，“帕塔亚已经存在得太久了，它已经不再是我们所效忠的国家。”
蒙蒂亚没有回答，脑海之中浮现起那张令他始终无法放下的笑靥和从来没有回复的对话。忠诚……吗？
“蒙蒂亚，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掩饰去往地球的事？”元帅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转而问起了其他。
蒙蒂亚低垂着头：“您应该知道，我之前因为磁场风暴在那个行星上待了一段时间……我遇到了一个人。”
元帅看着他，“女人？”
“是的。”蒙蒂亚点头应道。
“那么她应该很漂亮。”元帅点头，“去见情人的确是个非常好的借口。而且，还能因为沉迷于欲望这样的借口降低很多人对你的关注——对于很多人而言，太多的感情只是绊脚石，不是吗？”
“不过——”元帅了然地翘起了唇角，“蒙蒂亚，谎言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是。”蒙蒂亚心脏猛地紧缩，莫名的恐慌和痛意在他心底生根，他低沉地应了一声，目光却不自觉看向了自己的掌心。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某人的温度。
……
“克因斯，你不必亲自前往。无人之地的合作可以交给其他人去联系。”面容严肃的棕发中年女性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为什么拒绝了新任院长的位置？”
“科学院需要蛰伏，即使我们已经决定放弃中立。”克因斯低沉地开了口，他脸上有一种深切的疲惫，“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的合作已经初步有了进展，需要你们去跟进，他们并不相信我。”
中年女性脸上出现了迟疑，“是因为你的父亲——”
“这并不重要。”克因斯眼眸沉静，“罗德尼院长，你负责两个军团，我负责无人之地。科学院必须在这次浪潮之中再次站立在棋手的位置。”
中年女性，艾西·罗德尼叹了口气，“好吧，克因斯。我曾经以为你对于斗争并没有兴趣。”
“我的确没兴趣，我只是不喜欢弱小。”克因斯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掌心，“我不喜欢无法掌控。”
“我们会帮你掩饰行踪——”
“不用很麻烦，就用我之前用过的借口。调查基因退化环境，如果这个都不信，那么还有第二重借口，地球上有我的情人。”克因斯的声音平淡而寡情，“他们会更加愿意相信后面那个，认为我在公器私用。”
“情人？等等，克因斯，这是借口还是——”
“她就在地球。”
艾西·罗德尼从克因斯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她没有再追问，只是看着克因斯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她看不懂的方形字符。
……
“漆陨，我们不能再扣下一些吗？”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凑近了漆陨，“无人之地或许并没有那么大的需求——”
“闭嘴，傻逼。”漆陨将头盔直接砸到了他的脸上，“你想我们被无人之地和帕塔亚联合围剿吗？”
金发男人接住了头盔，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无人之地不是说有新的合作，给我们多让一点利也是应该的吧？”
“见好就收。”漆陨脸色阴沉，“别忘了叁十年帕塔亚的报复，我们没有再去招惹一个大势力的能力。我们只能在他们斗争的夹缝里获得生存下去的利益。”
“所以你要去哪个行星……叫什么名字来着？”
漆陨脸色更加不好了，他伸手按住了金发男人的头，“别大声嚷嚷，特里。情报泄露，你和我都会被卖掉。”
特里笑嘻嘻地在嘴上拉了一下，“我知道，漆陨。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那些固执的老头子到现在还坚守死亡枪声的传统，的确到了被淘汰的时候。”他的眼珠转了转，看向了漆陨的手腕，上面有一条缠绕了两圈细细的金属手环，“你这次回来一直带着这个，我听说你遇到了一个女人？”
漆陨金色的眼眸更加幽沉，他低声道：“她在那里。”
“我懂我懂。”特里会心一笑，“他们万一查到了，我会这样告诉他们，他们不会怀疑的。”
漆陨默然，没有说话。
特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用肩膀撞了一下他，问了一句，“你没有真的对她——我记得你不是坚持做个自由的独身主义者吗？”
“不用你多心，做好自己的事。”漆陨冷淡地回了一句，向前走去。走出了一段，他的脚步慢了下来，目光垂落下去，注视着自己手腕上的黑色手环。
……
高大宏伟的华丽大厅之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流下一条细细的血色溪流，洁白的罗马柱之间，挂着五个血肉模糊的人。他们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血液不断从他们身上涌出，滴落到地上，融入了那条小溪。
大厅里非常安静，只有一段悠扬的音乐声在回响。利维坦坐在高背椅里，手里晃动着一杯酒红色的液体，淡淡的果香被血液的腥气冲散，他轻抿了一口，听着手下报告当时敢参与袭击的家族的下场。
挂在中间的男人堵住嘴的口塞被取下，他闷哼了一声。被走到他身前的利维坦用一根黑色的手杖抬起了下巴，利维坦深灰色的眼眸有一圈淡淡的赤红，他唇边的笑容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温和：“开心吗？”
“杀了……杀了我！”男人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断断续续地说道。
“让你现在就解脱，岂不是便宜了你？”黑色的手杖戳入了男人胸口的伤口，让男人因为剧痛打发出了一声哀嚎。利维坦眼中血色渐浓，疯狂和恶意肆意张扬，“你让我不得不离开了我的宝贝，我会好好招待你，弗米特。”
被折磨的男人陷入了昏迷。利维坦丢开了手杖，冷漠地说道：“用盐水把他浇醒，别让他这么早死了。”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再次喝下一杯酒，“巴克，告诉秦河，我亲自过去。”
巴克单膝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利维坦先生，您离开联合星系太久，会有人蠢蠢欲动——”
“所以我让你做得好看点。”利维坦冷漠地看着他，“把我的宝贝送走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如果谁再给我制造一点麻烦，我不介意让他们在地狱相逢。”
巴克低头应诺。
利维坦看着自己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想起那些秦枕接触到的人的资料——存在就会有痕迹，而只要有足够利益，他就能买到所有东西。他忽然又轻笑了一下，“如果有人问你，就告诉他们，我是去见我的未婚妻。记得，一定要非常正大光明地告诉他们。”
没人敢对他的话提出任何疑问。利维坦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暖的红光，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脸色温柔了很多，低声喃喃道：“宝贝，你猜……他们谁会先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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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们还记得这几个男主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