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如何抉择
进了屋，柏轻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封铭轩看着桌上的汗巾，冷汗顺着脸颊低落下来，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将汗巾落在了柏初音的地盘上。
柏轻音见他不吭声，将证据和账单一并拍在桌子上，
“封掌柜，正大光明的竞争我柏轻音不会有半分介意。”
“可你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来陷害我的铺子，使我的铺子口碑暴跌，客流丧失严重，我也不是难说话的人，今天给你两个解决方案，第一，此次我铺子所有的损失由你来承担，第二，我们交给官府来解决。”
柏轻音态度强硬，在这方面表象的格外不像柔弱的女子。
封铭轩看着那一沓账单，只觉得骄脑壳疼的厉害。
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账单，看着那账单上的数字，封铭轩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若只是一个两个，他倒也可以赔偿，可这样一沓账单加在一起，他若真赔了，那他这铺子还开不开了？
可若因此闹上公堂，那自己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这两条选择，无论哪一个都足矣要他半条命。
一咬牙，封铭轩直接跪在了柏轻音的面前，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柏掌柜，这……这件事情确实是我鬼迷心窍，我给你道歉，我当时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跑到你的店铺里做出了那种事情，是我不是东西，是我混账，我会赔偿，但是，但是这些钱对我而言实在是太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抹眼泪观察柏轻音的表情。
柏轻音暗自挑眉：“所以你是不想见官，可又不想赔钱，是吗？”
“不不不，钱肯定是要赔的。”
封铭轩不怕柏轻音愣着一张脸，他就怕柏轻音这样笑，明明笑起来和风细雨的，可就是给人莫大的压迫感。
看着手里的那些账单，封铭轩咬牙想着减轻一些赔偿。
“今日的事情赔偿我定然会赔的，毕竟本来就是在下的错，只是我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今日是您的店铺关门了，我的生意才会这样好，这在之前，我的店铺都是没有生意的，我甚至连店铺足金和进货的钱都一直赊欠着。”
柏轻音喝了一口茶，并不言语。
封铭轩拿不准柏轻音到底是怎么想的，眼泪一下子就就掉了下来。
“柏掌柜是个善人，想必您也不想把人逼上绝路。”
“可别给我戴高帽，承受不起。”
“我……我只是说实话，在下是真的没钱了，我现在店铺里总共只有十几两的银子，这一下子让我拿这么多钱，我真的拿不出来，要不我写个字据，日后慢慢还您，您看可不可以？”
柏轻音听着这番直接给气笑了，她很清楚，这两人封铭轩的铺子收益不错。
自己所要赔款的金额他能拿出来，但他就是舍不得而已。
不过作为一个商人，柏轻音倒是蛮欣赏封铭轩的，他足够不要脸，演戏也不马虎，讨价还价这方面也不含糊，只是手段还差了些，做事也不绝。
她的店铺里倒是刚好缺这么一个掌柜的，若是能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倒也算不错。
只是柏轻音目前还不敢确定，此人能不能为自己所用，倒不如先观察一段时间。
柏轻音思考的这段时间，封铭轩已经慌张到不行了。
他一咬牙，直接让小吴把账本拿进来。
“柏掌柜，您可以看看我账本上的收入，我……我现在的确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况且我一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也是要吃饭的。”
柏轻音接过账本，慢吞吞的翻看起来，这账本做的漂亮，的确是个人才。
看完账本，柏轻音对此人的拉拢之心更甚。
“账本我也看了，封掌柜这店铺的声音的确是一般。”
封铭轩急忙点头：“是，所以您能宽限一段日子吗？”
“一段日子是多久？一年还是一个月，依着你店铺现在的客流，就算我宽限你两个月，你也还不上这比银子，更何况，做生意本来就不可能一直平稳，有赚有跌，你赚了还好，你若是跌了呢？我找谁要这笔钱去呢？”
柏轻音轻飘飘的道出了一个事实。
封铭轩本以为柏轻音已经松口这件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可这话一出，这是摆明了要把他往绝路上逼，也是，只要自己的铺子在一天，就是柏轻音的竞争对手，谁会放过一个能够直接搞死对家的机会……
就在封铭轩准备认命的时候，柏轻音又开口了。
“这笔银子的确不是个小数目，尤其是对封掌柜你来说，不过这些钱，对我来说，并不算太多。”
柏轻音看着他，脸上带着菩萨般和善的笑容。
这是要放过自己的意思？！
封铭轩瞬间激动了起来，“您真的不让我赔了吗？只要您不让我赔这笔钱，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他的杂货铺若没了这些银子，用不上半个月就会倒闭。
“也不需要你为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帮我做好这一间事情，这件事儿，我们就一笔勾销如何？”
柏轻音轻轻晃动手里的账单，她轻飘飘的声音像恶魔一样。
“什么事情，您说！”
“你也知道，我是小村子出来的人，对镇上的人不是很了解，尤其是这些掌柜的，封老板是镇子上的老人了，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想必都熟悉的很。”
“我想，如果封掌柜愿意帮我了解一下这些掌柜的，还有他们店铺的消息，我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封铭轩看着柏轻音，他非常清楚柏轻音这话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让自己帮忙探听镇上各家掌柜的动向之，打探消息，以便了解这些竞争对手。
这种事情弄不好，可是会将镇上的所有掌柜全给得罪啊，果然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算了，我也不为难封掌柜了，毕竟我不太喜欢做强人所难的事情，不如我们还是公堂上见吧，痛快麻利一些，我还是更喜欢这种解决方式。”
说着，柏轻音起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