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退而求其次
女帝微微眯起的迷茫双眼中，倒映着的那道白衣的背影缓缓消失，心中却不由得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杨玄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径直离开，走得是如此的洒脱。
“唉”
幽幽一叹，女帝臻首微低，眸光忽然有些黯淡了。
那个曾经的邻家大哥哥，若是没有他，自己现在怕还在苦苦参悟长生之道，不知多少年才能在红尘中化仙。
更遑论看到更加高深的世界和复活兄长的希望，甚至了结毕生的夙愿。
那天知道杨玄为了帮她复活哥哥，连先天灵宝这等至宝都不要了，她内心也是一阵愧疚。
心中的执念化解后，如释负重的女帝静下心来，忽然觉得曾经的自己，真的有些魔怔了。每每对杨玄提出各种要求，心中只想着复活哥哥，却忽视了他的感受。
哥哥要是知道了，会怎样看待她呢？
细细想来这一路走来的历程，女帝嘴角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带着百转沧桑。
“谢谢你这些年来的关照。”
……
幽深的静室中，檀香萦绕，淡淡的温香让人心平气和。
“师尊，这次的事情还是多亏了你。”
杨玄坐在案桌前，一边微笑着，一边拿着酒壶为菩提祖师斟酒。
菩提祖师的脸上始终挂着和蔼的笑容，又朝着酒杯一眼看去，酒水澄清，异香浮动。
以菩提祖师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杨玄拿出的灵酒绝非凡品。
他也曾受邀参加过王母娘娘在瑶池举办的蟠桃会，见识过各种佳肴珍馐，仙果灵根，玉液琼浆。
但跟眼前的灵酒相比，完全是没得比的。
到了他如今的境界，外表层面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更看重的是本质！
眼前这杯酒虽然看似平平，可他不但看到其中蕴含着庞大的奇异能量，还凝聚着天地法则的道韵。
这是是真正蕴含法则的道酒！
拿起酒杯送到嘴边，菩提祖师轻呷一口，口感绵甜，入口甘美醇和，沁人心脾，更让他领悟到了一种独特的天地法则道韵。
“悟玄，”菩提祖师放下酒杯，笑吟吟的看着杨玄，“这酒可是你从其他世界得来的？”
“师尊，此酒名为鸿蒙灵酒，来自一方名为鸿蒙空间的混沌宇宙，”杨玄如实回道，“乃是一位名叫鸿蒙的混元境强者赠与弟子的。”
“哈哈，难怪此酒不凡，竟然是出自一位混元境强者之手。”菩提祖师抚须颔首，眼神闪烁着光芒。
“师尊，”见菩提祖师对自己拿出的鸿蒙灵酒颇为满意，杨玄又轻声道，“您应该知道，弟子以后会为洪荒而游走与诸天万界，所以……”
“所以想让为师，”菩提祖师大致猜出杨玄的心思，坦然笑道，“给你炼制一件法宝吗？”
杨玄面露尴尬，连连点头，又轻轻一挥手，四把宝剑和一副阵图凭空浮现在菩提祖师面前，刹那间煞气冲天。
“这是……诛仙剑？”这是菩提祖师眉头紧皱，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不由的想到了通天教主的诛仙剑阵，但感受着其中所蕴含的杀伐法则后，很快就静下心来。
“不对！”
菩提祖师双眸微眯，作为圣人善尸，他自然是知道洪荒第一杀阵，诛仙剑阵。
眼前的四把杀剑和阵图，虽然乍一看跟诛仙剑阵有些相似，但本质上却存在着极大的差别。
先天灵宝之所以带着“先天”二字，就因为是天地初开时，天道孕育的，里面蕴含着的先天法则，跟后天灵宝蕴含的法则道韵存在本质却别。
菩提祖师把玩着一把通体呈暗红色的杀剑，透过那模糊的印记可以看到“戮仙”儿子，神念逐渐渗透进入其中。
帝兵是比帝国经更接近本源的事物，一丝丝道韵浮现在菩提祖师面前浮现出来。
片刻后，菩提祖师将手中的杀剑放下，淡淡的笑道，“品质和威力不逊于下品先天灵宝，却没有烙印一道禁制。这应该你家乡的极道帝兵吧？”
遮天世界中每一位大帝都无敌一世，他们活着的时候荡平一切敌手，镇压九天十地。
化道后，留下帝兵给予后人庇佑。
极道，代表这道的极致，一道压万道，天心一合，便是独断万古。
极道帝兵作为大帝生命的另一种延续，是大帝帝道存在的一种载体。
“师尊，此乃我家乡的极道帝兵——诛仙剑阵，乃是灵宝天尊的本命法宝。”
“灵宝天尊？神话时代的那位？”
“其实是上清圣人在那方世界的投影所化，”杨玄有些尴尬的笑道，“那位灵宝天尊终生未成仙，仅仅活了数万年就坐化了。”
菩提祖师这下明白，感情杨玄拿出的这套诛仙剑阵，就是山寨版的！
难怪跟通天教主的原版差距这么大，一个到死都没有成仙的修士，炼制的法宝又能强到哪里去？
“师尊，不知您可否替弟子将这套诛仙剑阵重新祭炼一番？”杨玄朝着菩提祖师拱手拜道。
那天为了复活叶峰，杨玄放弃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拿出的先天灵宝，到现在想起都觉得心痛。
先天灵宝拿不到，杨玄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尝试弄上件不错的后天灵宝。
杨玄也懒得去思考炼制何种法宝，直接把自己从神话古路弄来的“诛仙四剑”拿出来，请菩提祖师出手重新祭炼。
“可”
菩提祖师微微颔首，给自己这个得意弟子炼制件后天灵宝也没什么，更别说杨玄还拿出了一件品质还算凑合的半成品，炼制起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那就多谢师尊了，还有这个”
杨玄手一翻，一团浓密而粘稠的灰色灵气浮现在手掌中，缓缓流动着，看起来就像是浆糊一样。
“这……”
菩提祖师双眸圆睁，盯着杨玄手中的那团灵气，眼神中透露着震撼，似乎很诧异。
“师尊，这是源自鸿蒙空间的鸿蒙灵气，可用来炼制法宝，”杨玄仔细回忆了一下，又风轻云淡的说道，“是组成宇宙最本源的一种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