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错把珍珠当鱼目
“一个众人津津乐道的傻子,突然心性大变不说,连身手都这么好,任何人第一个都会想到的是,被人调包了。”
“但本世子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她就是货真价实的卿无欢,没有任何被调包的可能。”
“当然,如果你的表妹真的被调包,那也超出了人能做到的范围了。”
蓝瑾瑜任由他侃侃而谈,静静地听完之后,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那你觉得表妹会骑射,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还是说,她徒手对付二十个血剑阁的杀手,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此话一出,云陌顿时被噎住了。
的确,这些也同样无法解释,卿无欢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可尽管他们调查了这么久,仍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人。
明明她的身世来历,一切的一切都能轻易查到,甚至所做的事情和时间,完全对的上。
但唯有一点,那些事情跟卿无欢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童年的卿无欢还没有痴傻,但活泼天真。和现在他们所看到的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后来卿无欢就傻了,被人折磨的胆小怯懦,也是所有人口中的笑料,这和他们看到的更加不一样了。
当然,比起这些无法解释的事情,让云陌更为惊讶的是,玄衍绝那仿佛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态度。
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怪事,他只感觉太阳穴在隐隐发疼。
算了,他还是做个纨绔世子吧。玄衍绝这个正主不急,他还急什么?
面对蓝瑾瑜那张俊秀严肃的面孔,云陌无奈的摊了摊手。
“那是你的表妹,你自然比本世子更加了解。”
说到这儿,他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泛着寒意的笑容。
“你可以放心,只要她不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举动,本世子答应你的事情依然有效。”
言下之意便是,一旦卿无欢怀有异心,不用玄衍绝动手,他也会率先出手扼杀的萌芽之中。
但云陌想到如今卿无欢对阿绝的影响,还是希望这个女人最好别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阿绝这些年已经够累了,好不容易动一次心,如果被伤了,他还真怕阿绝以后对谁都不敢交付真心,变成一个行单只影的孤家寡人了。
正在聚精会神拉弓的卿无欢,自然不知道两人的谈话,这次箭矢飞出,又是正中靶心。
最后卿无欢三箭齐发,也全部正中红心,那些世家公子中间,不禁传来了一片叫好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马背上的那抹紫色身影。
而卿无暇顶着苹果,望着风头出尽的卿无欢先是难以置信,后又是一阵咬牙切齿。不过,当卿无欢骑着马向这边走来,并且用弓指着她的时候,卿无暇心头只剩下了恐惧。
这么好的箭法,如果……如果这个贱人要公报私仇,她肯定活不了的,她该怎么办。
看着卿无暇那张惨白惨白的面孔,还有瑟瑟发抖的身子,卿无欢一脸的玩味,她勾了勾唇角,万分好心的提醒。
“二妹妹,你别再抖了,若射外了,你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面,可就要多个血窟窿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卿无暇心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自己脸上多了个血窟窿,正在滋滋往外冒血的样子,吓的她脚下一软。
与此同时,已经把弓拉满的卿无欢也松开了手,箭矢随着破空声渐渐接近了目标,箭矢从卿无暇的右侧耳际擦过,刚好射中了即将从卿无暇头上掉落的苹果。
如果说刚才大家忍不住喝彩的话,那么这次,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次看向卿无欢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就连一开始不屑的百里漠,也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于他来说,射中移动靶心不算一件太过稀奇的事情,虽然像摄政王妃这样,次次都中靶心有点不可思议,但还算是在接受的范围之内。
可这最后一箭,却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因为能射出去的人,对自己的计算要有绝对的自信,不然没有那个勇气射出去。
毕竟那是人心靶子,苹果又那么小,一不小心二小姐的命就没了。
还是说,她一点都不在意是否会伤到二小姐?
注视着自家哥哥变幻莫测的脸,一旁的百里鑫闭上张大的嘴巴,轻轻瞥了眼神色复杂的玄轻寒,嘴里发出一声嗤笑。
“看来是天下人都错把珍珠当鱼目了。”
虽说这只是一句感叹的话语,但对比跌倒在地,狼狈不堪的卿无暇,端坐在马上的摄政王妃,就像是主宰她生命的女皇,而卿无暇不过是个蝼蚁的样子,百里漠就感觉自家弟弟这是在讽刺他。
虽然因为卿无暇的关系,他对这个摄政王妃,有着一些偏见,但对方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还是让他敬佩不已。
就这样的难度,别说全部是巧合了,一次没有任何可能。
身为兵部尚书的儿子,他在军中待了多年,这个常识还是知道的。
相比于一脸不淡定的大儿子,百里易琛对于这个既觉得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毕竟是摄政王看上的女子,若真像传闻中那么不堪,也实在说不过去。
只不过如此一来,这摄政王妃的身份,还真是有待考究。
就在众人因为卿无欢的表演,目瞪口呆的时候,跌倒在地上的卿无暇只觉得右半边脸火辣辣的一阵痛。
重点是下体传来的湿意,让她更是崩溃,僵在那儿不敢挪动一步,就怕被别人发现她的狼狈。然而此时大家眼中的她已经够狼狈了。
一直以来白衣飘飘,发型从来不乱的第一美人,如今趴在地上,脸上眼泪鼻涕乱飞,被众人围着,看上去就像个表演杂技的小丑。
但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又或许注意到了,只是没人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