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老奴刁难
却说那刘进出来,以一柄长剑击退众官兵,公子携他找到梅兰竹三女,刘进自动请缨出城通知乌老大等找人。几众分手之后,公子领三女前往那刘家庄,此已朝阳初上,不消一会,四众已赶至庄前,但见辉煌映射,尽显庄重肃穆,外加几分霸气。
他等无暇观赏,公子抵足门前轻叩。须叟间那门嘎的一声送开,内里走出一个壮汉,满脸堆欢,口里唤:“少爷,您回……”见了公子等面色顿变,那人急忙改口:“姓梁的,怎么是你?”公子笑道:“铁牛好久不见,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铁牛把个门口拦住,神态屑然,哼声道:“就算你化成灰,老子也认得。哼,才一见面,你便骂我‘好贱’,是个甚么用意?”公子一愕,继而莞尔:“牛叔您误会了,小子怎敢骂您溅呢?您是柳姨跟前的红人,就算我敢骂天下人,也不敢骂您是吧?”
铁牛神气道:“哼,别油嘴滑舌的,你就是叫我爹也没用。”公子怒:“你……”兰剑一旁提醒:“公子爷,跟这头奴才多说甚么,咱打进去便是。”梅剑等也赞同,皆称:“就是,就是!”公子为难:“丫头们,你当这是甚么所在,那是我刘进兄弟的地方。你看我梁萧像个打兄弟之人么?”姑娘们不敢作声。
公子转向那铁牛,语言有礼说道:“牛叔,外间有官兵在追我等,劳烦您老行个方便,让我几人先进去躲躲,成不?”铁牛一口拒绝:“不成!”三女来气了,嚷道:“你这个奴才怎么这样,是刘公子让我们来的,若不是他千请万请,姑娘我才不屑来呢?”
铁牛硬气道:“少爷不在,庄里一切事宜都由老子做主,老子说不给进便不给进。姓梁的,你听不懂人话是不,快滚!”三女又嚷开了:“我看见过狗仗人势的,可没见过像你这般势利眼的。喂,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铁牛回嘴:“老子是不是男人,关你屁事。”
梅剑悄悄对公子说道:“爷,眼下这情况,该如此作处?”公子心道:“进弟一番好意邀我等去他家避难,万没想到因之前与铁牛的一些恩怨,这人竟如此绝情,也罢……”突然心一动,叫声:“铁牛,我要见舅舅,烦请你通传一声。”
铁牛淡淡道:“舅老爷他不在,天放亮便出去了。”公子追问:“那宗元呢?”铁牛道:“表少爷跟舅老爷一块出庄了。”公子焦急:“都去了哪?”铁牛冷笑:“我只是一个下人,主子们的事,老子如何晓得。”
公子闻言,浑身一震,不觉往后退去。三女惊疑,急忙相搀。公子心急如焚,暗思:“难道舅舅他去做那件大事了?”双目睁得老大,就在这时,街那头忽走来一批官兵,约莫十来人:“他奶奶的,老子倒了甚么霉运,这些天整日查这搜那的,永不消停。”
其中一小兵道:“嘘,小点声别埋怨了,上头有令,咱职位小能不尊吗?等完成了任务,晚上再去怡红院找个小妞消消火,如何?”先前那人叹:“要完成任务,谈何容易?”左首一兵叫:“咦,那边不是刘家庄吗?听说这家颇有积蓄,不如……”一提起榨取老百姓钱财之事,这些兵个个都精神气爽,哈哈大笑一块走来。
三女悄悄拔出贴身佩剑,欲了结了这班可恶之徒,那铁牛阻止道:“几位好姑娘,这不行,会害了少爷的。”顿一下,低声道:“快跟我进来!”几人狐疑,互视一眼,不知这厮打的甚么算盘,却也没犹豫,一齐快快闪身进去。
掩上门之后,兰剑指着那铁牛问:“喂,你打的甚么主意,怎么态度突然变了,而且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铁牛微睨了公子一眼,说道:“不错,姓梁的,我是恨你。不过斗气归斗气,见死不救这等勾当,我铁牛是做不出来。”
公子起手,真诚说道:“牛叔,谢谢您!”铁牛冷哼,罢手:“先别谢那么……”这时候,嘭嘭嘭的拍门声惊起,铁牛压低声音催道:“快往庄里避避,这里我来应付。”公子点头,知道帮不了忙,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和三位姑娘给隐藏好,只得速速转走庄内。
铁牛拽了一下直褂,不疾不徐前去开门,那门一开,佯讶:“哟,几位官爷,今天吹的甚么风,都给请来了?”宋兵不管,踹开那门,硬闯进来,十几个分开而站成两排,那领头之人眼睛骨碌碌乱转,四下瞅瞅,偌大一个庄子寂静如蝉,见没甚么可疑之处,便问那铁牛:“喂,你的可曾看见三个姑娘和一个少年,还有一个蒙面客来过这里。”
铁牛轻颤:“蒙……蒙面客……”那人道:“对,蒙面客身材修长,着一套青衫。”铁牛暗惊:“听此人这般形容,那不是少爷吗?他怎么又和梁公子混在一起啦?”那人续道:“三个姑娘模样一致,说不上倾国之姿,却也有倾城之貌,那少年长得还算英俊潇洒。喂,想甚么呢你,到底看见没有?”铁牛摇摇头。
那人厉声问:“当真没有?”铁牛怯怯道:“官爷,真的没有。”心下却想:“这群王八蛋,怎么找人找到庄子里来了,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一般犯人怎会跑来大户人家躲避。”念未了,忽听那人说道:“有没有看见,等官爷搜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即叫,“弟兄们,知道该如何做了吧。”那班官兵早已等得不耐,闻此言大声响应:“知道,知道!”就要搜查。
铁牛惶恐,想要阻止:“官爷,官爷,我家少爷在睡觉,吵醒了他不妥。少爷他人脾气古怪,要发起狂来,恐要遭殃。”那人冷笑:“是么?那正好见识一下。”
突然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震众人耳鼓:“是你想要见识的么?”此音突如其来,众不防,只震得耳鼓嗡嗡作响,就要爆炸开来一般,连胸口也是剧痛不已,一颗心更是加速地狂跳,有些宋兵功力不济,都苦着脸,捂紧耳朵。
铁牛震骇,缓缓回头,却见一个青衫人,手执一柄长剑,飒爽地立在屋瓦之上,一副威风凛凛之势,虎视着下方。他不动则已,眉头一动,便不怒自威,铁牛喜叫一句:“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