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惹 第30节

  沈丝蕴要笑不笑的看了她几眼。
  “要真有意思就好了。”
  吴雾听她这么说,忍不住泼冷水,“你还没离婚呢,就算离婚了,也不能才出龙潭就这么急着入虎穴吧?”
  “以前是年少人傻,我现在只想赚钱。”她云淡风轻的表示。
  吴雾松口气,“那你还?”
  沈丝蕴握着方向盘,静静看了许久的车。
  就在吴雾以为刚才说错话,又勾起来她的伤心事的时候。
  沈丝蕴忽然看过来,语气轻浮的说:“你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成功的女人,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有一群成功的男人。”
  说罢。
  沈丝蕴勾唇笑了。
  笑起来的样子,,好像在开玩笑,又好像在认真。
  第27章 惬意
  程深之的母亲, 也就是沈丝蕴的婆婆寿辰马上就要到了,程深之前段时间吩咐沈丝蕴去办,沈丝蕴早把这件事放到九霄云外。
  既然已经决定离婚, 那就没必要再操心这些事。
  沈丝蕴有爱心, 但没有圣母心。
  程深之自然也猜到了, 这件事便只能临时交给女秘书代办。
  不过母亲寿辰, 那在本市肯定会宴请有头有脸的人过来做客。
  沈丝蕴作为程太太,不参加可是大新闻。
  程深之等了几天, 就想着,沈丝蕴服个软,这事也就过了。
  最近几天他没闲着,反复思索了很多。
  还是结婚以来,沈丝蕴第一次这么闹,他就算嘴上不承认,心里多少长了个记性。
  或许以前确实有诸多地方忽略, 以至于她这么委屈。
  不过等到寿辰的前一晚,都没等到沈丝蕴任何一丝丝服软的态度。
  程深之有些慌了。
  晚上实在程家吃的饭, 因为第二天要举办宴会招待客人, 程深之过去安排事情。
  餐桌上, 母亲看见程深之又是一个人过来,抬了抬眼,捏着筷子吃菜:“蕴蕴好久没过来了,最近在忙什么?”
  程深之被问,下意识隐瞒:“她这几天身体不好, 没让她过来。”
  “身体不好?”母亲关心说,“怎么了?”
  程深之信口胡诌,“前几天不是下雨, 出去玩淋了雨,感冒了,我怕传染给您,就没让她过来。”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不过沈丝蕴一向身体不好,这在程家都是知道的。
  据他所知,沈丝蕴前段时间也确实生病。
  想到生病这事,筷子便顿了顿。
  又回忆起沈丝蕴对他的百般指责,在冷静这几天之前,程深之还把女人的行为归结为矫情,但冷静了这几天后,程深之的想法逐渐改变。
  这改变没有让他好受,反而让他心情越发不舒适。
  用过饭,亲自安排了一下明天的流程,程深之没有留下过夜。
  他从掌管公司就搬出来住,因为生意上的时,应酬喝酒少不了,晚归甚至夜不归宿也少不了。
  住在家里多了很多束缚,尤其程深之的母亲一直是个养尊处优的太太,不知道工作上那些身不由己,以前总是为了这个跟父亲生气,现在父亲那边懒得管,就把精力都放到了他身上。
  程深之自然知道这次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有些时候忙碌一天回到家里,被念叨来念叨去,实在不得清净。
  还是一个人住比较舒服。
  推门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外面又在下雨,不过是细雨,小的微乎其微,天气倒是有些冷。
  他懒得回去拿伞,直接大步往雨幕里走。
  后面阿姨追出来,给程深之送伞,但他已经走远,只回身摆了摆手。
  裹紧衣服继续往停车的地方走。
  这次车子停在花园外面,有些路子。
  程深之觉得雨不大,走到车之前,衣服却被淋透。
  进到车里又有些闷热,抬手把空调打开。
  半路上,衣服被空调的冷风吹干,他握着方向盘打了个喷嚏。
  当时没觉如何,回到家里四肢开始酸软。
  大概后半夜,低烧起来。
  今晚阿姨恰好请假,每周末阿姨都会请假一天陪孙子。
  所以家中只有程深之一人。
  他口干舌燥,嗓子发涩,四肢酸软又无力。
  一年到头没感冒过几次,明天母亲生日,他破天荒感冒了。
  勉强掀开被子下床,去找感冒药和退烧药,在客厅转了一圈,竟然不知道医药箱在哪里。
  程深之才意识到,沈丝蕴口中那句“你把这里当旅馆”形容的多么贴切。
  这几年程深很少生病,记忆中只有一次。
  那还是新婚不到半年,也是淋了雨,不过那次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
  大概是喝酒又感冒,所以来势汹汹。
  那个时候,对沈丝蕴的印象还停留在不会照顾人的小姑娘上,但是她当晚竟然照顾了自己一夜。
  那夜烧的迷迷糊糊,只记得她一整夜都坐在床边,时不时拿毛巾帮他擦手擦脸,给他量温度,喂他吃了两次退烧药。
  早晨的时候程深之退烧,对晚上发生的事只要模糊记忆,醒来就看到她趴在床边睡着了。
  程深之第二天要去美国出差,谈一个很重要的合作,而沈丝蕴被要求他去医院。
  最后两人还因为这个事吵了一架。
  他当时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提醒沈丝蕴温柔体贴不是坏事,但不要替他拿主意。
  他不喜欢被这么管束。
  沈丝蕴当时的态度是什么来着,她当时很委屈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愣愣的看了许久,只是很难过的道歉。
  程深之之后便出差了,一去就是两周,两人也没联系。
  等他回来,这个事就过了,沈丝蕴既没有辩解也没有计较。
  大概是她以前太好欺负了,程深之必须承认的一点,他这种行为确实属于欺负人。
  在这个世界上,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也是人性的至贱之处。
  在沈丝蕴面前,程深之不否认,自己一直都不是个好东西。
  他终于在储物间找到了医药箱,提着箱子回到客厅,打开,里面分门别类,是各种药品。
  日期全是今年的,想必沈丝蕴经常换,经常补。
  他以为喝酒,有慢性胃病,里头治胃病的药品也很齐全,除了药丸,还有冲服颗粒,除了冲服颗粒,还有两盒口服液。
  夜深人静,外面雨水扑簌,这会儿雨下的比晚上大了都多。
  程深之静静看着药箱里面的胃病药,一时间忘了自己还在发烧,就这么静静的瞧着,许久没有错开眼。
  最后只是仰面靠在沙发上,手臂往额头一搭,苍白的嘴唇抿着。
  整个人好想在发呆,又好像在沉思什么。
  *
  第二天一早,程深之在沙发上醒来,原来他昨晚吃过药,药的安眠劲儿上来,直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男人的抵抗力不是女人能比,休息一夜就退烧了。
  起身看见身上盖了一件薄毯子,程深之内心深处不由得悸动了一下。
  听见厨房有动静,想也不想,抬脚走去。
  推开门,看见阿姨那一刻,程深之脸上的轻松被替代。
  他抿了抿唇,扶着门把手没说什么。
  阿姨听见动静转过身,“程总醒了?”
  程深之淡淡嗯一声,转脚回了客厅。
  没多久阿姨端着一碗清淡小米粥,和两样刚炒好的青菜出来。
  一一摆上餐桌,把筷子放好。
  “我刚才回来看见茶几上放着药箱,程总病了?”
  “小感冒。”
  男人云淡风轻的说。
  “那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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