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非君不“嫁”_分卷阅读_17
果然如贾瑀所料,没一会袭人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就要去叫贾宝玉起床,遂走进秦可卿的卧室要给贾宝玉整理衣衫。却发现贾宝玉的身上一片火热,衣衫也被扯的不甚整齐,让袭人不禁有些奇怪。
这时,贾宝玉忽然睁开了眼睛,迷离的看着袭人,喊道:“袭人,我热,你来给我摸摸。”说着还伸着手往外探着。
袭人没有弄清贾宝玉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发烧了,就走过去,抬手摸摸他的额头。
却被贾宝玉一把拉住了手腕,贾宝玉手上一使力,就将袭人拉到了榻上,一个翻身就将袭人压到了身下。
☆、20宁府赏花(二)
贾瑀看到了这里,就切断了灵识,往贾母等人那边走去,他可是没兴趣看贾宝玉的现场版。接下来就等着好戏开场吧,那两个人也不挑个隐秘点的场所,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在秦可卿的卧房里就胡天胡地,一会指不定发生什么稀罕事呢。
果然,不一会,贾母就问道:“宝玉呢?睡了这么会子也该起来了,你们去个人叫他起来。别让他睡的太久了,晚上走了困。”
“是,老太太。”鸳鸯应了贾母的话,就往秦可卿的卧房走去。
贾瑀看着鸳鸯的背影满足的眯着眼偷偷的笑了,他乐呵呵的坐在贾母身边陪着聊天,坐等好戏开场。
果不其然,不一会,以贾瑀的耳力才能听见的一个高亢的女声“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然后戛然而止,大概是蒙了嘴,后面的声音没发出来。贾瑀笑眯眯的看着秦可卿卧室的方向,心下道:我亲爱的二哥,这笔账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但是即使是这短暂的一声,也惊了守在外间的其他的丫鬟婆子,当丫鬟婆子们冲进秦可卿的卧室的时候,就看见满地的碎布,榻上一双男女还在赤裸的纠缠着。
那男人自是一直在秦可卿卧房中歇息的宝二爷,至于那女人却不是那耽搁了好半天的袭人是谁?
而麝月就站在离门不远处,双手捂着嘴,愣愣的站着。那一声尖叫想来必是出自麝月之手,想来她此时已经头脑一片空白,所有行动都是下意识的行为,只是在看到有小丫鬟跑出去的时候眼睛闪了闪。
此时的风暴中心贾宝玉和袭人本是正沉浸在云雨之中,先头麝月叫出来的时候还没发应过来。不成想一下子就冲进来这么多人。贾宝玉被这么多人一惊,再加上身上的药力已经解的差不多了,一下子就发泄了出来,然后瘫软在了袭人的身上。
袭人被这么多人撞破了云雨之事,臊得脸色通红,更是十分慌张。她马上推开贾宝玉,赶紧扯过来被单衣服什么的捂在身上,心下却已经从刚刚的慌张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现下的状况。另一边早有机灵的仆人跑出了秦可卿的卧房,去通知贾母、王夫人等人,这事总得有个主子来处理。
袭人也注意到了那个跑出去的丫鬟,她知道今天的事怕是不能善了,她得想一套说辞,今天这事若是圆不好,不说以后没准今天就是她的死期。她又是知道王夫人一贯不喜欢小妖精似的女孩子,就为着这她在宝玉的房里一直压了晴雯一头不止。
很快,贾母带着王夫人等人就急急的赶了过来,那去报信的小丫头说的不清不楚的,又在意着同座的未出阁的姐儿,因此说的甚是隐晦。但是以贾母、王夫人的聪慧还是从她的字里行间找出了蛛丝马迹,大致拼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于是贾母当机立断,将几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还有贾瑀一同遣了回去,并让得力的嬷嬷将他们妥善的一个个都送回了各自的住处。
贾母他们进到秦可卿的卧房中的时候,贾宝玉身上囫囵的穿着外衫,袭人披着床单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外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丫鬟婆子。
贾母皱了皱眉头,还没等说话,王熙凤就厉声吩咐道:“都在这里做什么,手上都没有活计是不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主子的热闹是你们看得的?”
贾母赞许的看了王熙凤一眼,然后让人关了门,就问贾宝玉:“宝玉,这是怎么个事?”
贾宝玉让这么多人惊了一下,此时心中也极其忐忑,但是看见贾母对其态度依然平和,也就镇定了一些。遂回道:“老祖宗,我在这里歇午觉,做了一个梦,然后醒来觉得身上热,我就让袭人给我摸摸,后来我不知道怎么的就这样了。”
贾宝玉这话虽然说的都是实话,可是不一样的人听到耳朵里就是不一样的看法。
王夫人在一边听了,登时觉得怒火冲上了头顶,拿起手边的茶碗就朝袭人扔了过去,茶碗力道不小,袭人又不敢躲避,直接就砸在了袭人的额角上,登时鲜血直流。
王夫人气的手直哆嗦,指着袭人就开始骂:“你个作死的小蹄子,我的宝玉这才几岁,你就敢往他床上爬。他还不通人事,你就勾引他往那邪路上走,你这是要毁了我的宝玉啊!平时也没见你这妖精样,还以为你是个大方得体的,没成想啊,你吃了猪油蒙了心,敢这么糟蹋我的宝贝疙瘩。你活腻了不成。”骂着骂着,王夫人就哭了起来。自从没了珠哥儿,瑀哥儿又是个有病的,这宝玉就是她心里的头一份,就是连宝玉他老子都比不上的。
袭人身上本就只裹着一层床单,又刚刚经历破处之苦,宝玉也是头一次尝试,没轻没重的,弄得她身上痛的不像样子。被撞破云雨之后又一直在地上跪着,身上穿的有单薄,她现在都觉得膝盖隐隐作痛。刚刚王夫人掷来的茶杯又不敢躲,砸在了头上,失了血之后更加觉得头昏。
现在王夫人这么一说,袭人立刻心中一凉,她知道再不为自己辩解,今天怕是立时就要被打发出去,到时候她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于是,袭人也顾不上身上只有一层遮羞的床单了,趴在地上一直给贾母和王夫人磕头,这一急先前想的说辞都忘记了,只是说着:“请老太太,太太明鉴,我真没有勾引二爷。”
王夫人被气的不行,厉声喝道:“你个自轻自贱的小蹄子,你再狡辩。你自己发浪我不管,你怎么能将主意打到哥儿身上呢,哥儿也是你能肖想的?”
袭人看王夫人这里已经说不通了,王夫人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是自己勾引了贾宝玉,是为了当姨娘爬上了二爷的床。
袭人立马向贾母求救:“老太太,您救救我吧,我真的没有勾引二爷,我来到房里,就被二爷拉上了床。我真的没有存心思引诱二爷,是二爷……”
贾母皱着眉头看着袭人,心里是满满的不悦,就是这事是宝玉强迫她的,她也不能这么说出来啊。这是打主子脸呢,平素看着这丫头是个周正的,没想到遇事也这么不着调。
贾母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眼帘微微下垂,淡声道:“够了,你这丫头怎么越说越口没遮拦,这话也是你说得的?”
袭人看见贾母的样子,愣了一下,心下一冷,终于反应过来。她几句话已经把贾府的头几位主子得罪了个遍,又看见坐在贾母另一侧的邢夫人,眼中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她更觉得今日生机渺茫了。
王夫人被袭人气得直哆嗦,眼角余光又看见邢夫人那副神情,还有几个不知道她这是等着看他们二房的笑话呢。
王夫人是金陵王家的嫡女,又是王子腾的亲妹,嫁给贾政以后一直都是要强的。贾赦的原配夫人没了以后,王夫人就接过了掌家的大权,多年来也算是兢兢业业,井井有条。直到王熙凤进门以后,她才开始培养凤姐管家,渐渐地将管家的权利重新交回大房。
在荣国府,长房一直没有二房受宠,更是因了老太太,二房一直常驻正院,反而是长房被打发到了偏院住着。这后过门的继室邢夫人一直心中就有一口气,她接不过掌家的权利,家世嫁妆也低了王夫人一头,就是娶了个儿媳妇还是王夫人的内侄女,又是带着丰厚的嫁妆来的,邢夫人自然觉得没脸。
这些年邢夫人和王夫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也一直没停过,这么大的笑话,怎么能不看呢,好大一场戏啊,可惜看着老太太的神情就知道不能多口,否则引火烧身啊。
王夫人虽然与邢夫人私下里总是有些小动作的,但是面上瞧着还是不错的。王夫人虽然掌着家,但是心底也有她自己的小算盘。别看现在二房看起来风光又住着正房,那不过都是看在老太太的面上。若是没有了老太太,这宁国府当家的人就是贾赦,到时候人家长房说什么他们二房不都得听着,就是长房将他们二房赶出荣国府他们也得受着不是。
至于让凤姐料理家务,王夫人也是有所考量的。第一,王熙凤是她的内侄女,自然对她比对邢夫人要亲近的;第二,将权利移交长房也能显出她是个懂礼识大体的人;第三,和长房交好,以后或许可以不用搬出荣国府;最后,她年级也渐渐大了,这荣国府上下,人口不多也有三四百,事情不多,也有一二十件,她觉得力不从心,有年轻的王熙凤帮衬着,她觉得轻松不少。
☆、宁府赏花(三)
袭人知道头顶上的两尊大佛这会都不会理会她了,为了保命,只好眼含秋水的望着贾宝玉,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只是几个眼神,就让素来疼惜女儿的贾宝玉软了骨头酥了身子。
贾宝玉虽然糊涂,做人也没有什么章法,此时倒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再加上屋中的气氛十分压抑,让他忐忑的心思更加惊恐起来,现在看见袭人这么看他,霎时反应过来,刚才他的几句话险些要了袭人的命。
想到袭人素来是个知冷知热的,又被贾母放在自己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他一贯是怜惜女儿家的,觉得女儿都是水做的,在自己院中,从来不曾苛待过屋里的几个女孩子。虽然都是丫鬟奴仆,但是他也从来都是惯着的,当个小姐养着的。
于是,贾宝玉赶紧跪在了地上,还向前爬了几步,拽住了贾母的裙角,哭喊道:“老太太,太太,今天都是我惹的祸,你们就饶了袭人吧。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做了一个下作的梦,醒来就拉上了袭人,袭人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个知冷知热贴心的。现下,我们行了周公之礼,就请老太太给个恩典,将她给了孙儿做姨娘吧。”
王夫人坐在一边,气得几乎要将手里的帕子撕烂了,这小贱蹄子竟然拢住了自己儿子的心,现在竟然能驱使自己儿子来给她求情。
王夫人垂下眼帘,阴狠一闪而逝,其他人都在看着宝玉没有发现王夫人的异样,只有袭人跪在下面一直注意着坐在上首几人的神情。看见王夫人那异样的眼光,袭人皱皱眉头,脸色更是一白,她知道即使今天能保住这条命,以后也少不得要遭些罪。看来以后更要小心谨慎了,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命就要折在太太手里了。
贾母也暗道这宝玉真是不争气,袭人的那些小动作怎么可能瞒过她的眼,听了几个人的说法,贾母也差不多可以猜出事情的始末。不过就是哥儿成人了,做了梦,拉着丫鬟试试,却不想被人撞见了,还冒冒失失的捅了出来,想到这里,就又给麝月记上一笔。这宝玉院子里的丫鬟是该好好调理调理了,这是越发的不顶用了。
原来那时鸳鸯奉了贾母的命令来叫贾宝玉起床,看见晴雯、媚人、麝月三个大丫头都坐在外间聊天,却唯独不见袭人。
“老太太吩咐叫宝二爷起来,仔细晚上走了困。袭人去哪里了?”鸳鸯先是道明了来意,然后才问起来袭人。说到底袭人与她从前都是老太太屋子里的,自然要比其他人相熟些,至于晴雯,那就是个牙尖嘴利的,难相处的狠,自然不甚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