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6章：成为外戚么
王允现在有点紧张，说实在话但觉得自己的行为已经有点不要脸皮了。拿自己的义女来换前程，若是天子愿意将貂蝉收入后宫那还没什么。若是天子这段时间已对貂蝉没了兴趣，在朝堂之上断然拒绝自己，那他王允这个人可就丢大了。
朝堂之上，气氛愈发诡异。谢云飞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下方的王允。与他猜测的不错，王允这个老家伙在嗅到当前政治风尚后。果断做出了选择，打算将貂蝉送进宫内，以外戚的身份在朝堂之上屹立不倒。
谢云飞良久未言，下方群臣也不敢发声。这幅场景令王允鬓角渗出冷汗，他做出这个决断时尚有些信心，但如今面对天子反倒七上八下不知前景如何。
“王尚书实在是谦虚了。”谢云飞缓声说道：“貂蝉的容貌德行，朕倾慕已久，先前就曾向王尚书提过此事。本来王尚书久未曾回复，朕还以为王尚书舍不得这女儿，担心深宫幽幽空付韶华。现在王尚书重新提及此事，朕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臣惶恐。”王允急忙跪下，连声说道：“臣代替友人抚养貂蝉多年，已将其视为掌上明珠，先前实在是舍不得。但如今见到陛下劳累于国事，想到小女极善歌舞，便想让其为陛下充裕后宫。再加上小女一向仰慕天子，这才在满朝臣工面前，腆着脸提及此事。”
他这番话语说得滴水不漏，在群臣面前成功扮演了一位体谅君王苦楚的忠臣。若非谢云飞知晓这位王司徒的为人，只怕这会都要痛哭流涕，在这大殿之上与王司徒哭作一团了。
“既然如此，朕便封貂蝉为贵人。”谢云飞沉吟片刻，朗声道，示意一旁的张让替自己拟旨，“若王尚书这段时间有空闲，那么过段时间便将貂蝉送来吧。”
如今天下乱做一团，谢云飞连祭天之类的事情都懒得做，礼部又将全身心投入科举之类事宜中。实在是没空再做敕封贵人之类的礼仪呢，话说回来蔡琰都没相应的大典，这么看来也不算委屈了貂蝉。
“小女蒲柳之姿，能得陛下青睐，臣惶恐不知所言。”王允重重一顿首，心中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从这一刻开始，他王允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外戚了。在大汉朝堂之上，只要他王允不刻意作死，那么天子就会一直重用他。
谢云飞接过张让代拟的诏书，取出一方国玺郑重的印在上面。这么一来，一股气数自国势之上分出，谢云飞可以感受到这股气数飘忽到王允府邸之上。应该是加持到了貂蝉身上，从此有大汉气数护佑，寻常修炼之人无法伤到其分毫。
散朝之后，蔡邕心事重重的走出大殿。倒不是因为天子新纳了一位妃嫔，大多数的帝王都是后宫佳丽无数。自己的女儿毕竟是天子第一个女人，在天子心中的地位非同寻常，不是后来的女人所能比拟的。
蔡邕忧虑的反而是都察院中的事务，他手下的御使有不少都是世家子弟。这些基本上没有什么能力，都是诸多大族走了吏部的门路塞到他这里的。一开始王允并不想接纳，但他考虑到体制方才革新，都察院中基本上无可用的官吏。这才接纳了这些世家子弟，哪里想到这些人能力全无也还罢了，重要的是品性低劣。这样的人怎能做到稽查百官的效果？
“蔡兄为何发叹。”
蔡邕岿然一叹，正当这个时候身后有人朗声说道。蔡邕侧过身，却见一个中年文官春风得意的向自己走来。这人正是方才朝堂之上的王允，蔡邕这才停下脚步，冲着王允遥遥施了一礼，慢条斯理的说道：“原来是子师兄，不知有何见教。”
“蔡兄可是因为今日王允将小女送入了宫中才心中忧虑？”王允含笑说道，他知道蔡邕为人宽厚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心生不满。所以这番话语仅仅是在调侃蔡邕而已。
“子师兄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蔡邕勉强笑道，“天子纳娶妃嫔那是陛下自己的家事。我蔡邕名为国丈，但说到底终究是臣子，怎能在这种事情上说三道四。蔡邕忧虑的乃是我都察院中之事？”
“都察院之事？”王允抚着胡须颇有些疑惑，“不知蔡邕兄的都察院中有着哪些事情？”
“眼下陛下革新体制，本是千古难遇的好事。自古变法皆能强国，如商鞅变法则强秦，管仲变法则强齐，吴起变法楚国中兴。”蔡邕学富五车谈起事情来侃侃而谈，引经据典，“但眼下朝中确实没有多少可用的官吏。高层而言，年轻臣子中确有荀彧、荀攸、贾诩这样的人才。但中低层而言，实在是……”说到这蔡邕幽幽一叹，“不说也罢。”
王允紧皱着眉头，“这件事情确实如此，所以还是要引进一波有才能的臣子。我听说今年天子将在京师开恩科，说是以此为契机吸引大量人才入朝为官。在寒门之中应该还是有不少人才的。”
这话说得轻松，蔡邕可不是后世那种网络上的愤青。认为天子一下令，天下士子就会非常兴奋地感到京城参加科举。这件事情还需要礼部出来一位有能力的主官，领导着礼部官吏亦步亦趋的去完成每个步骤。但问题在于……
“子师兄，但礼部如今的情况，你也见到了。”
蔡邕微微摇头，袁隗和荀爽的态度蔡邕可是见到了，他前几日就像写一封奏折参二人一笔。这两位自从担任礼部主官，就基本上没有什么作为。这两人若是还在朝堂之上，鬼知道今年的恩科还能不能开成。
“今年恩科能否开成，开成之后又能招揽到怎样的人才，蔡邕并不抱乐观的态度。”蔡邕沉声说道，听得蔡邕这么一说王允的神色也有些阴沉下来。
“不过我等考虑到的事情，以天子英明只怕早就想到了。”
王允沉吟片刻，眉头微蹙斟酌着词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