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郎轻许1
永嘉四年,大庆皇宫。
偌大的宫殿内由汉白玉的柱子矗立支撑,上书黄金雕刻的兰花,妖妖娆娆的盘旋柱身,绽放的极是艳丽多姿。
紫檀架,香梨案,汝窑的花囊里插着几株含苞待放的花朵。牡丹花掐丝银边的铜镜与檀木漆雕凤凰的首饰盒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梳妆台,玳瑁彩贝的金镶玉钿花鸾凤冠置于其中。
晕红的帐幔随着春意的微风轻摆,隐约可见两个交缠的身影。
俊朗的男人赤裸着身躯,下身紫黑色的巨物在女人挺翘的臀间不断进出,伴随着黏腻暧昧的水声与呻吟声。
“阿秀,朕插的你舒服吗?” 他的大手玩弄女子白嫩的奶子,轻轻掐弄嫣红,待听到女人抑制不住的呻吟时便露出满足的笑。
“朕就知道…”
男人的眼角流露出几丝调笑的意味。
“你虽然嘴上不说,其实最喜欢朕从后面干你。”说着,他一个深挺,硕大的肉棒整根埋进女人的小穴。
女人颤着身子尖叫了声,又很快用手捂住,只断断续续道,“陛下…啊哈…尚书大人,还在…嗯啊…等您…”
男人不满的轻哼一声,却没再多说。
紫涨的肉棒被窄小紧致的嫩穴吸住,粉红的骚肉被操的烂熟,隐隐有白浆从穴口与肉棒的交合处流出,滴在梅红梭针明光锦华的被褥上,交织出淫靡的画卷。
男人加快了抽插的动作,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巅峰,他捏住身下女子的小巧的下巴,将她转过来,露出一张布满潮红的秀丽面容,低头与她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男人身上雪松的浅淡气息在此刻浓烈到了极致,几乎将女子整个填满,湿热的舌在女子的小口中肆意舔弄,交缠难分。
下身的动作愈发快了,肉棒在骚甜的穴儿里抽插顶弄,随着唇齿的情热将精液灌进了她的子宫里。
暧昧的唇齿相依间流出几丝女子的呻吟呜咽,又很快被男人的亲吻淹没。
许久,在女子都感觉要窒息时,男人终于移开了唇,几缕银丝黏在他和女子的唇间。
他的神情餍足,看上去心情颇好,大手爱怜的揉了揉女子被精水灌得微微隆起的肚子。
“阿秀也太馋了些,竟吃了朕这般多的精水儿。”他轻声道,看着女子身下汩汩流出的白浊,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起身,用锦帕随意的擦了擦身上的浊液便套上里衣,自顾自的穿起了衣物。
还在高潮余韵的女子见状,连忙踉跄着起身。她的腿脚还有些发软,只套上里衣简单系上腰带,便匆匆忙忙的服侍起男人穿衣。
她的鬓发凌乱,有种柔弱的美感,细嫩的腿儿还打着颤,白色的浊液顺着大腿往下流。
落在男人的眼里,真真是可怜又可爱。
褪去了情热的痕迹,她的神情专注,白皙的手指细致地为他整理每一处的褶皱,为他穿上明黄的衣袍,最后系上腰带。
整个过程中,男人始终专注的看着女子,他的身姿修长挺拔,面如冠玉,眉宇间萦绕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见到女子为他整理完衣袍,他轻笑了下将俊脸凑到她的唇边,示意她亲吻。
女子却后退一步,低垂眼帘。
此刻的她已完全没了被男人压着亵玩时的娇媚模样,只是恭敬的俯身道。
“陛下,这不合规矩。”
“尚书大人已恭候陛下多时,还请陛下移驾。”
男人脸上的笑意敛了些,定定的瞧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皇后。
“也罢。”他轻嗤一声,朝着殿外走去。
踏出门槛的那一步,终是没忍住回了头。
他的皇后还维持着俯身恭送的姿态,眉目低敛,端庄大方。
和这天下所有的大家闺秀一般。
同样的贤良淑德,同样的谦柔恭顺。
也同样的木讷。
但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她也曾是个鲜活灵动的小娘子,会娇笑着撒娇,会偷偷生闷气,会大胆追慕心爱的少年郎。
她叫钟灵秀,是这天下最灵秀的姑娘。
是他的表妹,他的皇后。
亦是他的心上人。
安平年间,大庆朝内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处一片祥和。
京都内,一年一度的马球盛事正在举行。这可不是一般的赛事,当今陛下极爱马球,赛事的头名可得赐官。
且适逢春日,正是结情议亲的好时节,头名的碧桃再赠予心爱的小娘子,岂不是美事一件?
除此之外,听闻太子殿下会来观战此次盛事,比起年迈的陛下,中宫嫡子出身的太子殿下显然更受欢迎,年轻气盛的少年郎君们都卯足了劲要表现一番。
球惊杖奋合且离,红牛缨绂黄金羁。
侧身转臂着马腹,霹雳应手神珠驰。
马球场中的郎君们骑着马,手执球杖,正激烈对峙。却见其中一人骑着白色的骏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轻轻一跃便突破重围。
“江雪遥!”
场中郎君惊唤,连忙驾马而追,却仍未赶上,只见得球杖一挥,那玲珑小球便入了洞。
球平敲响锣鼓,大声道,“进!江郎君六胜!”
得胜的少年郎君笑容肆意,汗意湿了发丝,贴在如玉的脸上。那双明亮的眸子比春日的暖阳还要耀眼,像个发光的小太阳一般,神采飞扬。
“多谢诸位谦让!”
他朗声道,挑衅似的看了眼与他争锋的郎君。
“今日这头名,小爷便笑纳了!”
他骑着马,踏上春日的惬意缓缓步向赛场的观战席,嘴里还懒洋洋地哼着小曲儿。
“不登那天子船呀,不爱春日花,不与俗人言,呀~只愿与那钟家小娘子,共赏良辰惜美景,缠缠绵绵到白头哈~”
“荒唐!”不远处的观战台上,身着红黄牡丹绣金丝软缎的中年妇人一身雍容华贵,愠怒拍桌。
四周的人都噤声,气氛一时凝滞。
坐于妇人上首的年迈男子却轻笑一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这便是当今圣上,安平帝。
“梓潼何必生气。”
他笑的和蔼可亲,脸上有些许皱纹,黑发里掺杂了银丝,却无损他的威严。
“少年人,有朝气是好事。”
他把手覆在皇后的手上,安抚性的摸了摸。
皇后确是有些气不过,那钟家小娘子正是她娘家侄女,江小郎这般言语,岂非看轻了她钟家。
即使两人早已定下亲事,也万不该当众这般。
她心中不满,这江雪遥出生名门,父亲乃当朝一品大将军,战功赫赫,得封武安侯,人品也是贵重。
她那早逝的弟妹与武安侯夫人是闺中密友,便为两家的儿女定下了娃娃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是美事一件。
可谁知这好竹却出了歹笋,江家小郎生就一副好相貌,却整日走鸡斗狗,游手好闲,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如今还说出这般孟浪荒唐的话来,真是不知所谓!
皇后的眉头紧锁,转头看向在她身边侍奉的侄女儿,却只见着少女娇羞低头的模样。
她有一瞬的怔愣,又很快反应过来,恨铁不成钢的低喝一声。
“阿秀!”
这一声不仅唤回了钟灵秀远去的女儿心,也引起了安平帝的注意。年迈的帝王侧头瞧了瞧皇后身边一脸娇羞的小姑娘,呵呵笑了。
“钟家女儿怎地脸红了?江小郎这般,你也不生他的气?”
钟灵秀没想到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咬咬唇,站出来俯身行了一礼,虽是羞于启齿,却仍大大方方回应道。
“回陛下,小女,小女实在是生不起气来。”
“哦?”安平帝反问。
“小女只要想着能与江小郎君共结白首之约,便开心极了,哪里还能生他的气。”
说着,钟灵秀偷偷瞥了眼正往观战台而来的江雪遥,俏丽的小脸红扑扑的,正对上那驾着银鞍白马而来的郎君。
春意绵绵,正是少年情浓时。
不待众人笑说小娘子的不知羞,一身劲装的少年郎翻身下马,叁两步上了台子,悄悄同姑娘眨了眨眼,与她并排并立,恭恭敬敬的行礼。
“微臣江雪遥,拜见陛下,娘娘,太子殿下。”
他的声音清朗,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十分好听,叫身旁的少女欢喜极了。
殷雪霁正是在这时候穿来的。
“系统载入中…”
机械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在心里默念道记忆载入。
他是被愿望之塔选中的人,穿梭于无数世界,为许愿者实现他们的愿望。同样的,对方也需以灵魂为代价。
这是他的第1个任务。
“记忆载入完成,请宿主早日完成愿望。”
大量的记忆碎片涌入殷雪霁的脑海,他逐渐对这个世界有了认知。
这次的许愿者是大庆朝的太子殿下殷雪霁,说来也巧,这名字与他一模一样。
他的愿望是保护他的表妹,叫她事事如意,一生安乐。
似乎并不是太难的愿望,殷雪霁若有所思。
也许,很快就能完成了。
他这么想着,接着往下看。
太子殷雪霁生就一副怜香惜玉的性子,风流多情的紧,只是这风流人的心里却始终住着一个白月光表妹。
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只可惜表妹自小便定了娃娃亲,他虽有心,却比不得表妹与他人的情意绵绵,只能含恨退出。
后来表妹与他人成亲,没几年便丧了夫。彼时,他也登基称帝,回想起年少时无疾而终的爱恋,强行让表妹入了宫,以为可就此缓解心中郁郁。
谁知这火不仅没能平息,反而愈演愈烈,最终将两人都烧的遍体鳞伤。
他后悔了,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换取他表妹的幸福,叫她一生如意。
“一生如意吗…”
殷雪霁喃喃低语,瞧着眼前并排站立的两人。
娇俏可人的小娘子与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君,光是站在那儿便教人觉出几丝甜意来。
不知怎地,他觉着心口有点异样。
那少年郎君已经起身,眸子澄亮耀眼,长眉飞扬。
“陛下,小子有一事相求。”
得到安平帝的回应,他抓了抓束着的高马尾,露出一个笑来,不同于平日的骄傲肆意,带着点羞涩的滋味。
“此次得了头名,小子不求陛下赐官,只求陛下为小子赐婚。”
说着,他笑吟吟地看着身旁的钟灵秀,直将小娘子看的俏脸又染上红晕。
“好啊你们,”安平帝大笑。
钟江两家早有婚约,这对儿又是情投意合。
成人之美,锦上添花,他自是无有不应。
“朕允了!”他笑道,又引得众人开怀恭贺。
一片喧嚣热闹中,殷雪霁坐在太子的位置,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幕,只在心底低语。
“系统,江雪遥便是钟灵秀那早死的夫君?”
“是的,”机械的系统音回答道,“钟灵秀爱慕江雪遥至深,为了满足让她一生如意的愿望,宿主也必须保护江雪遥的安全。”
殷雪霁的眸子沉了沉。
“这是否太过严苛?我总不能时时盯着江雪遥。”
机械的声音停了会儿,才又道,“已经同上级交涉,宿主可提前获得千里眼功能,钟江二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宿主。”
“行吧。”
殷雪霁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少年郎君小心翼翼的为心上人簪上碧桃,忽略心底那一丝微妙的情绪。
他的第一次任务,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