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3病态

  第五十叁章
  这段日子，易修文好像又开始忙了起来，助理叁天两头往苏烂家里跑，苏烂的书房早就被他全全占领了，这几天更甚。
  半夜叁四点，苏烂睡意朦胧间感觉他小心翼翼地上床，将自己搂紧了一点，唇上传来有些冰凉的柔软触感，他轻轻啄了几下，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愿意老老实实的睡觉。
  又偷亲她。
  苏烂在他怀里不耐烦地蹭了蹭。
  好困，不管了。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他才睡了多久，苏烂皱着眉头想着，慢慢坐起身。
  阿姨敲了敲门，推门进来。
  “醒啦小苏？”
  “嗯，醒了。”
  阿姨取了几件衣服给苏烂穿上：“易先生说他接下来这段时间会很忙，就不回来了，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苏烂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这一走便是好几天，一句话也没留下。
  生病中的人和无所事事的人大概会格外敏感和较真，苏烂这几天想了很多有的没的，对他这种一声不响消失好几天的做法感到愤恨。
  苏烂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怨念深重，被人抛弃的怨妇。
  她知道这样不好，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
  这一切都怪易修文！
  …………
  顾思源这段时间也格外的忙，他开始慢慢接手家里的事，昨天刚从外地出差回来，今早去医院拆了石膏，下午就来找苏烂了。
  开门的是阿姨，他们在医院里见过，阿姨自然认得他。
  “小顾来啦。”阿姨从鞋柜里递了双拖鞋给他。
  顾思源应了一声，低头换鞋，却看到门口明明就摆着一双男士拖鞋，扫了一眼室内，没有看见苏烂。
  “小苏在书房呢，唉……这几天易先生没回来，她心情一直不好，你来了可得好好跟她聊聊。”
  顾思源笑容一僵，又马上恢复正常
  “我去看看她。”
  书房墙上挂着几幅画，苏烂抬头像是在认真挑选。
  听到身后有开门的声音，她回过头，见是顾思源，有些惊讶。
  “在干什么？”顾思源笑着问她。
  院里教授今天上午的时候打电话来了，慰问了一下她的伤势，又说到了年后的画展，让她尽快定下要出展的作品。
  “在决定年后画展要出的画呢，来帮我挑挑？”
  “好。”顾思源站到她身旁蹲下身子，和她一起挑选，
  一共五幅画，都是黑白基调为主的风景画。
  画风张扬又细腻，和苏烂一样。
  他认出了其中一副，是他们当初一起去的伏苓山，山峦丘色都是黑白，只有天空飘着的几盏孔明灯点坠着颜色。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这些……都是你和阿文去过的地方吗？”
  苏烂一愣，沉默了一会儿，说是。
  顾思源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摇着头笑了起来。
  他早该明白的，他一点机会也没有。
  又不死心似的，他抬头看向苏烂：“如果，没有易修文，你会喜欢我吗。”
  苏烂说：“我不知道……”
  顾思源叹了一口气，拿出钱包，从夹层里取出一张照片。
  照片的边上已经发毛泛白，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他却保管的很好。
  照片上，女孩缩在沙发上睡得香甜。
  “这个，你其实早就看到了吧？”
  “嗯。”
  “这个女孩…我很喜欢她。”他说，随后将照片递给她“以后，你帮我保管这个，好吗？”
  苏烂从他手里接过，郑重地说：“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嗯。”他看着她笑了，又抬头看向墙上的画，指着那副伏苓山的画，“我觉得那副就不错。”
  苏烂说：“好，就那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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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思源吃过晚饭后才走的，苏烂洗完澡躺在床上，想起他，想起易修文，更加落寞。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段时间，她一直失眠，经常就是蒙在黑暗里睁着眼睛，胡思乱想一夜，想过去，想未来，想现在。
  看着天肚泛白，再到日起东升。
  她真的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后来苏烂想起那段日子，觉得自己当时几乎就是病态，影响她的因素太多了──
  迟迟不见好的伤，让她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做什么都需要人帮忙让她更加烦躁。她有自己上网查过类似的伤势，她伤势好的进度比网上那些慢太多了。
  心里愈发不安，她影影约约有些不好的感觉。
  日益堆积的焦躁和不安导致她想什么都无法正常思考，也常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所以当时在她身边的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些伤害。护工阿姨时常要忍受她说来就来的坏脾气，包括易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