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女之妻不可欺_分卷阅读_217
‘侍’风咂咂嘴,只好拎了个婆子去把菜盛出来。
楚溆扫了一眼厨房,又打量了一下石初樱和她的肚子,才对着婆子们道:“你们既然已经跟夫人学了几道菜了,剩下的就该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便携了夫人的手,带着人走了,只留下一群婆子面面相觑。
真是冤枉啊,她们什么时候跟将军夫人学做菜了?她们怎么不知道?很遗憾,没人会在乎她们的心声,自求多福吧!
…
“你带几个好手去后面接人,先提几个用得上的过来,记得给夫人带几身衣裳;另外,着人先去城里给岳丈准备几身衣裳、被褥、一应用品;再腾一辆马车出来,还有,拨两个懂事的人服‘侍’岳丈。
另外,让人快马往回送信,京里、村里都该准备起来!尺码什么的,你有数?!”楚溆的命令一道道下达,身边的护卫纷纷领命而去,石初樱近乎仰慕地看着楚溆,惹来楚溆回眸。
“看什么呢?像个呆头鹅!”楚溆点一点石初樱还有些红的鼻子。
“看你呐,就觉得还是你有本事,我一高兴什么都忘记了,就这么出了城,竟然都不记得给爹爹准备东西了…”还忘记了报信儿,石初樱有些赧然。
“你呀,这有什么。谁人碰到这样的大喜事也难免慌了手脚,‘乱’了神智的,何况你还小呢!”楚溆逗她。
果然,石初樱翻了个白眼,把害羞丢在脑后去了。
楚溆来了,石初樱便有了主心骨,此时倒拉着他上下打量一回,然后嫌弃地挥挥手,道:“一身的灰,赶紧去洗洗,换身衣裳好去见我爹!”
楚溆扑了扑衣襟,道:“你夫君没得衣裳换呐!”
石初樱扯了他的袖子就往屋子里去,嘴里还数落着:“叫你去就去,你有没有的换,我还不知道么…”说话间两人进了屋子,楚溆的护卫则快速地提着两桶水送了进去。
石诚立在树下,负手看着‘女’儿的撒泼的样子,‘露’出会心的笑意。
不到一刻钟,楚溆便一身轻爽地出了房‘门’,果然身上已经换了一件浅蓝‘色’暗‘花’纹的箭袖袍子,腰间挂着荷包、‘玉’佩,头上带着‘玉’冠,俊朗中透着凌厉。好个人材!
石初樱本来拉着楚溆去找爹爹,谁知一抬头就瞧见爹爹正在对面望过来,满目和煦,她绕是脸皮够厚也垂下了头去,““爹爹…”
楚溆见樱樱突然像小媳‘妇’似的扭捏起来,不由好奇,不过在看对面老岳丈眼里投来的慈爱目光后,他似乎也明白了些。
“屋里说话吧!”石诚背着手踱进自己的房间。楚溆朝护卫示意了下,便牵着石初樱跟了上去。
石诚在正堂中间的四仙桌旁落了座,石初樱扯了扯楚溆的衣袖,扭捏了一下,便对这石诚道:“爹,这是你‘女’婿,叫楚溆。我们去年十月成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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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楚溆第一次拜见正经老泰山,当即推金山、倒玉柱,跪在堂中,“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以往在无名道长面前他是孙女婿,还不能算是正经的,如今见到正儿八经的岳丈,楚溆也是满心欢喜,他当即纳头就拜,半点不含糊。
石诚刚看了一回女儿、女婿的言行,别的事能做假,只两人私下相处的神态却做不出假来。多年未见,如今女儿的神态还有三岁小儿时候的影子,那般爱娇,不是被爱护得太好,也是常被谦让。
石诚含笑点头,又伸出手虚扶道:“好,好,快快起来,快起来!”又示意石初樱扶了楚溆起来。“今日事出突然,爹没准备,改日补上该给你的见面礼儿。呵呵呵…”
“多谢岳父!”楚溆躬身再拜。
第一百七十九章父爱
因准备的匆忙,三个人只简单地用了些午饭。
此时吃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
而吃饭的时候也不适合沉重的话题,所以,整顿饭石初樱都傻笑着,一会儿给这个夹菜,一会儿给那个添饭,三个人的饭也被她忙活的热热闹闹的。
饭后三口人挪到临窗的大炕上说话。
大楚北边都是不怎么用床和榻的,而是用炕。这不是简单的习俗问题,而是生存需要。
在这种地方,冬天出门吹口气都能结出冰花,如果屋子里没有足够的钱修地火龙,光凭烧火盆的话,睡床榻的人第二天早上会冻成冰溜子!所以,火炕是北边的人适应生存的选择,没什么好或不好的。
况且,这种炕冬暖夏凉,喜欢硬一点的人铺席子,喜欢软一点的人铺厚实些,总的来说还是挺方便的。
进了北边的人家,能被主人邀请‘脱鞋上炕’是很亲近的一种待遇,而那些被请到椅子上坐冷板凳的,礼貌是有了,但心里上绝对是把你当外人。
炕,不是随便谁都能上的!这无关地位。
所以北边的人也格外重视鞋袜,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
初夏的天气温暖,又还没有蚊虫,正是最适宜的时节。
窗棂上的窗户纸都换成了窗纱。驿站的窗纱也不多讲究,只一水儿的淡绿色。虽跟外头院子里的树木靠了色儿,但也显得生机盎然的。对于心情分外好的几个人来说,这也还不错。
杂役婆子把炕上的席子抹了又抹,又把杨木炕桌摆上,楚溆请了岳丈大人上炕坐了,又把石初樱安顿在对面靠着,自己反而坐在下手的炕沿儿上,顺带着端茶递水。
不过,楚溆为人老练,他只陪着喝了两口茶,本想借口去外头安排事情,把空间留给这多年未见的父女俩,谁知他儿子竟是个不省心的。
先前他娘激动的时候他被保护得很好,许是睡大觉了(?),此时吃过饭了,他倒开始又是伸胳膊、又是踢腿儿的动了起来。石初樱猜测可能是自己吃了云谷饭的缘故,她这次煮的可是春谷,特别长精气神儿的。
不管怎么说,石初樱都觉得这熊孩子是个破坏气氛的小家伙,他爹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偏这个小东西闹了起来。一时印出个小手印儿,一时蹬出个脚丫子,很是玩儿出了些花样来。
石初樱先前洗漱的时候衣裳也换了,因储物袋里的衣裳最大号的也是怀孕四个月时候在京里做,穿上就显得紧了些。此时小家伙在肚子里翻腾,她的肚皮就跟着这里一个包,那里一个凸起的。
楚溆看着眼热,也顾不上岳父还在,直接就把手放了上去,笑着跟小家伙说话:“儿子这是睡醒了?这么有精神头儿?儿子,先消停些,让你娘和外公说话。想操练也不急一时,等你出来了,爹爹保管有人操练你,你想逃都不成!嘿嘿嘿!”
当爹的声音醇厚和煦,像冬日里的暖阳一般令人舒服,小家伙又被他爹的大手抚摸了一回,似乎有些心满意足了,也似乎折腾够了,渐渐安静了下来。
有了个这个插曲,刚才略带沉重的氛围也松快了起来。石诚笑微微地看着女儿的肚子,一脸的热切地问道:“这是,几个月了?”
“有六个月了,不过,产婆说他长得有点儿大了,正控制着呢。”石初樱也笑着回道。
石诚点点头,含笑道:“好,好啊!孩子活泼些好。像你,你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就是个能闹腾的。”
石初樱可从来不知道有这事儿,毕竟她离开父母的时候才三岁。
“我娘…她们呢?”石初樱殷切地望向爹爹,终于问出了在心里翻滚了许久的问题。而楚溆则握住了她在桌子底下不停绞动衣襟的手指,轻轻拍抚着。
石诚的目光越过炕桌,看得清楚明白。他会心一笑,端起茶碗饮了一口,才微笑着说道:“都好,都好。家里人都惦记着你,如今能找到你,爹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石初樱听爹爹说都好,不由小小地欢呼了一声,这可让她悬了多时的心落了地了。
“娘身体好不好?哥哥和姐姐呢,成亲了没有?这么些年你们都去哪儿了?还有爹爹…”石初樱最担心的问题有了答案,她心里还有无数个问题需要解答,此时在没什么能阻挡她海量的问题了。
不过楚溆到底比石初樱成熟许多,在樱樱欢喜提问的时候,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岳父大人温和含蓄中的一丝冷寂。
这是只有男人才能体悟得出来的,而他的樱樱正欢喜地自我粉饰着太平,又或者她从心底里抗拒不圆满的一切,所以,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不管是樱樱不愿意面对也好,粉饰太平也罢,他都不允许有什么不好的事被樱樱听到,毕竟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脆弱,经不起太多的悲喜。
楚溆抬眼看过去,石诚正放下茶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此时也抬头看过来。两个男人的目光隔空相遇!
有探究,有坚持,有明悟!虽然只是一瞬,却好似经年。
石诚微微颔首。
他刚才读懂了女婿的目光。那目光里,分明是报喜报不忧的请求和坚持。其实即便女婿没有暗示,他又怎么会让身怀六甲的女儿担忧呢。
真是太小看他这个当爹的了,不爽啊!
多少年来,多少个思念的日子,每每想起女儿,那软乎乎又暖洋洋的小身子仿佛还伏在自己的肩头上,甜美软糯的童音仿佛还回想在耳边。
可一转眼,这一切就被另一个男人给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