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场二人传_分卷阅读_189

  南姗抬眼看向萧清淮,心中惊骇:“难道这毒解不了?!那岂不是很多人都要……”敬奉到皇宫的贡品,颇得圣心的皇亲贵戚,一般都会得到赏赐,一念至此,南姗忍不住问道:“这真的是太子做的?!”
  萧 清淮搂着南姗静静道:“父皇得知是进贡的茶叶有问题后,便立即传书在外静养的睿皇叔,叫他亲自去暗查,也分别暗中试探了太子和四哥,做贼的人,总会心虚, 前阵子,睿皇叔亲自带着人证物证回京,一点没冤枉他……他等不下去了,这一举动,不成功便成仁,他自己也早想过了的,其实他这一招很高,那倦生之毒,真的 很难检查出问题,难为他竟能寻到这种毒,父皇叫御医院有名的御医都验过,牛老御医已告老还乡,只有现在的方院正查出了点端倪,若是父皇警惕心弱些,没把那 小小的困倦症状当回事,只怕太子真能成功,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略顿了一顿,萧清淮又悄声低语道:“父皇已暗地召了牛老御医回京,与你外曾祖父一同研解那倦生之毒,如今已近两月,还没有结果,御医院那边也是一筹莫展,其实,江湖上有传闻,说那倦生之毒,根本就无药可解……”
  南姗有点的木木的:“所以……”
  萧 清淮揉揉南姗的脑袋:“父皇说,二哥、三哥不堪大用,四哥只怕命不长久,小七年龄尚幼,其余的年岁更小,要将萧朝江山传予我……”又停了一停,萧清淮才继 续道:“六年前,在我和你成婚之时,我便向父皇主动请辞,待你我完婚后,求他将福州赐予我做封地,福州是我母妃的老家,父皇以我年龄尚小为由,让我多待几 年,我便自己选择去了最清闲的工部……皇帝的宝座的确很诱人,可我不喜欢,我小时候虽不爱说话,却懂事的很早,四岁之前,我都住在父皇的勤政殿,就像你说 的,若要当一个称职的皇帝,的确很累,很忙,还会很烦,我就挺羡慕睿皇叔的……姗姗,是不是觉着我胸无大志?”
  南姗幽幽道:“不会呀,人各有志,有的胸怀大志,就是想建功立业,在青史留下美名,有的就是想当一个富贵闲人,踏遍千山万水,畅意一生……我没嫁给王爷之前的愿望就是,一辈子衣食无忧,再有个能待我一辈子好的人,就足够了。”
  萧清淮曲指勾了勾南姗的鼻子,笑道:“怎么和我一样没出息……”
  南姗不满的反驳:“不是没出息,是人各有志。”
  萧清淮低头亲了亲南姗的额头,又道:“姗姗,我已对父皇发下毒誓,会承继萧朝大统,让萧国国泰民安……我不能带你去福州了,父皇正在清剿太子的余党,不日,父皇会追封我母妃为皇后,同时昭告天下我为新储君。”
  这应该属于独家密报吧。
  被 皇帝留在京城、又允许上朝听政的皇子,就只有太子、皇四子和皇五子这三位,前些天京城风云变幻,太子爷一朝被废,五王爷客死异乡,大家都认为四王爷是妥妥 的下一位储君,哪知,被运回来的五王爷,却是人为造的假尸体,如今,大家都还在猜测皇帝属意谁,原来,皇帝已有所决断了么。
  南姗静了一会儿,问道:“……那德贵妃和你四哥会善罢甘休么?”
  萧清淮没啥表情道:“大概不会吧。”
  ☆、第232章
  南姗终于睡了一个囫囵的好觉,没有噩梦连连,没有半夜惊醒,下班回家来的萧清淮,坐在床边犹豫半晌,沉吟着要不要叫醒还在熟睡中的南姗。
  昨晚两人夜话许久,三更天后才朦胧睡下,没歇一会儿,值夜的丫鬟便出声唤萧清淮起身,南姗并未睡熟,萧清淮稍有动静,便也跟着醒了过来,萧清淮收拾好出门的行头后,为了叫南姗能踏实的睡一觉,便摁了她的睡穴。
  现在都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南姗居然还没睡醒,萧清淮挺想叫南姗安静的多睡会儿,却又怕她饿着自个儿,真是相当纠结的矛盾心理咩。
  萧清淮还没纠结出答案,南姗已很善解人意的醒过来,也不知是睡得太多,还是睡得不够,南姗只觉昏头昏脑的,望到坐在床边的萧清淮后,满脸都是迷糊劲儿:“你坐那儿干嘛?”
  “叫你起床啊。”萧清淮见南姗自己睁眼醒来,纠结的心态立即散没了,然后将南姗连人带被,很熟练地搬到怀里搂着。
  南姗伸手摸了摸萧清淮的脸,似乎在辨别真假。
  萧清淮不由好笑道:“还做着梦呢你,要不要我掐你一下。”
  南姗歪了歪脑袋,呆呆道:“也行,嗯,不许掐脸。”
  萧清淮偏过脸,俯下头,嘴唇贴在南姗的嘴唇上,南姗微微睁大了眼,萧清淮眉眼温柔,撬开防守松懈的唇齿,深入进去,渐吻渐深,过了一会儿,萧清淮低哑着嗓音道:“醒了么?”
  南姗原本素白的脸色,擦了胭脂般,晕染出一层薄薄的绯红之色:“……什么时辰了?”
  萧清淮丝毫不关照南姗的情绪,揶揄道:“太阳晒屁股的时辰都过了。”
  南姗不理萧清淮的调侃,顾盼张望道:“我要穿的衣裳呢……”因是盛夏季节,南姗晚上睡觉的时候,便格外随意,有时候穿兜肚,有时候穿薄纱睡衣,当然,也有裸睡的时候,看心情,也看情况。
  “在这儿呢。”萧清淮拿过放在床头的一件细白中衣,单手抖开之后,便给穿着兜肚的南姗披到肩上,温声道:“来,伸左胳膊……”
  南姗很听话的伸胳膊,问道:“乐乐今天有哭么?”
  萧清淮边给老婆穿衣裳,边道:“没哭,现在正自个儿爬着玩,石头和豆豆快要从书屋回了。”灵巧的双手将一处处带子系好:“午饭咱们吃栗子炒鸡,荷叶粉蒸肉,糯米丸子,山药排骨汤,还有几个凉拌鲜蔬……”萧清淮自说自话的功夫,已帮南姗穿好了衣裳。
  待南姗洗漱完毕,午饭已摆上桌,萧明昭也领着弟弟回来,四人一块用过午饭,又闲聊一会儿,萧清淮便发话叫萧明昭和萧明轩回屋午睡,萧明轩睁着清澈无辜的眼睛,咬着手指头不解:“爹爹,不是说白天在爹娘屋里睡么,现在就是白天呀。”
  萧明昭也兴高采烈道:“父王,能带上我和乐乐么?我们都会很乖的,保证不吵着您。”萧清淮常以萧明昭聒噪为由,将他发配到看不到爹妈的地方。
  南姗事不关己的抬头望屋顶,嘴角却紧紧抿着,生怕一个抿不严实,她会捧腹爆笑的。
  萧清淮:“……”儿女果然都是来讨债的。
  元启二十九年,六月十九,早朝,元启帝连下三道圣旨,追封五皇子生母珍贵妃为皇后,立五皇子萧清淮为萧国皇储,加封四皇子萧清裕为安亲王,即日携带家眷前往封地渝州,其中,立萧清淮为太子之旨,皇榜张贴全国,昭告天下。
  夫婿荣封太子,南姗自然水涨船高,升级为太子妃。
  南 姗接了册封太子妃的圣旨,数日后,与拜祭过宗庙和祖宗的萧清淮,一同前往皇宫谢恩,半路上,南姗和萧清淮低声交谈,疑惑道:“王爷是说,皇上让德贵妃与四 哥他们一同前往渝州?那不怕他们……”拜庙祭祖后接过太子宝印宝册的萧清淮,已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不过,南姗已叫了他五年王爷,有时候嘴一秃噜,便又叫回 原来的称呼了。
  不怪南姗疑惑,自来藩王就藩,其生母都是留在宫中养老,说的难听点,其实也算将她们扣为人质,若藩王想犯上作乱,也要先顾忌下亲妈的性命,另外,有时候,比较难让皇帝放心的藩王,还会再把藩王世子弄到自个眼皮子底下,多加一层筹码。
  萧清淮语气平静:“这原非父皇的意思,是我自己提出的,不仅德贵妃会前往渝州,四哥的所有儿女,都不用留在京城。”
  南姗想了一会,没摸透萧清淮的思路。
  萧清淮伸手摸了摸南姗的脸颊,驴嘴不对马尾的说了句:“都瘦成小白菜了,以后多吃多睡少操心,赶快把膘养回来,我喜欢你肉呼呼的样子。”
  南姗拍开萧清淮的爪子,皱了皱鼻子,不高兴的哼哼:“……你养猪呐。”
  萧清淮收回手后,摸出一把印着山水泼墨画的折扇,展开之后,一下一下摇起来:“我已与四哥和德贵妃说了,他们在渝州若老实安分,那最好不过,大家都省些劲儿,若他们生有异心,我便诛了汪家九族。”
  汪 家,乃是德贵妃的母族,萧清裕的舅家,其实,让南姗代入现在德贵妃的位置,斗了多年的对头终于倒台,自己儿子却没捞着皇位,自然会心有不甘,就算自己儿子 当不了几年皇帝,可自己还有孙子呀,孙子上位之后,自己还能当太皇太后,若是就此罢休,自己最多混个深宫孤老的贵太妃,自己儿子那一脉,也只能扎根京外, 成为皇族旁支,随着岁月的流逝,经过几代降等袭爵后,还不知衰落成什么模样。
  ……你真的说的这么直接?!!没有含蓄点表达么!南姗呆了呆,然后道:“你不怕他们那个……狗急跳墙?”
  萧清淮弯了弯唇角:“他们若是按耐不住,现在就狗急跳墙……我以后还能少费一重心思。”
  听萧清淮这话的意思,好像德贵妃他们现在若是有动作,就会掉进现成的网兜里一样,南姗抿了抿嘴唇,没有再吭声。
  萧清淮轻轻给南姗打着凉风,声音低若尘埃,隐有深深的无奈之意:“姗姗,为君者,并不易,为明君者,难上难,我以后也许会杀许多人,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也不要……怕我畏我。”
  目光深深地望着南姗,萧清淮轻声低语道:“我待你的情意,永远不会变,咱们也永远不会形同陌路,你信不信我?”
  南姗慢慢偎进萧清淮怀里:“我信你。”
  有笑意浮上面颊,萧清淮单手揽住南姗,另一手依旧不停歇地打着凉风,两人挨着静了会,萧清淮又道:“东宫那里,孙正英照我的意思,已布置得差不多了,跟咱们家卧房没多大区别……再过两三天,我们就搬进去住,刚开始可能会不太适应,时间久了,慢慢就会习惯的。”
  南姗闷闷的‘噢’了一声。
  萧清淮凑近南姗郁郁的脸,低声道:“怎么了?”
  南姗语气留恋,轻声道:“我舍不得咱们家,都住那么久了。”
  萧清淮笑了笑,揶揄道:“你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我要挪窝住了,你不得跟着我呀……放心吧,咱们家会留着,你以后想那里了,我就陪你回来看看。”
  南姗对了对手指,口气略有迟疑,问道:“你以后真的不会……纳妃子么?”萧朝的历史上,好像没有哪个国君不娶小老婆的。
  萧清淮眉峰轻挑,凑近南姗耳边,呼吸灼热:“你忘了?普生寺后山的桃林间,我说过,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我萧清淮在此发誓,日后若是行纳妾之事,便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佛门净地,是不能乱打诳语的,我既然敢发毒誓,便一定做的到。”
  看到南姗呆呆的表情,萧清淮没形象的咂咂嘴,自己就给南姗出起了主意,道:“这样罢,若是你不放心,回头把东宫里的宫女,全换成小太监便是,反正我也不想看到除了你之外的任何女人。”
  南姗微抽嘴角:“……别人会以为我是大醋缸,一肚子都是酸醋。”
  萧清淮言笑晏晏道:“酸的开胃,正合我意。”
  伸手戳戳南姗的脸颊,萧清淮低声道:“姗姗,别再胡思乱想了,心宽则体胖,先好好把膘给我养回来,不然,岳父岳母见了,该怪我没照顾好你了。”
  南姗撇了撇嘴,腹诽自家老爹:“我爹哪敢怪你,他只会训我笨,怎么把自己越吃越瘦了……”
  萧清淮轻轻‘唔’了一声,忽道:“姗姗,我叫你爹重新回来做官,你觉着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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