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

  给人劝回了家，陆可可看了一眼挂着的钟，寻思自家爸妈怎么还没回来，正想着，门边有了反应。
  开了门，深蓝的夜色中，是陆爸陆妈回来了。
  “我的可可宝贝，妈妈好想你！”陆妈一脸高兴，脱了鞋，往屋里走了几步，伸手就要抱住在门口拿着水杯愣愣地看着两人的陆可可。
  傻傻的，陆妈心都软了一块儿，自家闺女怎么那么可爱！
  一看就是两人约会自家老爸又给了什么惊喜，陆可可看着走过来笑成了朵花的母亲犹豫，自己是该退一退还是留在原地？
  这是个问题。
  陆可可还没能想到答案，就被陆妈一把抱住了，扑鼻是淡淡的香水味儿，上次陆妈拉着她逛街两人一起挑的，还有陆妈身上常年都有的淡淡花香，靠这么近很明显。
  总体就是说不清的暖暖的味道。
  陆可可稳住喝到了一半的水杯，下一秒脸又被一边么了一下，陆妈还自带了音效。
  空出来的一只手想要擦擦脸上的口水，还有点担心留下唇印，已经抬起来的手却又突然改了方向，轻轻地拍了拍陆妈的背。
  面前老父亲的目光如此慈祥，存在感如此的强。
  “好了好了，老妈，放开我吧，你们晚上吃什么了？”
  陆妈松开陆可可，回头看了一眼陆爸，表情羞涩，“哎呦，也就是平常吃的那些，你爸爸啊，非要搞什么仪式感，结婚纪念日就没带你一起吃，你在家里吃什么了？”
  陆可可寻思了一下，难怪两边爸妈都不在家，原来是撇下两人过结婚纪念日去了。
  好的吧，自己早就该习惯的不是吗。
  陆可可想了一会儿，回忆晚上霍冬给自己做什么吃的来着，怎么年纪轻轻，记性就差了，才多一会儿，陆可可就不记得晚饭吃的是什么了。
  陆妈看陆可可沉默半天，还以为她没吃晚饭，语气担忧，“晚上怎么不吃饭呢，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给你做去。”
  陆可可急忙拦住她，摇摇头，“不是，我想起来了，我晚上吃的面。”
  迎着陆妈怀疑的眼神，陆可可接着说：“是霍冬……哥哥给我做的，他家今天也没人。”
  陆妈点点头，露出欣慰的表情，“那就好，有你霍冬哥哥照顾你，我放心了。”
  陆可可尬笑，寻思如果说出来他两已经在一起了，陆妈可能说的就是另外一番话了。
  早上，陆可可过了第一天开学的新鲜劲儿，在第叁遍闹钟响起的时候终于艰难地起床了。
  看了一眼手机，7点。
  还早，陆可可又要躺下，突然想起来昨天桂老说你们已经迈入高叁，所以，每天早上7点半就要坐在教室里，我会在教室门口等着你们。
  多么慈祥的微笑，吓得陆可可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顶着个乱糟糟的头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顿“丁零当啷”中，陆可可咬着个面包出门了。
  门口是霍冬坐在自行车上，半睡不醒地一只手把着车头，一只手拄着脑袋，困的连陆可可出门的动静都没听到。
  坐到车后座，陆可可两只脚撑着自行车，支着地，一只手拿着热乎的面包，一只手拉住霍冬的衣角。
  “醒醒！快走，迟到了要！”
  陆可可咽下嘴里的一口面包，摇着手里攥着的衣角，在霍冬身后嚷嚷道，任性的好像导致要迟到的不是自己一样。
  霍冬乐的笑了一声，声音带着起床后第一次开口的沙哑。
  “知道了，小懒蛋。”
  从小姑娘上车就已经清醒了，霍冬回头看了她一眼，迷蒙的眼睛没有聚焦，隐隐绰绰只能看到清晨的光，光影下的少女，一如从前。
  不愿意眨眼，这一刻的模糊也难得可见，美得像是打上了夏日绚丽的滤镜一般，介于不真实与真实之间。
  认命般地做起了马车夫，两人却没有昨天那般的好运气，先是门口受到值周生关于为什么没有带校牌的询问，在陆可可一番巧舌如簧，霍冬的冷气攻击下，两人艰难地进了校门。
  这还没完。
  迎面走来了高一时就紧盯着两人的教导主任，问话的同时陆可可都能在心里默默跟上了。
  “又是你们两个？”
  两人不说话，陆可可冲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哼”了一声，教导主任藏在镜片下的眼睛鹰一般地扫视了两人一眼。
  没牵手，没靠近，距离半米，眼神没有接触，手上没有发圈，鞋子不是情侣款。
  安全。
  教导主任没在说什么，摆摆手就放两人走了。
  不可思议地向前迈了两步，回头看他确实是走了。
  陆可可凑到霍冬身边，小声嘟囔。
  “他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放过我们？”
  轻飘飘地看了陆可可一眼，直到看的她心虚地转过了眼，霍冬拉着她就要往上走。
  下意识地挣脱，面前冷冷地飘过来一句话。
  “怎么？刚才躲了就算了，现在也要躲？”
  瞪大眼睛，陆可可反应过来霍冬居然因为刚才自己看见教导主任所以眼疾手快，不易察觉迅速拉远了两人的距离搁这里生气呢。
  莫名其妙的陆可可求生欲极强的放弃了挣扎，顺便反拉着他的手更紧了。
  不像话，真是不像话，但哪能怎么办呢，自己家男朋友自己只能宠着呗。
  不远处的教导主任停下了步伐，看了眼手中的腕表。
  7点35。
  他满意地笑了。
  一口气跑到六楼，陆可可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高叁了，教室楼层也变成最高的了。
  真好。
  拿过自己的书包背上，陆可可看着教室门口徘徊的桂老感觉自己还可以再下一层楼。
  察觉到陆可可想要逃跑的步伐，霍冬一把拽住她的书包带，提溜着往教室走。
  生无可恋的陆可可低着头，旁边是又开始犯困的霍冬，面前是黑着脸的桂老，还有他的死亡凝视。
  “你说你们两，才开学第二天，就又迟到了！”
  “上学期，上上学期。还有上上年你们是怎么保证的？”
  “今天又怎么了？是遇到过马路的老奶奶还是救了猫了？”
  “高叁了……啊……高叁了，你两怎么就不能在准时到方面给我省点心？”
  ……
  陆可可听着，低头是满眼迷茫，感觉到霍冬靠近自己往自己身上压的重量，才小心地往旁边让让。
  “霍冬！你给我起来，当我是死的吗！大老爷们怎么就喜欢往小姑娘身上靠？站直了站直了！”
  一声吓得陆可可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他正在气头上又很快低下头。
  教室里传来哄堂大笑，不时有调侃的“霍哥牛批”还有起哄般的口哨声响起。
  霍冬慢条斯理地直了直身，满脸写着我脸皮厚随便骂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