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_分卷阅读_70

  到底谁给他的胆子,小小年纪、居然敢轻薄于他。
  过年前,黎孜念恩准了远征侯的意愿,朝堂上一片哗然。作为奖赏,远征侯爵位被提升了一档,正式封公,赐名安国。新任安国公便是欧阳穆长子,年纪轻轻的欧阳鸿。
  靖远侯对于侄子此举甚是不满,不过欧阳穆在家中子弟权威甚重,他做出的决定无人可以改变。况且欧阳穆早就有退出朝堂的意愿,是因为储君可能是欧阳家外孙,他才被老侯爷劝说下来。现在老侯爷去世满三年,皇帝又有意立白皇后之子为太子,欧阳家处境略显尴尬,若是不愿意参与夺嫡做一名忠臣,欧阳穆退出政治舞台便有他的历史意义了。
  不管远征侯此举是否是试探还是真心,出于此种考量,黎孜念冒险弃用成全他。
  两位小皇子百日宴,梁希宜进宫。她依旧是一身素色长袄裙,妆色很淡,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白若兰听闻他们夫妻二人的决定,也听说了皇帝的处置,心底生出许多怅然。事已至此,怨也好爱也罢都变得不那么重要,她希望她曾经很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依旧可以幸福下去。
  宴会以后,白若兰想将梁希宜留下,被梁希宜婉拒。
  她望着白若兰,轻声道:“春姐儿进宫是老侯爷对她的期望。她出生在元月一日,不管谁登基老侯爷都是打算让她进宫的。只是谁又能料得到,最后是小六呢。”
  ……
  “希宜姐姐。”
  “若兰,你是中宫,又有了皇子,为了孩子,日后要强大起来。”梁希宜唇角扬起,目光清澈温柔的看着她,认真道:“心爱的男人床榻,岂可容他人窥视?可是欧阳家已经走错一步棋,日后如何,全看你心。靖远侯夫人是你的姑姑,待我夫君上交军权,其实靖远侯府威胁已经不大。我一生中亲人甚少,只希望你们都好。珍重。”
  “希宜姐姐……”
  “我和夫君的愿望便是今日决断。你放心吧,有我一日,我夫君不会再回朝堂。好好教育两个小皇子,庆丰盛世,定可延续。大黎若国运兴昌,不枉我们夫妇二人今日的退步。我性子有缺失,对于自己的三个孩子,都照顾不周,人的精力有限,每次觉得这辈子像是个梦,不真切。今日一别,或许再无相见之日。你的希宜姐姐替你去看看这大好河山,也希望你能劝着点陛下,要做个好皇帝,你可以做到的。”梁希宜行了大礼,温婉离去。
  白若兰望着她,唇角微张,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若是欧阳家所出女子得势,她的囡囡谁来守护。命中注定,她和希宜姐姐终须一别。
  自从欧阳夜冒犯了黎回心,公主殿下彻底冷待欧阳夜,连续几个月避而不见。
  眼看着过年,黎回心提醒父皇,安国公的嫡亲弟弟,总是住在宫里怎么合适呢?
  黎孜念一怔,看着囡囡冰冷的目光,道:“夜哥儿惹囡囡了?”
  黎回心摇头,声音却仿佛是从牙缝流露出来,说:“男女有别,儿臣又忙于照看两位弟弟,没道理让他继续留在宫中,父皇觉得呢?”
  ☆、第52章 谈心
  黎孜念若有所思看着女儿,没敢多言。他近来心情不错,主动示好女儿数次,可是女儿却跟吃了火药似的很没有自觉,除了对两位小皇子展开笑颜,对她这位父皇可是很不耐烦。
  他不愿意惹女儿晦气,索性应承下来,道:“我会下旨令安国公进宫接其弟回家过年。并且叮嘱她要善待两个嫡亲弟弟,莫让远行的父母挂心。”
  女儿和欧阳夜关系好,他这么做,可是给他闺女面子。
  谁知道黎回心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害的皇帝失落起来,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哇的一声,奶娃子哭了,黎回心扭头看向他,说:“父皇去陪母后吧,我去照看弟弟们。”
  ……
  黎孜念感觉自个貌似没拍好马屁,决定去常青宫寻些温暖。
  欧阳夜在宫里自有自个的眼线,得到消息后打烂了三四个木桩,手心处满是鲜血。他睡不着,就拎着几个侍卫对打,然后把人家打伤,自个也不太好看。
  他躺在冰冷的石灰地上,思索着,若是他真死了,回心姐姐会见他吗?
  他吻了她,他惹怒她,他一点都不后悔。
  父亲退出朝堂,南域必定不稳。两年后的战事会不会提前爆发?若开战,他定要参军,兴许可以早些成长起来,告诉回心姐姐,他不是毛头小子,他那日可以压得她起不了身,日后,定是也要让她必须嫁给他,不得不嫁给他!
  可是,她好狠的心,竟是真的不顾及多年情分,对他视而不见。
  那冰冷的目光像是刀子,刺在他的身上。
  欧阳夜瞬间红了眼圈,疼得要命。
  黎孜念来到常青宫,白若兰躺在床上看书,这次生了孩子很伤身体,好在她心宽体胖,为了几个孩子也要好好活下来,特别听太医的话,按时吃药,注意休息。
  黎孜念凝望着不远处昏黄的烛光,心里念着的那个女人安详的样子,仿佛是他的整个世界。
  “若兰。”皇帝屏退左右,坐在床边。
  白若兰合上书,说:“陛下从兰花苑过来吗?囡囡给你我带孩子可真是辛苦了。”
  黎孜念被她责怪的莫名其妙,现如今的若兰三两句都要夸他们家囡囡一句,生怕他欺负亲闺女。不过若兰要养身体,顾及不得孩子。
  况且,对于这两个小皇子,白若兰心情很复杂。她已经过了最初欢天喜地盼着儿子的年纪了,心中最大的欢喜居然是觉得日后就算她不在了,还有人可以陪着囡囡。又有些不喜,郁闷终归是给负心汉又生了孩子。
  她纠结着,索性不去深思,得过且过一天天的日子。
  黎孜念轻柔的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的脸庞,喉咙沙哑道:“若兰,都四月份了。”孩子是十月底生的,算起来快半岁了。她养的够久了吧,该是可以同房事了?
  这一年半载,黎孜念忍的快爆炸了。
  白若兰置若罔闻,说:“四月份囡囡生日又到了呀。咱们的囡囡是是十一岁的大姑娘了。”
  ……
  囡囡囡囡囡囡……黎孜念现在头大的就是觉得想和媳妇温存下怎么那么难呢!他来之前自然是问过大夫的了,于是闷声脱鞋上炕,钻进被子,一把拦住妻子胸部,翻身将她压在下面沉默不语,脑袋埋进白若兰的肩部,嗅了嗅,张开嘴巴又舔又啃,像是一只讨好的哈巴狗。
  白若兰身子一僵,左胸上趴着只手,右大腿也被人掰开,她本能的有些抗拒,又抵不住男人的热情似火,没一会就屈服下来,浑身瘫软无力,犹如一汪春水。
  黎孜念素了那么久,立刻犹如干咳了许久的旅人,实在是节制不住。克制着要了她两回,然后从背后圈着她不肯放开,紧贴着彼此的身子入睡。
  白若兰觉得别扭,可应是累了,第二次的水都没有洗,脏了吧唧的睡了过去。次日清晨却发现自个身子是干净的,宫女道是皇帝临行前为娘娘擦拭过身体。
  ……
  皇帝为皇后擦拭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白若兰刚生完孩子有恶露需要清洗,黎孜念学着亲力亲为过,白若兰说什么都没有用,反而懒得去较劲了。
  她想起皇帝陛下这几年来越发的不要脸和温柔,心头纠结的不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人为何都在伤透人心后才懂得温暖两个字的含义呢。
  过了几日,黎回心低调的过了十一岁生日。因为要照看两位小弟弟,她谁都没有召见。白若兰下厨做了碗面,黎回心吃了,只字不提欧阳夜。
  她吩咐人将两个孩子抱过来给母后看,白若兰并不热衷,对于这两个孩子,她永远也不会有对待女儿的那份心思。倒是近几日女的过分冷待,令她有些担心。
  “囡囡,我听说你让欧阳夜归家了?”那孩子入宫三年,一言一行所作所为都被皇后娘娘白若兰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况且自个看大的孩子,怕是被对待这两个小的还要上心些。
  黎回心眉眼微挑,诧异道:“一个外人而已,娘居然关注他?”
  “外人?”白若兰微微一怔,说:“上次他救你受伤,你急的哭了呢。”
  黎回心眯着眼睛,道:“那时候还小,现在大了,男女有别,我又要照看亲弟弟,二弟弟那边都疏远了,何况是安国公的嫡亲弟弟?”
  ……
  白若兰隐约觉出不对劲,说:“囡囡,你和夜哥儿吵架了吧。”
  黎回心垂下眼眸,道:“母后,您想多了。女儿只是觉得照看亲弟弟更重要一些,不愿意再应付其他小孩子。况且现在远征后隐退,也不想把欧阳家的人太放在心上。”
  “可是夜哥儿在你眼里,算得上欧阳家的人吗?”
  黎回心撇撇嘴,却是不愿意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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