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风云再起(二)

  第二天,突厥营盘的各大贵族长老接到了可汗的命令齐聚王庭大帐,包括居住在王庭南面的突利小可汗什钵苾也来到了王庭:
  “各位宗族长老,今天本汗召集你们来就是因为关中与兰州交战,薛仁杲派遣特使前来求援,本汗犹豫不决,你们说说你们的想法?”在大帐里的人听到可汗的话后议论纷纷。
  “可汗陛下!奴才以为不管是关中李渊还是兰州的薛仁杲都是汉人,他们汉人打仗关我们屁事,只要是能够每年及时送来粮食、布匹、美酒、美人,其他的管他什么呢?到时候谁打胜了就让他加倍送礼不就行了。”
  “是啊!是啊!”这个人的话声刚落,一大群人就在后面附和。頡利可汗看着帐篷中附和的这些人,心中有喜也有悲——喜,是因为这些人眼中被那些汉人每年及时送来粮食、布匹、美酒、美人给绑住了手脚,蒙住了眼睛,这就证明他们暂时没有了野心,而没有野心的人,对于汗位的威胁也就越小,自己的汗位也就越稳固,悲的是,整个突厥民族,被汉人的粮食、布匹、美酒、美人消磨了意志力,那么以后,一旦中原的汉人们再次打到草原上面来,这些人能够拿起手上的弯刀吗?頡利可汗心里不太舒服,这时,頡利可汗看到有一个人深思,不做任何表达,颉利可汗向那个人望去:
  “阿史那思摩夹毕特勒,你是我大突厥有名的智者,本可汗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阿史那思摩夹毕特勒是突厥的远枝贵族,由于阿史那思摩的母亲是阿史那咄六设掳掠回来的西域女子,所以相貌很像西域的胡人,而不像突厥人,在阿史那斯摩生下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是处罗可汗在位,认为阿史那思摩不是阿史那氏族的骨血,是阿史那咄六设誓死保全,不过在其童年时屡受其他阿史那氏族宗亲的排挤,即便成年后在杀场上勇猛无比,屡次立下战功而被封为夹毕特勒的高位。却一直不得独立拥有自己的部众人马,没有自己的独有牧场,不过阿史那思摩性格开朗思维敏捷,善于站队,又足智多谋,在突厥国中素有智者之名。因而阿史那思摩一般不说话,一旦说话没人不重视他的意见。
  “大汗!奴才担心的是,无论哪一方得胜战败,对我大突厥有什么好处?”頡利可汗马上来了兴趣:
  “夹毕特勒,这件事情怎么讲?”
  “敢问大汗!我大突厥有今天的地位声势,是因为什么缘故啊!?”
  “那还用说?不就是中原一盘散沙,既然他们想打那就打呗,只要有东西送来就行了。”帐篷中的突厥贵族马上有人回答道:
  “是!现在他们中原的汉人就像是一支松开的手掌一般,现在五个手指头都在想办法冒尖,谁也不服谁。可是,一旦有人占据了大拇指的位置,将所有的指头都摆平了,到时候他们再把拳头都握紧了,拳头恐怕就要打到我们身上了。”有人正要反驳,颉利可汗把手一挥,制止住那个人的说话,同时示意阿史那思摩继续说下去:
  “阿史那斯摩夹毕特勒, 你把你的话继续说下去。本汗想听听。”
  “大汗,草原和中原的纷争已经持续近千年了,不是草原入主中原,就是中原占据草原。我们两方的仇恨是越搞越大。我敢肯定,一旦中原人缓过劲来,那么前隋时期,中原的兵马进击草原,我大突厥进贡长安,称臣磕头的故事,又会重演。”
  “我呸,要我跟那帮子南蛮子磕头称臣,那还不如让我死了去!”营帐中有人鼓噪道,阿史那斯摩夹毕特勒点点头:
  “所以,大汗,依奴才的浅见,他们要打我们是拦不住的,可是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一方完全倒下,只要有任何一方还有一口气,到时候他们就会继续开打,只要他们开打,我们就拥有不断的美女奴隶供我们享用,不断的粮食布匹来解决草原上的灾难。而且,我们要不断的跟他们提条件,拿东西,越多越好!大汗,您说呢!”颉利可汗点点头:
  “嗯!高见!夹毕特勒的意见说我们该怎么办?”阿史那斯摩夹毕特勒站起身来,先对頡利可汗行礼道:
  “可汗,首先,奴才愿意出使关中,告诫他们少动干戈,多些玉帛。大家都好。另外请可汗派人去兰州接应薛仁杲,让李渊有所顾忌,不要轻举妄动。”
  “好!就依你的办!至于这兰州的事情吗?”
  “可汗,我本部兵马离兰州挺近,这救援兰州的事情就由我部来管吧!”突利小可汗阿史那什钵苾抢先说道。颉利可汗在突利小可汗的部落里安排有眼线,知道他与兰州还有洛阳有勾结:‘哼!李渊那边也不是好对付的,既然他第二次跟薛仁杲打起来,就一定会吞下这块肉,你也好好凑点热闹,先让你在前面跟李渊他们干干,也好削弱你的实力。儿本汗作位正中,谁打胜了都有本汗的好处。’想到这,颉利可汗向突利小可汗一笑:
  “很好很好!阿史那什钵苾可汗身为小可汗,理应为我大突厥分忧。此事就有劳你了。”大帐中又涌起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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