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 第114节

  都是往圣彼得堡赶的。
  雪势加大,听闻暴风雪已经降临了他们刚回来的那个小镇。
  “还好从雪场回来早,”怀郁听着广播,这下开始感叹幸运了,“再晚走真走不了了。”
  陈舒亦看了看怀礼,问怀郁:“南烟没和我们一起走?”
  怀郁动了动唇,正准备说话。
  怀礼的电话响了。
  “绝对是anton,”怀郁嚷嚷着,对开车的elsa用俄语说,“你爸爸就不能体谅一下,又不是明天早晨10点到不了,遇到这情况我们已经尽可能往回赶了。”
  “喂。”怀礼接起。
  joseph蹩脚的中文,连带着英语和俄语一齐往外蹦,焦急地问:“请问是lance吗?rita跟你们一起回去了吗?”
  怀礼皱了下眉,“没有。”
  那边信号都断断续续,依稀能听到周围有呼号,让joseph等人封好门窗。
  风雪喧嚣。
  “她今天出去画画了,现在还没回来……”joseph颤着嗓音说。
  作者有话说: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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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未知
  69.未知
  “你们是朋友吧, 我们都很着急……已经让很多人出去找了,她手机现在都打不通,你还有别的办法能联系到她吗……”joseph几乎语无伦次。
  前方, 雪路绵延。
  在这样的天气行车要万分小心,不觉放慢了速度,车载音响缓缓流泻出的钢琴曲,都好似被风雪阻隔了。
  很不真切的感觉。
  “我也联系不到她。”
  烟气腾起,怀礼用俄语迟滞地回应着, 眉心微拢。
  他们的会议时间临时提前, 他下午离开时给她打过电话。那时就无人接听了。
  “暴风雪来了,老天, 怎么办……”joseph六神无主。
  怀郁见怀礼神色不佳,顺口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谁给你打的?你联系不到谁了?”
  “民宿的人说南烟现在都没回去, ”怀礼喘了口气,掐了烟。他摘下电话, 对elsa道, “elsa, 前面路口停一下。”
  “——你干嘛?”怀郁扬声,“你要回去?”
  “我带她来的, 他们找不到她了。”怀礼打开通话记录,再次拨出那串号码, 搭在耳边接听。
  “你那天为她改航班我就觉得你脑子不清醒了,明天一早还要开会呢,你现在回去了明天回不来了怎么办?”怀郁嚷着,念及车里还坐着别人, 刻意压低了嗓音, “每次我都不稀罕说你, 你明明知道她是——”
  怀郁忍了又忍,顿了顿,“说不定已经有人去找她了,搞不好还是她骗你回去的呢?你忘了么她要钱的——”
  忙音阵阵。
  仍旧无人接听。
  怀郁着急了,“你要回自己回啊,哎我说怀礼你怎么这时候拎不清了,我跟你说你别……”
  “怀郁,这是我的事。”
  怀礼微微侧眸过来,看向后方几乎要跳脚的怀郁。
  眼神冷淡。
  “……”
  怀礼又回过头,再次拨出号码。
  聆听着电话中的忙音,他继续用俄语对elsa道:“你们先回圣彼得堡,我明天自己回去。”
  “去找rita?”elsa猜测着。
  “嗯。”
  “可是,如果明天还有暴风雪,lance你怎么回来?”
  怀礼眉心拢起,不说话了。
  “……不然还是走吧?应该有人去找南烟了的,”陈舒亦也劝道,“怀阿姨叮嘱过明天的会议很重要的,怀礼你明天如果回不来……”
  气氛一时紧绷。
  忙音入了耳,如在波涛剧烈的海面洒下一把沙。
  回复他的是杳无声息。
  雪又大了,风声猎猎拍打车窗,席卷一片苍茫的白,迎面扑来。
  怀礼望前方,还是说:
  “elsa,就在这里停吧。”
  “怀礼——”怀郁最后嚷了声。
  这里靠近服务站,往来的车不少。有着急回圣彼得堡的,就有着急回那个小镇的。偶有计程车经过。
  怀礼下车前对他们交代了句,“我打个车走,明天尽快赶回去。你们路上小心。”
  折身钻入雪幕。
  “……操,”怀郁实在忍不住骂了一句,“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陈舒亦望怀礼远去,“他如果打不到车怎么办。”
  “谁他妈知道。”
  “你真不管他了?”陈舒亦一时也忍不住了,“我听说,南烟是不是专门收钱当那种‘职业小三’的?是晏语柔找她来的吧,给了钱,让她去接近怀礼的……”
  “我早就知道了,”怀郁烦躁地打断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怀礼也知道的。”
  “——怀礼也知道?”陈舒亦惊疑着。
  “他一开始就知道,”怀郁心烦极了,“所以我说他真是有病。”
  怀郁最终伸手拍了下elsa,作了打算:“跟他一起回去吧,在这儿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
  回程路更艰辛,天色完全暗下来,雪路很不好走。
  暴风雪常年肆虐此地,居民的房屋门窗加固过一次又一次,遥遥见窗斗灯火在厚重的雪幕里跳跃。
  好似一个不留神,就要被嚎啕的风雪吞噬殆尽。
  顶着烈风车门差点都推不开,雪花如刀片割着脸。
  回去了,joseph和三五个俄罗斯男人又找了一圈儿回来了。
  joseph载南烟去的地方靠近一处陡峭的山崖,那里风景壮丽,尤其下了雪,能俯瞰到山脚下的森林,更是美不胜收。
  常能吸引到摄影家和画家来此处采风。
  那周围也有民宿坐落。joseph他们都挨个儿地敲门问了一遍,的确有人说见过那个红色头发、身形娇小的中国女人,但最终不知她去了哪里。
  说到底还是一无所获。
  怀礼推门快步进来,肩头落了雪,他清俊面容紧绷着,很是冷然。匆匆问joseph:“电话打通了吗。”
  “没人接,”joseph摇摇头,“我们准备再去远点的地方找一找,但是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可能到那里去。”
  “她的东西呢,还在楼上?”
  “没去看……”
  怀礼即刻奔上楼。
  昨夜她画到很晚,他半夜失了眠,去楼下小酌片刻,又上来准备看她画一会儿画儿,她却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
  他抱她回的房间。
  房内两张床,唯有一张有睡过人的痕迹。
  行李箱打开着,她就带了几件衣服来,几乎都是他见她穿过的。那条墨绿色的灯芯绒裙子不见了。
  她应该穿出去了。
  她很喜欢那条裙子。去年丢了一条在他们相遇的那个酒店,后来他又见她穿了一条相似的。
  床头扔着半包女士烟,很普通便宜的牌子。
  半瓶红色指甲油。
  一根黑色的头绳,简简单单。
  还有昨夜她披着的那条毯子,黑红色菱格。
  她之前在她家阳台画画就披着这条。
  怀礼迅速扫过一圈房间,又尝试给她打电话。刚贴到手机听筒准备迎接忙音,又隐隐听到哪里传来了细微的震动。
  他循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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