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外挂来篡位_分卷阅读_158
“陈管事说殿下现在没有封地食邑,所以家中度日艰难入不敷出,就连买菜的钱都是赊账,建议我把嫁妆拿出来贴补一二,桐儿姑娘附和了几声,其余的就没有了。”
陈管事这话乍一听没问题,的确是自己教他哭的穷,但细想起来……
自己可没教他要去动江梨的嫁妆啊。
而且谁让他提易北封地的事儿了?
这简直不是挑拨离间,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提醒江梨要摆脱宫中控制!
陈管事什么时候这么能了?
“没有其他的了?”
想想陈管事一家老小都捏在自己手里,皇后又觉得这人不至于脑袋抽了,她不乐意了,随时可以派人去把陈管事一家老小死光光。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一贯精明的陈管事把话说错成这样?
“回府的时候,我想起房中少了一个花瓶,就让碧云找桐儿拿了库房的钥匙去挑一个。”
当家主母派自己的贴身侍女去开库房拿件东西,简直不要太正常。
江梨的举动完全可以用普通二字来形容,但皇后为了牵制平衡,的确只是让陈管事掌管账册数目以及日常开销用度,而钥匙却是让桐儿收着,人事调度的权力又分在其他人手中。
虽然陈管事明面上是主管,其实他没有办法赶任何一个人出府,也没有办法买任何一个人进来。
但打死人不一样,陈管事对于已经在府里的下人,还是有处置权的。
桐儿越过他直接把钥匙给江梨贴身的侍女,这在皇后听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就是成婚第一天,皇子府里怎么就乱成这样了?
反了一个陈管事,难道还要反一个桐儿么?
只不过现在桐儿死无对证,但这种事情自己只要随便问问就能问出来,江梨没必要撒谎。
陈管事是因为桐儿把钥匙给了碧云,而觉得她不够忠心下了死手?
还是因为陈管事不满于这种分权行为,借此排除异己,胃口想要更大?
江梨还在眨巴着眼睛等皇后回答。
提醒江梨嫁妆之事,难道是想借江梨之口和自己传话,现在皇子府归他现管,自己这个皇后远在宫中,鞭长莫及?
权柄之事,谁都不限太小。
看看江梨如此诚挚的和自己表忠心,没等自己发问,就先坦白从宽,把府里一应她能知道的事情招了个一干二净,也不像是陈管事会明着提醒的样子。
再想想人对于权力和金钱追逐的野心,皇后觉得,果然还是自己猜的那样。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是该好好敲打敲打,让陈管事认清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会比较好。
“妹妹都成婚了,怎么还和从前家中一样,小孩儿似的和娘娘撒娇。”
皇后想着自己的事情,沉吟不语,倒是江婉被晾在一旁,握着帕子,娇嗲嗲的笑江梨索性把脑袋埋进皇后腿上蹭了蹭。
“母后母仪天下,还不让臣媳撒个娇么。“
皇后便笑着拍了拍江梨后背。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然后抬起头,很是凌厉的瞪了江婉一眼。
再怎么说自己这个皇后还在上头戳着,江梨还是正妃,虽然没有太子妃那么尊贵,但也不是一个妾室能够随意插嘴的存在。
太蠢的人在宫中是活不下去的,恩宠只会是加速死亡的催化剂。
江梨对于太子娶江婉没有任何表示,也完全没问江婉在太子府中生活如何,是否受宠,俩人之间甚至没有任何书信传递往来,这让皇后开始有些忪怔。
难道说先前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江梨真的会完全不顾脸面,真的置自己这位嫡姐于不顾?
“姐姐便是最拘泥了,皇后娘娘是顶好的人,来了娘娘宫中,怎能如此拘谨,外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多不好呢。“江梨自皇后怀中抬起头来,很是正经的教育江婉。
“姐姐初来宫中不知道,日后常来便知道了,皇后娘娘待人最好了。“皇后一口老血憋在胸口。
全皇宫的人都知道你拘谨守礼,冥顽不灵,是个怎么捂都捂不热的铁石头,你好意思拿这一点来教训人,还拿你自己来当反面教材!
脸还要不要了!
但江梨表情着实真诚,而且婚后表现似乎也较之前有所好转,与自己亲热许多,偶尔也会开个玩笑,不像是作伪。
江婉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皇后娘娘宽宏大度,妾自然铭感于心。“
再蠢也知道,绝对不能顺着江梨的话来说。
再怎么样,江梨也是正妃,正正经经的皇家媳妇,喊皇后一声母后名正言顺,自己再受宠也不过是个侧妃,为人妾室,如何敢跟着说什么常来常往之类的话。
皇后见她那是抬举,不见才是规矩。
女官所里所受的暗气和磋磨,跟太子侧妃上岗前的培训一比,完全不算个什么事儿。
再加上谢倾歌有意无意的打压,虽有太子宠爱,但到底让江婉彻底收起了先前的大小姐脾气,弄明白了一个道理。
皇宫内院,哪里有那么好待的,都是白骨堆起来的繁华,她才不要去变成那堆被踩进泥里的白骨。
都不要紧,只要自己忍过这一时,待来日太子登基,她也就算熬出了头。
太子已经给她承诺,登基之后,她便是贵妃,后宫之中,除去皇后,以她为尊,届时江梨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妃,即便是正妃又如何,照样要恭恭敬敬给她行礼问安。
江梨又和皇后说笑半日,伺候完午膳,才请辞出宫。
皇后贴身大宫女亲自相送。
“你要记住,本宫从不养闲人。“
皇后待得江梨出门,才一收先前和善表情,冷冷看向一边备受冷落还偷溜不得的江婉。
“本宫为何会让太子抬你进门,为何不用从侍妾做起,直接封侧妃,你与本宫心知肚明。“江婉垂头,很是恭顺的跪下。
“娘娘抬举,大恩大德,婢妾感激。“
皇后轻轻笑了笑,俯身弯腰,伸手轻轻摸上江婉发顶,活像在摸一条乖顺无比的哈巴狗。
“你知道的,好狗不叫,即便要咬人,也要挑最恰当的时机,挑最好的地方,才能下口,你说是不是?“现在江梨还算听话,江婉实在是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显示出和她水火不容的趋势,否则将来即便是想要陷害,都没法撇清自己。
何况她还存着江梨或许会爱惜自己名声,不敢对江婉下死手的心思,如今自然是要表现出姐妹二人和谐共处的局面。
江婉除去一个身份,其余实在太蠢。
不过蠢不要紧,足够听话就行。
怕就怕蠢还要自作聪明,那才真是留不得。
江婉连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