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分卷阅读_34

  李畴把玩着手中盛满了茶水的茶杯,似笑非笑地道:“宫中近日有十余人失踪,不过,宫中失踪个个把人实属寻常,在富贵人眼中,下等人本就是玩物罢了,兴致来了,弄死几个做做乐子,无伤大雅。”
  周惬虽知宫中人命不值钱,但他身为大理寺卿素来秉公执法,听不得这般草芥人命的言辞,顿觉腹中升起了一团子怒气来,这怒气在他腹中胡乱窜着,激得他几乎要出言犯上。
  他忍了又忍,尽量放缓了调子道:“敢问失踪的这十余人为何人?”
  李畴将溅了自己一手茶水的茶杯稳稳地放在了桌案上头,才从怀中摸出一张名册来,递予周惬。
  周惬接过,将这名册展开看了一瞬,又快手合上。
  李畴站起身来,拱手道:“周大人,咱家须得回宫伺候陛下了,告辞。”
  周惬扬声唤小二包一些碧螺春来,又亲手送予李畴:“李大人既然喜欢这碧螺春,便带些回宫罢。”
  李畴望着一纸袋子的碧螺春,登时失笑,他身为文帝近侍,孝敬他的人多不胜数,除却常见的金银,甚至还有稀罕的红珊瑚、大家字画等物,送碧螺春的倒是头一遭,还是这般粗劣的碧螺春。
  想来这周惬并非是要行贿于他,只是见他喜爱这碧螺春便送予他一些罢了。
  李畴接了碧螺春,谢过周惬后,便出了茶肆,行至拐弯处,他欲要将这包碧螺春丢了去,手却舍不得松,便索性当真带回了宫去。
  李畴走后,周惬已是饥肠辘辘,便要了一碗阳春面,阳春面热气腾腾的,一竹箸阳春面堪堪落入腹中,勾得饿意更盛,他狠了狠心,唤来小二又要了一两酱牛肉。
  大理寺卿的俸禄算不得多,周惬从不收受贿赂,养着阖府上下十来口人,又时不时地救济穷人,已是捉襟见肘,故而周惬吃穿用度甚是节俭。
  周惬珍惜地将这酱牛肉一口口吃了,才回了大理寺。
  还未进得大理寺,他便见有一青年立在大理寺门口威武的石狮旁,微笑道:“大人,你可回来了。”
  这青年乃是大理寺少卿,相貌俊美,唤作孟愈。
  孟愈原在处理旁的案件,今早告一段落,便随衙役一道寻拂雨殿因生了恶疾而被逐出宫去的两个內侍去了。
  周惬一见孟愈,便走到孟愈身侧道:“如何了?”
  孟愈回道:“人已寻到了……”
  周惬急急打断道:“当真?”
  孟愈沉吟道:“或许应当说是有人将人送来了。”
  说着,孟愈勾唇笑道:“那俩人半月前因恶疾被逐出了宫去,不到半日便让我等寻到了,可不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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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篇《我看见一只薮猫在做菜》,受是一个梦想当铲屎官的人类,因为猫毛过敏只能天天云养猫,有一天,他受舅舅之托,去给一个大厨当助手,一进门,就看到一只薮猫在做菜,攻是成了精的薮猫,平时除了做菜就是瘫成猫饼,懒得生活无法自理。这篇大抵是讲受怎么样收获了自己的猫的小甜饼,美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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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起·其三十五
  周惬随孟愈往里头走去, 又听得孟愈道:“那俩人自言生的是麻风之症,纵然已痊愈了,却是身强体壮得不合常理, 只面上、手上密密麻麻地生着麻子。俩人昨日结伴去撷花楼作了一番乐,今早还在集市中与人斗殴,生怕我们寻不着他们似的。”
  周惬笑道:“有趣得紧, 便让我们来会他们一会罢。”
  俩人进得堂去, 周惬端坐在高堂之上,孟愈坐在他右下。
  周惬朝一衙役道:“将那俩人提上来罢。”
  片刻后, 两个面上生着麻子的年轻男子便被提了上来,齐齐跪倒在地。
  周惬朗声道:“堂下何人, 且报上姓名来。”
  左侧的灰衣男子回道:“草民于承源,见过大人。”
  右侧深褐色衣衫的男子回道:“草民曹渠,见过大人。”
  周惬问询道:“尔等可是患过麻风之症?”
  见俩人皆是颔首应是, 周惬却是冷下脸来, 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 直斥道:“尔等既然患过麻风之症, 何故不避让旁人, 昨日逛了撷花楼, 今日又去了集市,莫不是想将这麻风之症传遍京城不成?”
  周惬心知麻风之症痊愈后, 便不会传染他人,为拿其来做文章,自是不会说明。
  俩人原本以为周惬要问的定然与太子殿下遭投毒一案有关, 未料想,周惬对此却是只字不提,反是扣了一顶大帽子下来。
  俩人面面相觑,俱是吃了一惊,吃惊过后,又生惊恐,这周惬着实令人琢磨不透。
  于承源向着周惬磕了个头,诚惶诚恐地道:“大人明鉴,我等从未有过要将麻风传予旁人的意图,我等……”
  周惬厉声打断道:“那尔等为何要去撷花楼与集市?”
  于承源语塞,只得歉然道:“我等行为失当,今日起必当避让他人,不再于人群中出没。”
  曹渠亦连声应道:“于兄说得是,今日起草民与于兄定然避让他人,不再于人群中出没。”
  “尔等……”周惬居高临下地盯住俩人,“本官信不过尔等,倘若尔等出了这大理寺之后,再日日往着热闹处钻,本官只怕是管不过来,为了京城百姓的安危,不如……”
  于承源乖觉地道:“但凭大人吩咐。”
  “不如便斩了罢。”周惬手指一动,将两块斩字牌掷于地,他用的气力大了些,两块斩字牌一触到地面,便高高跃起,一块生生地砸在了曹渠面上,另一块则跌落在于承源腿边。
  俩人全然怔住了,良久,于承源回过了神来,叫嚷道:“大人,大人,大人饶命啊!”
  曹渠面上被斩字牌划出了一条血痕来,他也顾不得抹去,紧跟着于承源,求情道:“还望大人宽宥。”
  听得于、曹俩人之言,周惬似乎有些心软,侧首瞧着孟愈道:“孟大人,你认为如何?”
  孟愈厌恶地瞥了俩人一眼:“本官以为勿要耽搁,速速将俩人拖出去斩了,若是传染了你我与一众衙役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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