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秋水伊人_第29章 地狱之旅5

  我们的默契仍在,果然陈小春切切羞笑,娇羞轻啐一声,“你屁话啵,能出啥事,真出事我又不要你负责。对了石头欸,我妈妈来电话说家里有急事,说有我姐的消息了,我得赶紧回去一趟……”
  她本想说男的强壮点能有啥事,过去你那回不把我祸害散架了,我不也没事,但此时已非年少时,她哪好意思说出口啊,说完便蹁腿骑上坤车就要逃走。
  “滚回来!”
  我又怒声叫住她。
  “哎呀,你真是……”
  陈小春吓得一蹁腿跳下车,跺着小脚,俏脸向天,心中无奈哀叹,以为难逃一棍鞭挞呢,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啊。
  她急中生智,开启哄的模式,“石头啊,姐姐明天一定去找你,要杀要剐随你,保证服务水平比过去节节高。今天真不行哦,听话乖,啊。姐今天有正事,我姐失踪一年多了,妈妈来电话说,一个大连的姑娘去年在天都风月城见过她,我得赶紧回去一趟哦……”
  “你想啥呢,小色女!”
  我没理会她的表演,而是将小岛背上的背篓取下一只,用绳子往她的坤车后架上捆。
  陈小春好奇地凑上来瞅了一眼,小嘴里不禁感叹道,“老天,啧啧啧,这么多大鳗鱼啊,真馋人……不行,陈三石,我严正警告你,从今天开始我不准你再去钓鳗鱼,那地方都死了好多人,你听明白没有!”
  “不听!”
  我故意斗胆气她。
  陈小春不屑地踹了我一脚,小嘴里威胁道,“吹,特么的你还翻天了不成。陈舔夫你小心点,老娘这会腚上全肉,小心哪天我特么的憋死你个牲口……”
  未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不禁小脸红透,小手一把捂住嘴,秀眸如丝,惊惶地看着我。
  我又听到了三年前的嬉骂声,感觉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斜阳西坠,此时这太阳仿佛从海底骤然升腾一般,一道道光芒穿破云层,让秋日的世界变得灿红,变得那么美好。
  以前我要是在外面作了大业,陈小春的惩罚就是等我睡着了,小瘦腚一晃坐到我的大脑袋上想憋死我,还不准我掀开她。当然惩罚的结果自然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做爱,奔腾而来的高潮让她软成一摊泥,坐在我脑袋上抽搐哆嗦象水桶漏水一般。
  鱼篓捆好了,陈小春掐了我一把,叮嘱说,“陈舔夫,我的话么个混蛋听到了没。”
  我只好道,“好好好,听到了听到了。我警告你,明天你敢放我鹰,我会把你逮回来炖了。快回去吧,让你妈把鱼收拾好冰上,好东西啊,坏了就可惜了!”
  忽然想起那枚像章,想起那个令我毛骨悚然的梦,便努力很随意的问,“你稍等,还有一事,你爸爸他还好吗?”
  陈小春推着自行车,一丝黯淡的愁绪在脸上闪过,“去年初,我爸爸因反对庄西风兼并方德废油厂、承包蜡烛厂,犯了错误,被省委组织部通知去省城,参加什么学习班去了。唉,权力斗争,这都这么长时间了,听说春节时候才能回家看我们,只可惜一院盆景都枯死了,好心疼呶。”
  “那你妈妈呢,她不管哪?”
  我有一丝很不好的预感,或许陈乐夫已经不在人世。
  我以前听陈小春说过无数次,她的父亲陈乐夫业余爱好就是自己满山跑挖树根养盆景,每次下乡时都让司机在轿车的后背厢里备了铁锹、镐头、锯子、塑料桶等。
  不管在哪,一旦发现好的老树根,便会不遗余力地挖出来,带回家上盆养着,然后修理捆扎侍候成千奇百怪的盆景。弄得院子里都没地方摆,却又不舍得送人,为此和她妈妈没少吵架。
  陈小春说,“人家当领导过瘾,在家对我和姐都摆腔调,才不管我爸的那些花呢,她总说爸爸对盆景比对她和女儿上心。再说爸爸去学习那么长时间,妈妈心情不好,哪有心思浇水、施肥、上药、捉虫什么的,她也不懂啊。”
  “你爸要在省里学这么长时间,你妈妈没去看看啊?”我用水草将篓子仔细盖好问。
  “怎么了石头,你是不是听到啥了呀?”陈小春有点紧张。
  我反应过来,随意道,“我才从里面出来,能听到啥,就随便问问。”
  陈小春神情黯淡,“当然去过了呀,妈妈说过一段时间,她也要去参加市委组织部请省委党校组织的市管干部学习班,学习商品经济和股份制经营理论。”
  说完陈小春就匆匆地走了,我望着她远去的姣好身影,尤其是蹬着脚踏的那两条有力的长腿和坐在车座上的那圆润的臀部,感觉过去仿佛就在咋天,心思却变得沉重。
  望着西坠的夕阳,一想到刚出来时路戎在商河路上对我的欺凌,想到咋天朱九桶对我的羞辱,心里又在暗暗期待着明天。老子明天就是要日了你路家的儿媳,给你路家戴上一大堆绿帽子!
  第二天一直到午后二点,陈小春才骑着单车,龙头上带着一大袋子水果,后架边的提兜内还捆着两个大西瓜,车后拴着一条黄色的秋田犬,高高兴兴地驾临陈公馆。
  那秋田犬发情了,远远望见小岛就兴奋得一副谄媚相。
  陈小春解开绳子,秋田犬就讨好地扑了过来。对着小岛挠首弄姿,躺在地上露出可爱的白肚皮,撒娇、求欢。
  我帮陈小春支好车子,提下水果,陈公馆的主人再回陈公馆,一切和三年前没有两样,可我们已经不是过去那样纯真的恋人,她秀眸里已噙上泪花。
  小岛嗅嗅秋田犬的尾部,就带着秋田犬走到屋子右边洋槐树的荫凉下开始办事,这一幕让陈小春泪脸红透,低着头差人答答的样儿。
  远处的铁路货场上工人们正在干活,她掀起纱帘进屋,神思恍然。一帘幽梦,多少相思,老情人相见,犹如烈火烹油,两人就在门后便紧紧相拥在一起,一边吻着一边挪到床上。衣裳不翼而飞,言语纯属多余,我们战栗着、啜泣着融为一体,默默的抵死缠绵。
  生离死别,化作一番云雨。三年相思,却是无语话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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