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惊华:一品毒医 第169节

  话及此处,皇后立刻明白了慕元的意思,怀化将军年轻时可是万众瞩目的将才,可偏偏玉容夫人过世之后便一蹶不振,所以他便是太子选的新棋子?
  送走了太子,皇后独自思量了许久,看来有必要单独会一会这位永乐县主,毕竟自古红颜祸水,这话可不是假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秀外慧中
  庄妃风波未平,整个辰国皇宫已然陷入了一阵惶惶的氛围之中,陛下与太后的脸色皆不太好,所有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儿,生怕有个行差踏错。
  次日,苏美人有些微愣的看着眼前绝美的少女,片刻之后,竟忍不住紧张的问了句,“永乐县主,我这身孕该不会也是假的吧?”
  四周的氛围顿时有了些许尴尬,夏浅薇含笑看向她,苏美人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县主不知,昨夜妾身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生怕自己也着了道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如庄妃一般,犯了欺君之罪还能保命。”
  毕竟诈孕这种事情闻所未闻,苏美人至今都无法相信,而今晨一早她便发现自己的宫中多了许多侍卫,都是太后那边派来的,可见自己这个肚子如今被寄予了多大的希望。
  越是如此,她越是害怕。
  “美人放心,腹中皇嗣一切安好。”
  夏浅薇的声音如同定心针一般,让苏美人立刻有了种如释重负之感,她自知失态,再三谢过之后便命人好生将夏浅薇送了出去。
  然而刚离开苏美人的行宫不久,前方的宫道上站着一名公公,夏浅薇一眼便认出这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
  谁不知道这宫里头不但太后跟前的大公公惹不得,这位皇后宫中的徐公公更是招不起。
  先前为太子挑选的高门贵女们,皆要经过徐公公的过目才有机会见到皇后的凤容,然而他为人十分尖酸刻薄,性子又古怪至极,哪怕平日里集赞美于一身的闺秀也不一定入得了他的眼。
  正因为他眼底容不得沙的性子,才会被同样谨慎的皇后委以重任,朝中大臣们为了自家女儿无一不想巴结这位徐公公,奈何他偏生不是个贪财的主儿,真正能投其所好之人少之又少。
  此时夏浅薇定了定神,一见对方那已然挑起的细眉,就知对方来者不善。
  只见这少女从容的来到徐公公的面前行了一礼,“给公公请安。”
  “永乐县主可是让杂家好等呀,看这日头大的,把杂家的脸都晒黑了。”对方尖细的声音中尽显不满,他从袖中抽出了一块绣着蝴蝶的帕子擦起了脸,顿时有股清新的花香味迎面而来。
  夏浅薇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眼,心下划过一抹了然,当即歉意的赔罪道,“都是臣女疏忽,还望公公恕罪,可是皇后娘娘有要事吩咐?”
  徐公公的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他可还记得夏浅薇从前的样子,不过是个庸俗粗鲁的野丫头罢了,可眼前的少女举手投足间尽显高雅贵气,但他可不信有人能脱胎换骨得这番彻底。
  皇后娘娘说了,要他来扒一扒这位永乐县主的皮,看她究竟能藏多深!
  “大胆!一点儿规矩也没有,永乐县主该不会以为得了太后的封赏,就可以骑到皇后娘娘的头上了?居然每每进宫都不知该去娘娘面前请安,实在是罪该万死!”
  这冷冽的声音响起,然而夏浅薇却只是不慌不忙的笑道,“公公说得是,臣女其实早就想要拜见皇后娘娘,只是这段时日一直在为娘娘调制香粉,所以便耽搁了。”
  “香粉?”徐公公的眼神似有几分微不可察的变化,夏浅薇当即缓缓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圆盒递了出去,“正是,但为公公特制的那一份倒是带了,若公公不嫌弃还望收下这份小小的心意。”
  徐公公眸中一动,随后翘着兰花指接过了她手中的小圆盒,打开一看,一股沁人心脾的兰花香当即随风飘来。
  “臣女身无所长,唯独对药理颇有深得,这香粉中混合了花粉与珍珠粉,并含少许润养之效的药汁,涂抹于面部能养颜美姿,正适合公公这般精致之人。”
  嗯?
  徐公公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一勾,眼底已经难掩好奇与期待,夏浅薇已然上前,轻轻捏住了盒内的粉扑细致的拍在他的手背上,顿时传来一阵冰凉舒爽之感。
  “这倒是个新奇玩意儿。”只见徐公公眼前一亮,面上已经掩饰不住的喜悦。
  夏浅薇轻轻笑着,这徐公公作为皇后心腹肯定不缺金银珠宝,而他身上的花香之中含有保养肌肤的芦荟味儿,可见他是个极其注重容貌的爱美之人。
  夏浅薇身上时常带着自己做的这些小东西,以备在宫中拉拢人心的不时之需,眼下果真派上了用场。
  “当然,公公天生丽质,怕臣女的这等俗物派不上多少用场,太后娘娘身边的女官们甚是喜爱臣女做的香囊,下次入宫,臣女便为公公备一份有招蝶之气的香囊可好?”
  话及此处,徐公公的语气当即又是一变,“你的意思是那香囊能招来蝴蝶?”
  “能招蝶的不是臣女的香囊,而是公公的花容月貌。”
  但凡喜欢打扮之人,谁不喜欢受人称赞?此刻徐公公早已笑开了花,明知夏浅薇这些都是恭维之言,可听起来就是叫人愉悦不已。
  “难怪太后娘娘这般喜欢县主,果然是秀外慧中,呦,时辰不早,香囊之事以后再说,皇后娘娘可不喜拖沓之人!”
  此时他哪还有方才那盛气凌人的态度,很快,几位小公公恭敬的迎上前来,“公公,您的轿辇已备好。”
  “混账东西,没看见永乐县主也在这儿吗?赶紧多备一顶!”
  什么?公公方才不是说,要永乐县主跟在轿辇后跑着去皇后娘娘的行宫吗?
  片刻之后,皇后便收到了宫人来报,说夏浅薇坐着徐公公命人备的轿辇,已经快到宫门口了。
  “秀外慧中?他真是这般夸永乐县主的?”
  “是,奴才亲耳听见。”
  皇后的眼底似有几分深沉的幽光,要知道哪怕是先前的丞相嫡女柳溪云,也不过得了徐公公一句差强人意,反倒是这个夏浅薇
  她究竟做了什么,竟能得到自己身边刁钻严厉的徐公公这般高的赞赏。
  “好,本宫倒是要看看,她是如何的秀外慧中”
  第三百二十八章 皇后刁难
  此时轿辇已经缓缓的停在了皇后的凤宫门口,大殿内隐隐传来一阵戏曲声。
  “皇后娘娘近来凤体有恙,听闻永乐县主针灸之术了得?”
  徐公公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如夏浅薇这般得到他的提点,而剩下的,自然就要靠她自己的悟性了。
  眼前这绝美的少女感激的福了福身,随后恭敬的跟着徐公公跨进了那道宫门。
  皇后宫中不似其他嫔妃,每一个角落皆是奢华又肃穆。如今初春依旧有些微凉,然而凤殿内冷暖适宜,有种四季如春的味道。
  那身穿凤袍的尊贵之人正轻闭着眼雍容的歇于座上,耳边一阵娇音萦萦。
  夏浅薇乖巧的立于那戏班旁,低垂着眼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
  她知道皇后所谓的身子不适只是借口,在旁人眼底,她何德何能照顾娘娘凤体?
  虽是抬举她在前,但这一针若真的扎下去,是好是坏可全凭皇后一句话,只要皇后有那个心,甚至可以给她定个杀头大罪。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要万分小心!
  不知等了多久,皇后缓缓睁开双眸,好似不经意的瞥向角落里那安静得如同一朵清荷般的少女,心中千思百转,已然在考虑如何让她自寻死路。
  若这永乐县主是个急功近利之人,方才就该上前行礼请安,并且询问自己的病症,如此一来便正中了下怀,立马便能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
  毕竟,皇后自己还没先提,她倒迫不及待的想展现医术,岂不等同于诅咒皇后有病,触了霉头犯了晦气?
  然而眼下,夏浅薇便只是那样淡淡的笑着,恭顺的模样让人挑不出半点儿错来。
  一旁的徐公公眼底带着几分赏识,这永乐县主果真不简单,是个沉得住气的主儿。
  其实方才他的提点,何尝不是皇后事先授意,就是为了误导夏浅薇。
  这戏曲还在继续,可皇后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冷光,随后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好似疲倦乏力般沉吟了一声,这幅让人一眼便知她不适的模样,就是想要提醒夏浅薇来皇后宫中的目的。
  眼下不上前问诊,还要等何时?
  谁知,夏浅薇终于缓缓上前,却只是低着头一副静等着皇后吩咐的模样。
  此时皇后看得有些不真切,这永乐县主从前便是个性情鲁莽,做事从不瞻前顾后之人,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小心谨慎?
  虽然之前接触过几次,但皇后并不想把心思放在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的女子身上,而如今,望着这张精致得令人挪不开眼的小脸,她发现这个永乐县主确实值得试上一试。
  皇后终于摆了摆手,戏曲当即停止,就在这时,夏浅薇盈盈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叨扰娘娘雅兴,实在罪该万死。”
  她这一赔罪,皇后倒不好开口斥她无礼了。
  “免礼,本宫近来身子不太爽利,宫中御医皆探不出病症,而太后常夸永乐县主医术高明,所以今日不妨为本宫把脉看看。”
  御医都探不出的病症,从这一刻起,夏浅薇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要深思了。
  倘若查不出病症,皇后却认定自己身体抱恙,那就证明是夏浅薇医术不精,从而治她一个诓骗太后的罪名!
  若是查出了病症,皇后却也能矢口否认,说她危言耸听居心不良,横竖都在劫难逃。
  仔细想来,皇后觉得自己并非是有意为难一个小丫头,只是有太多居心叵测之徒想要接近太子,尤其是夏浅薇这样貌美至极的女子,就更不容半点疏忽。
  说是投靠,难保她不是想要飞上枝头,而在皇后看来,夏浅薇绝对没有这个资格。
  此时,眼前的少女示意皇后将手放在面前的软枕上,那温润的指尖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脉搏之上,而今近在咫尺,夏浅薇那如羽翼一般的睫毛挡住了那对流光溢彩的眸子,恬静得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
  连皇后都有些微微失神,面对这样的女子,天底下能有几个男子不动心?
  没有人注意到皇后的眼中已经沉淀下几分危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夏浅薇始终没有言语。
  探不出来?那便
  “娘娘近日可是夜不能寐?”这时,夏浅薇抬起头来,眼底一片清明毫无心虚之色。
  皇后微微勾了勾唇,身处后宫之人,又有几个能安然入眠?
  她莫不是想避重就轻,说些无关痛痒的病症?
  “娘娘若是不确定,请容许臣女详尽诊断。”
  皇后挑了挑眉,已然是默许了。
  众人只见夏浅薇缓缓走向一旁的花窗,伸手一推开,便有股凉风钻了进来,皇后的眼底似有几分疑惑,然而很快,一阵熟悉的钝痛便隐隐爬上了她的额前。
  “娘娘?!”徐公公一见皇后下意识的抬起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当即紧张的靠了过来,便听夏浅薇笃定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的偏头痛,可是已有多年了?”
  徐公公眸光一闪,奇了!要知道皇后这顽疾已有多年,是诞下太子之后落的病根,当年御医们皆言药石无效,久而久之,皇后便也不再有所期盼,任由它去了。
  如今御医早已换了一批,她也不曾提起,所以宫中知道此事之人少之又少。
  “娘娘此症在冬日天寒时便会发作,特别是遇凉风之后更甚,而发病前会双目不适,怕光怕吵,唯有卧床稍能缓解。”
  “永乐县主说得极是,可有办法为娘娘医治?”此时徐公公已经再也忍不住,他可是常常见皇后夜深人静之时独自一人承受那种痛苦,而折磨了十几年,这种习以为常着实令人心疼。
  此时连皇后也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她抬眼看向夏浅薇,心中竟不受控制的升起了一丝期待。
  只见夏浅薇的眼底流露出了几分佩服,“此等疼痛只怕连七尺男儿也难以熬下,皇后娘娘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若娘娘信得过臣女,可愿施针一试?”
  她真挚的声音让人全然不觉这是恭维,皇后竟忍不住卸下了几分心防,但很快,理智又占据了上风。
  “永乐县主可有立即见效之法?”
  立即见效?皇后这分明是在刁难夏浅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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