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惊华:一品毒医 第162节

  尤其是这几年,辰皇对此深有体会,他深深的看着慕珑渊那张不近人情的俊美面容,着实没有想过当年那个他刻意忽略的瘦弱孩子竟变成如今这般只手遮天冷酷杀伐的样子。
  就连自己,现在也动不了他分毫。
  这种看不惯他,又除不掉他,却又不得不依赖于他的现状,着实让人觉得力不从心疲惫至极。
  “那你看上的究竟是何人?”
  辰皇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满满的无可奈何。
  慕珑渊眼中微微一动,许久之后竟是没有回答,辰皇疑惑的看着他好似有所犹豫的模样,不免有些惊讶,这孩子还会有顾忌之事?
  谁知很快,慕珑渊嘴角微微一勾,“要本王娶妃也可,就永乐县主,如何?”
  什么?
  辰皇当即瞪大了双眼,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夏浅薇那张如四季般妩媚多彩的面容,下意识的冷喝一声,“不可!”
  这带着些许怒气的模样,让慕珑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辰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很快稳住了心神,“永乐县主与冷玉寒已有婚约在身,你何必要夺人之妻?就不怕被人诟病皇室以权欺人?”
  此时慕珑渊已经避开了他的目光,转而幽幽的望向窗外那渐渐萌发新芽的枝头,似乎已经想象到冷玉寒那恨不得杀了他的表情。
  “夺来的才是最好的,况且,皇室何时不欺人了?”
  慕珑渊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竟是夹杂着几分冷意。
  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君子,更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他只知道如今那个丫头想要与自己划清关系,岂有那般便宜的事情?
  在还未榨干她所有的价值之前,慕珑渊绝不允许这样一个宝库落入旁人之手。
  说不定说不定她打算投奔太子?如此一来岂能袖手旁观?
  越往深想,慕珑渊便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不会有错。
  “朕不答应!你想娶谁都可以,唯独永乐县主!”辰皇深吸了口气,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慕珑渊却是轻轻笑了笑。
  “若本王非她不娶呢?”
  慕珑渊说这话的时候,心头竟是涌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除了利用,他忽然闪过一个有趣的念头,若是娶了那个丫头或许日子便不会再那般枯燥乏味,每日看着她生气恼火时的表情,难道不是别有滋味?
  他没有再多看那早已面色铁青的辰皇一眼,竟是带着某种从未有过的期待拂袖离去,守在御书房外的宫人们望着那张似乎带着笑意的俊美面容,立刻有了种如置梦中的错觉。
  要知道他们可是从未见过幽王跟陛下见面之后,心情还能这般愉悦!
  然而慕珑渊刚跨出御书房没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打砸的声响,他冷漠的回过头去,越发觉得里面的那个人愚蠢至极。
  难道他不了解,众人越是阻碍的事情,自己就越要办到!而这一次,他倒是要好好看看那个丫头还有什么办法摆脱自己?
  这时,不远处似有一抹身影快速闪过,慕珑渊当即收敛了神色久久的望着某个方向,方才那人是
  “荒唐!这天底下莫不是没有女子了?为何非要抢一个已有婚约之人!”
  御书房里满地的狼藉,大发雷霆之后的辰皇胸膛剧烈起伏着,立刻想起之前四皇子慕严的事情,他倒是可以把那小子关起来,可偏偏慕珑渊是个连自己也动不得的人!
  倘若那个疯子真的打算强人所难,辰国皇族就真的要滑天下之大稽了!
  “陛下。”
  一道软绵轻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辰皇阴沉的抬起眼,便看见了一张如兰花般素雅干净的面庞。
  在此刻无人敢靠近他的情况下,那身穿宫裙的少女盈盈上前,目光柔情似水的望着他,随后轻轻的跪倒在脚边握住了他的手,“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臣女于心不忍。”
  她如同乖巧的猫儿一般,用那稚嫩的脸蛋贴着他灼热的手背,原本震怒的心竟渐渐被抚平。
  辰皇长长的叹了口气,“身子好些了?”
  脚边的女子柔柔的点了点头,任由他的指腹摩擦着她的下巴。
  她的眼中清清楚楚的倒影着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一刻,辰皇才重新拾起了那种天下一切皆在他手中的信念感。
  是啊,除了那个孩子,还有谁敢忤逆自己?
  “陛下,今夜让臣女为您解解闷”
  那略显苍白但柔软的唇瓣轻轻的印上了他的掌心,辰皇当即浑身一震,眼底已然浮上了几分满意。
  “好。”
  第三百一十四章 又遇慕严
  午前的阳光穿过叠叠的云层落在明月宫的红墙绿瓦之上,那一道被众人簇拥着的身影缓缓的回到了宫道之上。
  “丽妃娘娘为县主备了马车,望日后常常入宫为客。”
  “谢娘娘关照。”
  夏浅薇与明月宫人这幅和睦的模样,让暗处静等着好戏的各方势力纷纷惊诧不已。
  然而当那绝美的少女被送往离宫的西门,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在那儿。
  “都利索点儿,莫要怠慢了永乐县主!”为首的宫女吩咐着,随后才目送那辆马车缓缓离去。
  却不想片刻之后,这护送的队伍忽然一顿,原本正闭目养神的夏浅薇分明感觉到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她睁眼的瞬间,一名面容阴邪的男子正带着深沉的笑意望着她。
  “永乐县主别来无恙。”
  夏浅薇目色一沉,慕严已然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她的身边,随后陶醉的深吸了口那沁人心脾的药香味,“果然与外头的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
  他怎么会在丽妃安排的马车上?
  夏浅薇面不改色,此时队伍已经调转了方向,竟是朝着宁闲宫而去。
  “四殿下此举未免有失妥当?若午后臣女还未抵达夏家,只怕祖母立刻便会寻进宫中。”若他不想把事情闹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却不想慕严那贪婪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夏浅薇那张如玉如珠的面容,仿佛生怕错过她每一个表情。
  灼热的鼻息迎面扑来,他的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如此正好,让天下人皆知你已经是我的,岂不美哉?”
  天知道这几日慕严想她想得都快发疯了,他搜罗来再多的美人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夏浅薇分明从这男子的眼中看见了危险的狂热,只怕威胁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会激起他越发浓厚的兴趣。
  “本殿送的及笄之礼可还喜欢?”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一根手指已然控制不住的绕上了夏浅薇如丝一般的黑发。
  明明佳人近在咫尺,他本该马上将人揽入怀中一亲芳泽以解相思之苦,可偏生在这个关头,他又万分的不舍。
  慕严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如此痴迷于求而不得的滋味,就好像有个爪子不断的挠着他,叫人心痒难耐。
  可一想到倘若真的得到了,这种感觉说不定就会马上消失,这难得令他如此着迷的美人儿很快就会食之无味,慕严便陷入一阵矛盾。
  或许只有不断的考验自己忍耐的极限,才会在拥有她的那一刻得到最大的满足,慕严还想好好的品尝这种无限期待的滋味。
  然而,当他看见夏浅薇的表情,很快便明白了什么。
  “看来那礼物是被我母妃拦下了,永乐县主别失望,一会儿本殿定会好好的补偿你。”
  说罢,慕严竟忽然伸出手去揽住了她如柳一般的纤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敢这般戏弄我母妃,丽妃仗着她的脸才得以保全如今的地位,但我母妃可不是。”
  以美貌为武器又能持续多久?他的母妃姿色平平却能在这险峻的六宫之中保有一席之地,慕严这是在提醒夏浅薇,他的母妃可不是只有这么一点儿实力。
  此时这胆大妄为的男子放在夏浅薇腰上的手越发不安分,他发现夏浅薇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紧张的变化。
  “哦?你还藏了什么东西?”
  直到慕严的手触碰到一块坚硬如铁的物件,夏浅薇的脸上似有一抹难以抑制的愤怒。
  本以为这少女不会乖乖就范,却不想从方才到现在,她脸上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但对于自己得寸进尺的举动竟没有半点儿要反抗的意思,倒是让自己特地为她准备的药毫无用武之地了!
  然而夏浅薇早就摸透了这慕严的性子,他若不是已有万全的准备,怎会光明正大的在宫中动手?他必定是抱着势在必得的信心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她必须忍,忍到机会出现的那一刻!
  “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这少女终于开了口,似乎想要逃离他的掌心。
  慕严当即挑了挑眉,随后眼神忽然一变,竟毫无预警的抽出了她夹在腰间的手铳!
  这是什么暗器?还沉甸甸的!
  “一个姑娘家,怎的还藏着这种奇怪的东西?”慕严左右把弄着这把手铳,看这样式也不像飞镖那类的暗器,他戏谑的看向夏浅薇,“这么沉,你用得动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谁知,眼前的少女忽然展开了一道清冷的笑容,下一秒,她竟瞬间夺过了慕严的手铳,只听咔嚓一声,一道机关的响动让慕严立刻提高了警惕。
  只见夏浅薇双手稳稳的握着那把奇怪的武器,将那细小的管口抵住了他的额头,这少女的眼中满是杀意,慕严立刻明白,只要自己轻举妄动一分,自己的命可能真的会丢在她的手中!
  大意了!她方才的手法如此敏捷狠辣,慕严分明觉得自己的手指此刻正一阵火辣疼痛。
  “倘若有人拿走了你的手铳,你当如何夺回这件唯一能够保你性命之物?”耳边不自觉的响起慕珑渊的声音,那名男子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教她夺器之技,正因为这把手铳天下仅此一件,陌生之人才会露出破绽,给她可乘之机。
  “还请四殿下立刻将臣女送出宫去!”夏浅薇的眼底一片冰冷,这张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在这样的表情之下如同淬了毒的牡丹,竟让慕严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笑的预感。
  倘若将来自己真的丧命于她手中,不就应了那句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若我说不呢?”
  砰
  一道沉闷而灼热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慕严身子一僵,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身旁已然被射穿一个洞的车壁,一股浓郁的硫磺味当即弥漫在车厢之内。
  “殿下?!”队伍立刻停住,外头的侍卫紧张的呼唤了一声,就听里头传来一道玩味的笑声,“本殿不过是和永乐县主玩点新花样,你们紧张什么?”
  “……”
  第三百一十五章 弄巧成拙
  外头的侍卫当即面面相窥,心想着从前四殿下也时常与那些歌姬在马车上闹出不小的动静,兴许方才是永乐县主挣扎得厉害,毕竟只是个弱女子,难道还能让殿下身处危险?
  想到这,他们当下纷纷退回自己的位置不再深究。
  谁知下一秒,里头又传来慕严浅笑的声音,只是语气中似有几分不甘心和咬牙切齿的味道,“改道,出宫!”
  什么?这
  外头的侍卫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殿下莫不是又有什么奇思妙想?
  很快,马车立刻调转了方向。
  “还请殿下自重,臣女不是很喜欢玩笑话。”
  夏浅薇压低了的声音毫无温度,她的眼神好像在说,倘若他再口没遮拦坏自己清誉,可就不仅仅是麻痹一条手臂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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