ρo①⑧h.Vìρ 诅咒解开
“自家种的白菜被猪拱了”,自然而然地使用起这个b喻的小猪,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物种。
而不断挣扎嘶叫的小猪,终于还是没被语言不通的男人们,再次因为语言不通而丢得不知踪影,因为三月兔总算紧随而至了。
他气喘吁吁地推开房门,张开手臂正好接住被扔过来的小猪。
天知道,他刚刚还把这只滚到地上的小猪崽,按在澡盆里温柔地洗洗涮涮,实在是他焦急于爱丽丝的情况,却因为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鼓不起勇气来见她。于是只能寄希望于把她的小猪给照顾好了,能将功补过让她少讨厌他一点。
这只小猪本来虽然也挣扎捣乱,他也能按的住,谁知道他絮絮叨叨地念叨着爱丽丝在疯帽那也不知怎么样了之类的话时,这只滑得提溜转的小猪崽,居然在他手下剧烈地扑腾起来,让他手里攥的肥皂都在慌乱中不知道飞到哪去了。他连忙起身去找,等视线落回到澡盆中时,却发现窗户大开,而某只粉色的小家伙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此刻,疯帽已经趁着小猪捣乱的工夫,把爱丽丝和自己整理好,看着突然到来的三月兔,倒也不显意外。
“看来诅咒的效力真的被削弱了不少。”因为茶会在三月兔身上的效用是最顽固的,而现在不仅是他们两个,连三月兔也能离开了。
一边没什么精神的睡鼠,闻言撩起眼皮疑惑道:“对啊,诅咒这是解除了吗?”
“还没有,”回答的却是三月兔。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只外壳上印着茶壶图案,还在卡啦卡啦响的陈旧怀表,打开放到三人面前。
只见表上的时间已经走到了五点半,但此刻指针正左右震颤着,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推着逆时针转动着,倒转的速度似乎还在渐渐加快。而他们都知道,最终倒转的结果,一定会分毫不落地落在下午四点,那个囚禁他们多时的,最适合的下午茶时间。
三月兔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诅咒会有短暂的失效,但看样子我们很快就会恢复原样,我想,趁着这个时间,我们或许可以多准备些美味的茶点,让我们在之后漫长的围坐时光里,不那么无聊~”
睡鼠却遵循本能地抱住了床上的爱丽丝,拒绝了三月兔自我解嘲式的提议,“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跟爱丽丝多待一会儿,唔……”
似乎是被睡鼠在她脖颈间的喘息痒到了,或者是三月兔那颗年代久远的怀表实在是噪音太大,爱丽丝终于歪歪小脑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被三月兔抱在怀里的小猪立刻剧烈地哼唧起来,三月兔也紧张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要看爱丽丝又不敢看,差点要夺门而逃了。
还是疯帽撕开了牛皮糖似的睡鼠,将爱丽丝伏坐在床头上,端了一杯热牛奶递过去,又拂开爱丽丝额上几丝汗湿的金发,温柔道:“爱丽丝醒了?喝点东西?我想你应该渴了~”
爱丽丝回想起“渴了”的原因,顿时小脸绯红。
懒洋洋地睡鼠见状,立刻重新从身后抱住爱丽丝的细腰,凑过去撒娇道:“哇!爱丽丝的牛奶~我也要喝~”
爱丽丝有些被睡鼠的亲密弄得手足无措,只好乖巧地把杯子往他面前递了递,询问道:“睡鼠先生也渴了吗?”
睡鼠刚要点头,就被疯帽劈头拍了一下,顿时委屈地捂住脑袋。
疯帽面色严肃:“渴了就自己去倒,之前的事,你也太荒唐了。我还没有好好跟你算清楚,你倒是有脸来跟爱丽丝抢牛奶喝。”
睡鼠抱着脑袋不服气道:“说的好像刚刚只有我跟爱丽丝上床了似的……”
疯帽还没接口,一边还在纠结怎么开口道歉的三月兔,却好像耳边爆开什么炸弹似的,整个人都跳到了床边:“等等!什么叫不是只有你跟爱丽丝……难道疯帽你也……?天呐,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到底对爱丽丝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呀?只是跟疯帽一起,把爱丽丝好好疼爱了一下而已,爱丽丝也很舒服呀,对不对?流的水到处都是~”
爱丽丝受不了睡鼠一本正经却内容淫荡的耳语,羞得缩起脖子来时,却听到一声刺耳的哼叫。
原来是小猪趁三月兔不备,两腿一蹬飞窜到了半空中,满脸杀气地朝着一脸天然呆的睡鼠飞扑过来,一口薅住了那修剪整齐的蓬松灰发,就死死咬着往外面扯,哼唧哼唧地叫声伴随着水杯摔倒的清脆响声,还有睡鼠的痛叫,三月兔急切的质问,疯帽被掩盖的辩解,以及爱丽丝有些惊慌的吸气声,乱糟糟地在乱糟糟的屋子里响成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战役终于以爱丽丝重新接回小猪,同时在乱七八糟地互相指责声中,接受了三月兔的真诚道歉而告终。
疯帽的帽子早不知飞到了那个角落,淡h色的卷发也有些凌乱,但还是平复下呼吸,缓缓开口:“爱丽丝,你不是想知道谜题的答案吗?关于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他眼神复杂而深情地望着爱丽丝,又转头看向有些疑惑的另外两个男人,解释道:“这也会是,解开诅咒的关键。”
“疯帽先生愿意告诉我了?”爱丽丝眨眨眼睛。
“嗯~”他将爱丽丝一缕发丝别到黑发的蝴蝶结发卡后面,有些怅然地微笑起来,“我想,到时间了。”
“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呢?”疯帽温柔地念出这个谜题,像念出情人的名字,“答案是,我不知道。”
三月兔第一个提出了疑问:“这算什么答案?”
疯帽继续道:“这确实不算是完整的解答,但事实就是,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这世界上总有很多问题找不到答案的,就像——
“爱丽丝,就像我喜欢你这件事。”
疯帽的眼底蔓延开极致的忧愁,却与某种同样极致的甜蜜神奇的交融在一起,就像他吐出的字眼,毫无道理,无章可循:“乌鸦像写字台,就像疯帽喜欢上了爱丽丝,这本就是没有道理的事。”
即使你不是非我不可,即使你终将离开。
一滴眼泪从疯帽笑弯的右眼里滑落下来,爱丽丝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试图接住。
就在她指尖触碰到疯帽的那一刻,疯帽,三月兔和睡鼠的身体忽然被一团柔和的光芒包裹了起来。
与此同时,咔咔作响的旧怀表也终于停下了震颤,开始顺时针的走动起来。
茶会的诅咒,被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