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讲道理的白健森

  周遇吉叹了口气道:“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不过他对这些人的勇敢还是很佩服的,想着以后在近卫军中也要进行勇敢教育,培养一些不怕死的军人才好。
  形势已经很明朗了,日军虽然疯狂地冲锋,但根本没办法冲破近卫军的防线。而日军指挥官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很快就吹响了收兵号,日军象潮水一样退了回去。
  近卫军开进了这座土围子,然后将炮兵布置在东面和北面。周遇吉命令一个局的士兵前去征买军粮。
  阿久根似乎比较富裕,而且这里的民众很配合近卫军,近卫军用铜钱很容易就买到了大量的食物,只要给钱,那些日本人也愿意用小车帮近卫军把粮食送到阿久根城。
  张千方负责将旧铜钱运到日本来销售,所以近卫军这次出战带了大量的铜钱。虽然马士英说在萨摩藩可以不守军纪,但近卫军一直以来军纪森严,如果能用钱买到,还是不要用抢的好。再说萨摩藩以后要成为大明的一部分,民心能争取是最好的。
  既然有了粮食,那周遇吉就不慌了,将炮兵布置好后,让步兵每天照常进行练兵,并将斥候放得很远,时刻警惕日军的反扑。
  而满桂的进军形势就没有那么顺利了。日置是一个比较大的城,当然,在满桂看来还是个土围子,但这个土围子比阿久根要高要大。
  满桂命令炮兵开始架好火炮,不想日置也有火炮,他们的火炮竟然先发射了,一颗炮弹正好打在刚架起的一座火炮上,将它打翻在地。好在炮兵反应快躲开了,倒是没有人员伤亡。
  满桂大怒道:“快点架炮攻击,我就不信他们的炮会比我们的好。”
  炮兵匆忙地架好火炮,开始发射,日置一共只有几座炮,而在西方的只有两座,所以近卫军炮架好后,迅速就占据了优势,将敌人的火力压制住了。
  炮弹将土围子打得土崩石裂,但是没有办法将城墙完全摧毁,因为虽然是土围子,但它的墙造得比较厚,实心弹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能将表面的一些东西打烂,但不能毁掉本体。
  满桂于是命令专门攻打城门,城门再怎么样,也不过是木板和铁板构成的,所以很快城门就被破坏掉了。只是城门陕窄,最多并排两个人可以通过。
  满桂制止了军官们请求出动步兵的要求,命令用火炮继续攻击城门两边,将城门扩大后再用步兵攻击。
  城门边的土墙一块块地被打掉,伴随的还有城中不时传来的惨叫声。满桂一直等到城门处有五六步宽的时候才下令:“步兵攻击。”
  早已等得心急的一营营长率先带着步兵向前而去,敌军的火炮已经被打坏,只在零星的铅弹落在士兵的身上,但根本没有多大的伤害能力。
  过了城门后,大量的日军拿着刀枪冲了上来,一营长命令:“使用刺刀,不准上弹药。”这时明军人数明显少于日军,如果用火铳那敌人很快就会将他们淹没。
  士兵们端着火铳,迎着敌人冲过去,平时的刺杀训练在这时终于发挥了作用,日军强于白莲军,但弱于后金军,是一个强度正好合适的练习对象。
  日军只有武士才会有倭刀,大多数的士兵都是拿着火绳枪或者普通的刀枪,甚至有些还拿着竹枪木刀。这样的装备在精工打造的近卫军刺刀面前可以说是不堪一击,而他们大多数的武器面对近卫军的盔甲,根本就破不了防。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当然,惨的是日本人。虽然他们都很勇敢,而且其中有些武士还善战,但在同样英勇甚至更加善战的近卫军步兵前,很快就只有惨遭屠杀的份了。
  近卫军用刺刀杀了一阵后,大多数士兵都觉得用刺刀杀人比用火铳杀人要爽得多,爱上了这种感觉,当然也会有些士兵平日用火铳杀人时看不到敌人的伤口,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刀刀入肉,竟然会有些不适应。
  一营士兵源源不断地进到日置城内,将日军渐渐地挤压在城的一隅,不断地减少日军的活动空间,而懂日语的人则不停地叫道:“投降不杀,缴械不杀。”
  日本人发现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打下去了,于是丢下刀枪,跪在了地上。一营长让人将他们一个个捆起来,押在一边看管了起来。
  满桂这时候进了日置城,一营长向他请示如何处理俘虏。满桂想了一下,挥了一下手,白健森急忙道:“满将军,杀俘不祥呀。
  满桂诧异地看向他道:“没有谁说要杀俘呀?”
  白健森看着他不好意思地说道:“下官看到满将军挥手,以为满将军要杀俘呢。”
  满桂笑道:“杀俘虽然不知道会不会不祥,但确实不是一个好习惯。皇上曾经说过,以夷治夷是一种极好的治理占领区的方式,这些俘虏是要有大用的,但如果不肯合作的,当然也留不得。”
  白健森自告奋勇地说道:“下官前些天学了一些日语,不如去帮助劝降?”
  满桂看了看他道:“也好,你们读书的人弯弯肠子比较多,说不定有好办法。”
  白健森来到日军俘虏呆的地方,首先用日语说道:“萨摩藩侵犯我大明藩国,所以我们的皇帝命令我们来惩罚萨摩藩,你们竟然敢与大明天兵作战,本来罪无可恕,但我们皇帝仁慈,只要愿意投降大明,我们就可以不杀他。”
  一个满脸横肉的日本人上前道:“你们侵占我们的地方,难道我们都不能抵抗吗?”
  白健森平静地看着他道:“是的,你们不能抵抗,因为你们有错在先。”说罢抽出手铳,一扣扳机,将他杀死在面前。
  他举起短铳,对着铳口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还有谁想和我讲道理的,我欢迎。”
  日本人静默无声,一个个低下头来,但偶尔眼中的目光还是暴露了心中的不甘与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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