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江南行二十五

  “对了,你还没说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付彬这次问得就真诚多了。他是真心希望自己能帮上杨凡。
  杨凡也没跟他客气,“是这样,我们最多过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但是,这边的收尾工作还有不少。我们走了之后,就得麻烦你一个人包园儿了。”
  付彬一听竟然是工作上的安排,他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一拳捶在杨凡肩膀上,笑骂:“你小子这是逗我玩儿吧?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算什么帮忙?”
  “话不能这么说,按照正常情况下,我们是要等到结完案才离开。可是,这次的事情况特殊。”
  杨凡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覆在付彬的耳边,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是咱们自己人,我也不满你。这件案子远远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我们现在离开,也是继续追查。不过,这件事只限于我们内部人员知道。对外面,这里的案子很快就会结案。”
  竟然还没完吗?
  付彬虽然觉得吃惊,面上却半点也没表露出来。他很容易就能猜出,这个消息肯定是队长夫妻带回来的。难怪他们下午在开会,估计就是说的这件事吧!
  看他们拉回一车猎物,还有人猜测那对夫妻是不是放着正事不干,跑山上打猎去了。现在看来,上山打猎什么的只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真正的用意是害怕打草惊蛇,两人悄摸的去做暗访了。
  “你放心,这事儿到我这里就完了。就算是下面的人,我也不会多说。”付彬觉得杨凡肯把他们开会的内容透露给自己,这是对自己的信任。
  事实上,经过了下午那场亲自打嘴反省之后,杨凡哪里还敢随便乱说话啊!别说是泄露公事,就是私事他都不敢随便说了。
  所以,他现在说的话,都是可以说的。付彬本来就是自己人。信任方面是肯定可以确保的。之所以没让他参加会议,是因为接下来的任务已经超出了g省范畴。
  再说,他们要走的事情现在不说,过两天也要说。杨凡只是把原本就要告诉他的事情提前了而已。却意外的收获了来自付彬的感激。
  接下来两人又聊到一些别的事情。聊部队的生活,聊生活中遇到的各种奇葩事情。两人越聊越投契。一直聊到晚上吹响了息灯号,才各自回去休息。
  之后的两天时间,杨凡暗戳戳的将付彬的老岳父调查了一翻。
  结果显示,这位名叫苏清华的老先生果真如同付彬所说,那是真有本事。而且性格开朗,为人宽厚,哪怕是他的对手也要尊重他。
  这也是为什么,他虽然因为学生的污告而被停职审查,最终却还是被放了出来。只是,他的儿子和媳妇儿没能挺住压力,因此而失去了年青的生命。给他们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痛。
  可他并没有因为伤痛和眼前的困苦就怨天犹人。哪怕身处逆境,他仍然执着于专研自己的学术专业。关心着民生经济。
  当然,对于杨凡这个只是在部队里学了一些字。然后跟着小胖和小丫看了许多连环画故事书的半文盲来说。老先生搞的那些东西,他是完全就不懂。
  不过,这并不防碍他尊敬有学问的老先生。
  在杨凡看来有本事,又不矫情的人,就值得大家尊敬。就像他家队长和嫂子。以及易老爹和明叔那样。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虽然一开始他是想给付彬减负,因为老先生是付彬的老丈人才想要帮忙。可现在,他只是单纯的想帮助老先生这个人。
  于是,他打算在大家分开前,找机会跟队长提一提这事儿。
  他们这次是分组行动,两人一小组。他和田磊一组。队长和嫂子一组。只是,一直到队长和嫂子要离开了,他也没能找到单独与队长说话的机会。
  没办法,他只好当着嫂子的面问了。
  “队长,有点事想找您帮忙……”杨凡没求过人,说起话来有些没底气。
  宁夏瞪他一眼,“有事说事,吞吞吐吐的干嘛?”
  本来就缺少底气的人,再被一瞪,一喝,杨凡就更开不了口了。眼看着他脸都憋红了,却是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一边的易秋雨看不过眼了。觉得这孩子可真是可怜,决定帮他一把。
  “你在怕什么?你们队长还能吃了你啊?什么事你说出来,能帮的他肯定会帮你。不能帮的也会直接跟你说不帮。这么点事儿,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有嫂子帮忙,杨凡感觉有了一点信心。开口道:“是这样,我想问一下,去年新成立的那个研究所还要人吗?我认识一个n市的老教授,他是从国外回来的经济学博士。被学生污陷,被停职审查。如今虽然审查已经结束,可是他的工作却没有恢复……”
  “不是,你等一下。”宁夏直接打断他滔滔不绝的话,目光犀利的盯着他问:“你上哪儿去认识什么n市的老教授?研究所的事情,只有你知道。是谁让他来找你的?”
  杨凡闻言一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队长这是误会了。
  他连忙解释:“不是,没有谁来找我。我也没有跟第二个人说过研究所的事。事情是这样……”他赶紧将那天晚上与付彬的谈话。以及这两天查到的情况,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这话要是不说清楚,若是让队长怀疑上付彬和苏老先生,那他可就不是在帮忙。而是在背后捅刀了。
  宁夏听了他的解释之后,锐利的目光才稍微收敛,脸色也好看了一些。他看着杨凡道:“你有心帮同事,这是好事。”
  “不过,以后做这种事情之前,你最好先问过人家,是否需要你帮忙再出手。你这样私自去调查同事家人,本身就是对人的不尊重。”
  “若是帮上了还好。若是没能帮上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反感。不过,就算最后你帮了人,别人也不会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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