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威胁
浑身瘫软的春杏已经认出了这个妹妹,她颤声叫道:”锦绣,你,你怎么来了?“
江锦绣声音哽噎地说:”大姐,我来救你的!“
妇人的心定了下来,原来是自家儿媳妇认识的,根本不是什么入室抢劫的大盗。
她嗷地一声就朝江锦绣扑过来,想要打人。
江锦绣才不同她客气,抬脚照着她膝盖猛踢。
妇人哎哟一声,身子就弯成了虾米。
丁家男人脸上现出傲慢的神色:”你们俩个,私闯民宅,我要报官,我要让你们去坐牢!“
张阿良开口了:”报官?好啊!我这就敲锣打鼓领着你报官去!让众人看看,你这个不要脸的扒灰公,是怎么算计自家儿媳妇的!“
江锦绣立刻接上说:”对,有种现在去找里正!让整个白马庄的人都见识见识你的丑态!“
两人一递一声地说着,江锦绣就上前来揪丁家男人的胳膊,张阿良也配合地把他往门口拖。
别看丁家男人一肚子的坏水,表面上他还是装得人模狗样的,又哪里敢当众暴露?
所以他软了下来,一叠声地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位姑娘是春杏的妹妹么?那也算是自家亲戚,何必把关系闹僵呢?”
江锦绣点点头:“不把关系闹僵也成!让你那傻儿子同我大姐和离,我立马把我大姐领走,从此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永无瓜葛!”
丁家男人看着江春杏问:“杏啊,你倒是说句话呀!你不愿意离开我家是不是?”
嫁了人的女子,就算再回娘家,还能寻着什么好人家不成?
不管咋说,他丁家有钱,比那起饭都吃不饱的人家,可是好多了!
大家都拿眼睛看着江春杏,江春杏红了脸,怯生生地低了头。
江锦绣走近扶着她的肩说:“大姐,你不用怕,有我们在呢!你只管说出你心里的话。”
她才不相信大姐愿意呆在这个虎狼窝里受虐。
果然,江春杏摇了摇头说:“我不愿意留下!”
丁家妇人尖声叫道:“你说得倒轻巧,你可是我丁家花了八十两银子买来的!你说和离就和离?银子怎么办?”
张阿良开腔道:“银子么,不是问题!还你们八十两也使得。只是,大姐在你们家呆了三年,吃苦受累,挨打挨骂,丈夫天阉,还要被无良公公侵犯,婆婆是助纣为虐,这笔帐又怎样算?”
江锦绣附和道:“要是你们算不清,没关系,我去找里正,还有庄上的老人,大家伙儿帮着算一算!”
两人这番话,让丁家男人和妇人的脸上均是变了色。
这对猥琐夫妇互相看了看,男人厚着脸皮说:“看在亲戚的份上,何必这样绝情啊?我保证以后不碰她还不行吗?”
江锦绣断然摇头:“不行!我不能让大姐再过这种不是人的日子了!所以,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和离,一是我把这件事捅出去!”
丁家妇人失控地说:“那我们家不是亏死了?八十两银子就这样没了?你让我家人财两空,我不干!”
江锦绣冷笑一声:“一口价,二十两银子。”
春杏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几年不见,那个原先在家也是挨打受气的可怜妹妹,啥时候变得这样有主意了?
她又怎么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呢?爹娘能把自己卖了,肯定是舍不得出钱的。
再说了,家里给哥哥娶了媳妇,盖了房子,供弟弟上学,这几年过去,哪里还有钱?
难道,爹娘发了一笔横财?
那个英俊男子是谁?公爹在他手里,跟个小鸡崽似的,全无还手之手。
“不行!最少拿五十两来,不然春杏那贱人别想离开我家!”妇人讨价还价。
江锦绣点点头:“五十两就五十两。可是你要晓得,只要我出了这个门,把你那傻儿子是个天阉,且爱揍人、咬人的事传出去,你觉得还有人敢嫁进你们家吗?更何况这家里还有个变态婆婆,和爱扒灰的公公呢?”
她的话里头,那明显的威胁意味,让丁家妇人的脸象开了颜色铺子似的,一会儿红来一会儿绿,接着变成了紫色,最后黑了。
再看那个丁家男人,眼中依次闪过怨恨,恐慌,最后蔫了。
张阿良哼哼了两声说:“有二十两进帐不错了,若是我们心黑点,一文不给,你们又奈何?难道你们宁愿名声扫地,无脸见人,也舍不得这几十两银子?”
这话正说到了丁家夫妇的痛处:他们是死要面子的人,平日里花钱还要买个好名声呢!这样的家丑哪里肯外扬?
所以最后丁家男人咬了咬牙说:“就依你们。可是,你们得发个毒誓,若是把我家的事传了出去,不得好死!”
江锦绣看了大姐春杏一眼,又看了张阿良,举手起誓说:“我要是把丁家的隐私说出来,就不得好死!”
她心里想:我不用嘴说,我可以写在纸上啊!
张阿良也依葫芦画瓢地发了誓,丁家妇人这才沉着脸说:“和离书明儿才能找人来写……”
她的话还没说完,张阿良说:“笔墨来,我会写。”
丁家妇人不得巳,磨磨蹭蹭找来了笔墨纸砚。
江锦绣见张阿良提笔悬腕,一挥而就。
她本来认得字,仔细看了,见纸上写着:“夫妻不相安谐,彼此情不相得,两愿相离。从此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让你家傻儿子按上手印。”张阿良说。
江锦绣不放心,亲自进屋捉着傻子的手按了手印;然后春杏也把自己的手印给按上了。
江锦绣拿出二十两银票搁在桌上,看了看丁家夫妇说:“我现在就把我大姐带走。明儿个再请里正做见证,你们没意见吧?”
丁家夫妇到了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毕竟有把柄在人家手上捏着呢!
只能是点头如鸡啄米。
江锦绣问春杏:“大姐,你能走路吗?”
春杏还没回答,张阿良一指丁家妇人说:”快些拿解药来。“
妇人眨巴眨巴眼睛,乖乖交出了个瓷瓶。
江锦绣接过来喂春杏喝了几滴,不多时已经恢复原状,三人这才离开了丁家。
江春杏止不住泪水涟涟,在这虎狼窝里呆了三年,她好几次想一死了之。
这会子总算逃出了生天。
江锦绣拍着她的背安慰说:”大姐,你不用怕。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