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能和我的力量抗衡,”萨米尔的心神也被吸引了过去,“给你力量的究竟是东方的哪位神祇?”
  “是凶兽啊。”那个人自言自语道。
  萨米尔一挥手,粉色的幻影随风消散,他握住中指的戒指,一点点的将它摘下来。随着戒指褪掉,他身边的能量场也开始成倍增强。
  感受着远超阿莱士德数十倍的能量场,辛泽剑脸都白了。不止是他,范晓玲和远处楼顶上的人脸色也都很不好看。
  “这尼玛也忒扯淡了吧?”远处的人皱起眉头,“还是回去玩游戏吧?跟这种东西打架会死人的。”
  就在这时,整个天空都红了起来,所有人抬头看去,一个有着火焰双翼的人如太阳一般散发着极高的光和热。
  “萨米尔先生,你过线了。”那个人的语气中透露出无尽冰寒。
  数公里之外的某个地方。
  大胖子的嘴角淌出一道血线,一滴纯黑色的血液滴在地上,将地面溶解出了一个几百米深的小孔。
  “果然名不虚传,”大胖子擦了擦嘴角,“不愧是我们的夙敌。”
  萨米尔的淡粉色能量场和天空上之人的赤红色灵力场碰撞在一起,激起一团一团的暴风和炽热,但所有人目不转睛,甚至都舍不得眨眼。
  僵持了半分钟,萨米尔的气势逐渐退去,对其对抗的人也开始收敛自己的力量。
  萨米尔将戒指带回中指,对着天空中的红色光团说:“这就是...东方神使的真正姿态吗?”
  “我们是天将,不是神使。”
  “我会回来的,别忘记我的存在...天将阁下。”萨米尔他看了辛泽剑一眼后,被粉红色的旋风带向远方。
  有着火焰双翼的人先是看向射出冥光炮的地方,他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于是一语不发的飞向育林大学。
  那个被烈焰包裹的人离开后,王文志从楼顶的阴影中走出来:“这个世界上的牛人能少一点么?本人亚历山大!”
  在原地愣了好几分钟,辛泽剑才回过神来。
  “这就?完事了?”
  “还想接着打?可以啊,你去把那老外叫回来吧。”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一点也不像刚被人救了的样子。”
  “是我救了你好不好?我再坚持百八十分钟都不成问题,最后还能无伤跑掉。”
  “我好歹还有底牌没用呢!”辛泽剑指的是天将形态。
  “我不也是,你见我用大招了?”
  “这卫生纸粘成的衣服不就是吗?啊!你又掐我!”
  范晓玲看了眼一动不动的梦神,和漂浮在身边的五张符纸叹了口气。
  “唉,符又用光了。”
  辛泽剑难得的没有毒舌。
  “最后插手的是什么人啊?总觉得是俩熟人...喂!你怎么了?”
  范晓玲两眼一闭一头栽倒,幸亏辛泽剑反应快将她抱住了。
  “别死啊!丫头!你死了我还得把你送到火葬场,那得花多少钱啊?”
  “你才去死。”范晓玲掏出那张黑白相间的符纸,“我的身体不能长时间承受庞大的灵力,所以必须要将大部分灵力封印住。”
  范晓玲解开头两侧的发带,用黑白的符纸将头发重新扎住。就在马尾扎成的瞬间,辛泽剑手臂上的绷带和范晓玲的双刀、战袍都砰的一声炸个粉碎,五张漂浮的符纸也落到地上。
  她又恢复了之前那身运动装。
  “对不住了,”范晓玲依靠着自己的力量站稳,然后将视线放在辛泽剑的右臂上,“灵力用过度了,不能再帮你治疗了。”
  “没事,”辛泽剑活动了一下有些微痛的右臂,“恢复的差不多了。”
  辛泽剑指着梦神:“这个中二青年就交给我吧,我认识一个可能会对超能者感兴趣的变态。”
  “还是让我将他的超能封印吧,”范晓玲将仅剩的五张符纸捡起来,“让他以普通人的身份度过余生吧。”
  “也好,这样他就能从中二病毕业了。”
  辛泽剑的脑海中只漂浮着一块石头,一块琉璃色的石头。
  “怎么才能拿回来呢?”
  从窗口翻回寝室时,王文志还在玩着刺客信条,辛泽剑回来时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开始玩第三部了?”辛泽剑看了眼屏幕,“第二部的兄弟会和启示录都通了?挺快啊。”
  “啊。”王文志爱答不理的应着,“要不是某个傻蛋,第三部我都通了。”
  “某个傻蛋?”辛泽剑往床上一倒,“胡珖又来劝你加入篮球队了?”
  “我说的那小子要有胡珖那么聪明,我也不至于操这么多心。”王文志刚甩出一个自认为很酷的白眼,游戏人物却因为分心挂掉了,“靠!”
  不明所以的辛泽剑没接这话茬,他在刺客信条的背景音效中轻轻合上眼睛,这次真的是累了。
  一团火焰坠落在图书馆外,然后砰的一声熄灭,霍佳疲惫的半跪在地上。
  早已等在路灯旁的清秀少女走了过来,扶起摇摇晃晃的霍佳。
  “我说过不止一次,你要是挂了的话,我会很为难的。”
  “抱歉了,奕言。”
  “何必这么拼命?”女孩用纸巾擦拭霍佳嘴边的血迹,“何况就算你不管,也会有别人管的。”
  “如果有能力的人都这样想,不知世界会乱成什么样子,何况我是夜枭。”
  女孩没有说话,托起白光的右手轻放在霍佳胸口。
  “不用帮我治疗,天将的肉体与魂魄的契合度不高,只要魂魄不灭,身体伤成什么样都能很快恢复的。”
  女孩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继续自己的动作。
  霍佳笑了笑:“真不知他为何要阻拦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人应该是饕餮天将。可是在此之前,他从未在世上显露过痕迹,这次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不能说太多,”女孩摇摇头,“只能告诉你别想太多,否则我不会在这里等你。”
  “虽然你的话总是把我说的晕头转向,但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可是你无法让我安心啊。”
  辛泽剑再次睁开眼睛时,并不温柔的阳光已经照射在窗子对面的墙壁上,屋里亮堂堂的,房间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桌上的笔记本合着。
  王文志坐在露天篮球场的观众席上,心不在焉的看着那场即使队员已经拼尽全力,却依然不够精彩的比赛。
  他只是在等纪淑灵罢了。
  王文志是一个看似大大咧咧实则高傲的人,他对篮球有兴趣,只不过从心底里觉得跟普通人玩竞技项目是件没有成就感的事。
  胡珖坐在观众席另一头,他一脸肉痛的看着自己训练出来的队伍正在被另一支球队蹂躏。
  这是育林校队和商学院校队之间的友谊赛。育林和商学院的篮球队可以算得上是宿敌了,商学院校队的队长知道育林校队的主力刚刚毕业,所以想趁着对方立足未稳的时候狠狠羞辱他们一把,所以提出在露天球场比赛,因为在这里,很多不喜欢篮球的人也能看到这场比赛。
  “老珖队长,”商学院队的队长身高和胡珖差不多,但宽度却是他的1.5倍,整个就是一压路机,“这几年我们商学院队和育林队可一直是势均力敌,不上不下的,可你看...今天育林队总是让着我们,不认真和我们打,这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啊?”
  胡珖看了下记分牌,第4节才刚开始,育林校队就已经落后40多分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洛队,”胡珖学着古人背诵诗文的样子摇头晃脑的,但一个大块头做这种动作实在足够滑稽,“育林队有三名主力今年刚刚毕业,场上大部分都是些正在磨合期的大一大二新生,而商学院的主力今年才上大三大四,所以这场比赛的胜负从一开就已经决定了。要知道每一场比赛靠的是竞技精神和团队合作,说通俗点就是男子汉的友情和青春的汗与泪,在挥洒汗与泪的过程中感受到了合作的精神,也享受到了竞技的乐趣。这场惨败会使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无力,但是!最后一定会笑出来的。因为对竞技的爱和相同的目标会使他们合作,而合作能使我们感觉到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这不是付出金钱就能得到的东西,虽然是无形的,但这种感情会化作回忆一直留在我们心里。”
  胡珖摆出一个深沉的造型:“我如此坚信着。”
  胡珖方圆十米内的人都张着嘴一脑袋黑线,有的人瞪大眼睛,有的人擦着汗,还有人小声说“传闻中,校篮球队的队长是个疯子,竟然是真的啊”。
  商学院的队长也有些无语,愣了半天才将被对方带进沟里的组织言语的能力重新找回来:“老珖,你的意思是,你们会笑到最后?”
  “那是当然的,”胡珖就像一个正在发表演说的总统候选人,“最后,是一个没有界限的时间,我们虽然会经历惨败、惨败、再次惨败的残酷现实,但生命和斗志却不会因此结束,只要这两样长存,就迟早会有再次取胜的那一天降临。”
  商学院队的队长心说以后还是少和这样彪悍的人交流,不然我的小心灵可真的要留下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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