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

  陆灵打了个车，直奔外公家。
  外公家住得不算近，住的是独栋别墅，甚至进出门还有专人看守。
  陆灵的外公程承早年间曾是C军区的军长，现在早就退休了，也就在B市安养天年。
  出租车不许入内，陆灵只能下车走进去。
  看守的也不敢拦她，看着这位气势冲冲的闯入了别墅中。
  外婆是先迎上来的，“哟，今天又是谁惹上小祖宗了，看看这小脸气得......”
  陆灵却笑不起来，嘟起嘴，“我爸呗。”
  程承在楼上听到动静，也走了下来，“今天怎么不打招呼救过来了？上次叫你回来，你死活说离得太远......”
  陆灵从小到大，被娇惯的一个大原因就是嘴甜的很。
  陆灵的手缠着程承的胳膊，“外公，我上次那不是要准备考试嘛，光坐个车就得一个多小时......”
  程承哼了两声，表示压根不信。
  陆灵也耍赖了，“反正我今天才不回家......”家里的气氛那么诡异，鬼才要回去听他们两吵架。
  外婆出来说话，招呼着让保姆去加个宵夜，“行了行了，不想回去，今天就住这儿，明天找人送你去上学。”
  “外婆万岁！”
  程承虽然嘴上不承认高兴，但是在陆灵准备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叫住了她，“上来陪我玩两把围棋......”
  陆灵觉得很是为难，商量道：“您要不然让我陪您下个五子棋？”围棋，这实在超出了她的学习能力。
  “赶紧来。”
  陆灵心不在焉的陪着玩了两盘五子棋之后，就回房间去睡觉了。
  但是她总是有种莫名的预感，现在的陆家像是一捆炸药，只要有一点火花，就足够让全家爆炸，而且能让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
  陆灵刚坐在座位上，坐在她后面的安琪拍了她一下，询问道：“下个月校庆的舞台剧，你报名没？”
  “不想上，”陆灵向来都懒得掺和这种东西，但是又十分惆怅的说：“但是你懂得，我妈要作为家委会的代表，肯定是要来的......”
  安琪十分同情：“你妈哪都好，就是逼你也太紧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装病不去上舞蹈课，被你妈暴打了一顿，从此之后，你的舞蹈课就再也没逃过了吧......”
  陆灵回忆起小时候的惨状，“小时候我就理解到了一个词。”
  安琪很有兴趣的问道：“啥词？”
  “出师未捷身先死。”
  过了几天，报名的名单出来了。
  陆灵再次惆怅的看着名单上的那几个名字，哀叹出声。
  安琪接过名单，调侃道：“几个意思啊，还没上场就紧张了？”
  安琪看完了名单，只能礼貌性的安慰她：“帅哥都是稀缺资源，不就是演个舞台剧嘛......”
  陆灵一手托腮，“不行，对手演员影响我情绪。”
  安琪：......
  放了学，陆灵难得磨磨蹭蹭的留在教室里，看到人都走了个七七八八，她才走到了季应然的面前。
  她尝试露出自己最温柔的笑：“下个月的舞台剧，了解一下？”
  季应然抬起头来，他跟陆灵毫无接触，也懒得回应，拿起书包，就往外走。
  陆灵哪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她一把的扯住了季应然的衣角，“你别走啊，就算你不会跳舞也没关系，你这张脸蛋绝对能掩埋你的......”
  季应然觉得陆灵简直有病，“放手。”
  陆灵还真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季应然的身后，一副打定主意不回头的样子。
  终于在快到家的时候，季应然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灵晃了晃手里的名单，“想让你去报名。”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季应然尝试给陆灵讲道理，“我也不会参加舞台剧。”
  季应然所住的地方是B市廉价的筒子楼，街道脏乱，甚至更像是个城中村。
  那是陆灵从来没接触过的地方。
  “然然？”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季应然立刻走上前，接过中年女人手中的塑料袋。
  陆灵十分有眼色的叫了句阿姨。
  季妈妈看上去却很高兴，“要不要回家坐坐？”
  她从来没见过季应然的同学，为了让季应然上学的时间缩短一些，他们孤儿寡母只能住在这种地方，她知道让儿子请同学来这种地方十分丢脸。
  但是今天能看到儿子的同学，她还是很高兴的。
  季应然却十分不给面子，“不用了，妈，她等下还有......”
  陆灵眉眼弯弯的应了句好，跟在季妈妈的身后，甚至还冲着愣在原地的季应然做了个鬼脸。
  很久之后，季应然仍然能回忆起当时陆灵的样子。
  十五岁的少女眼中闪烁着是永远不曾熄灭的火焰，鲁莽却不让人讨厌。
  ——
  写着写着，突然觉得男二x女主也好好嗑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