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八章 母女相见

  门一开,刘月娥这声音便传了出来。
  隐在暗处的楚跃,错愕着问道:“怎么回事?这女人不会功夫的!”
  这话一听便叫人听出了端倪,原来这卧龙堡的堡主与这刘月娥居然是相识的。
  “快,多叫几个人,务必把这个女人拿下!”
  楚跃连声命令着。
  很快,洛清歌的房间四周,几条人影相继闪出,把“刘月娥”围在了中间。
  “果然是想要杀人灭口啊!”
  刘月娥冷嗤了一声,大声质问:“楚跃,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把你之前所作的事情都掩盖了吗?今日我敢来卧龙堡,就做了万全的准备,我要老账新账都跟你算清楚!”
  她的话,带着满满地恨意,让楚跃暗暗心虚。
  当年,他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把这女人送走了,没想到十几年,她又回来了。
  为了把他们一家人从水河镇赶走,他故意让这女人的男人做最重、最难的活,他没想过杀人,只想着让他们离开水河镇。
  哪曾想……那男人居然死了。
  本想拿银子堵了众人的口,想着草草了事,谁知道,这女人居然死了……听说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从此以后,水河镇便闹鬼了,都说是她死不瞑目,为了报复卧龙堡,不肯投胎。
  时至今日,若不是那洛清歌揪出这女人,他还以为这女人就是死了,没想到……
  楚跃越想越害怕,若是被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他与夫人岂不是要闹矛盾了吗?
  哎!
  罢了罢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让这女人死了吧,让她没有机会见到他的夫人!
  “杀了她,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楚跃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而在他身后的楚天墨,不觉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想到,这事还真和自己的父亲有关系。
  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女人赶尽杀绝呢?
  黑暗中,他静静地看着,没敢离开。
  花夫人的房间里,洛清歌缓步来到了花夫人的面前,问道:“夫人,您可还记得,您曾经有一位女儿?”
  这声音,带着一抹沙哑,与平素的洛清歌很不相同。
  “洛姑娘如何得知的?”
  花戏蝶惊诧地看着洛清歌,问道。
  “你可有想过那个女儿?”
  洛清歌此时的一双眼,早已经通红了。
  花夫人瞧着她,暗中疑惑,却也不免的勾起了她那不愿意翻动的回忆。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孩子,永远都在我这里……”
  花戏蝶捶了捶胸口。
  继而,她哽咽了,“洛姑娘此刻提到这件事,是有什么话吗?”
  洛清歌点了点头,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您看,您可觉得我熟悉?”
  她这面具一摘,不但花戏蝶愣住了,就连颜夏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这居然不是陛下!
  难怪她要自己跟过来,却原来是想让自己保护她!
  “不好!”
  颜夏惊呼一声,心道,既然这刘姑娘扮成了陛下的样子,那陛下……
  完了,陛下肯定危险了。
  颜夏来不及跟刘月娥打招呼,顿时飞身而去。
  “你……”
  眼看着刘月娥,花戏蝶愣了下。
  “娘……”
  刘月娥再也控制不住了,双膝瘫软,跪在了地上。
  “娘,我便是你那可怜的女儿啊!”
  “什么?”
  花戏蝶愣住了,“怎么回事?”
  “娘,您看看我,与您可有几分相似?与我那可怜的爹爹,又有几分相似?”
  刘月娥跪爬了几步,来到了花戏蝶的面前,哭着问。
  “这……”
  花戏蝶捧起了刘月娥的脸,仔细地看着,吸了吸鼻子。
  “你果真是我那苦命的女儿?堡主不是说你已经没救了吗?怎么回事啊?”
  花戏蝶彻底晕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女儿已经死了,没想到如今女儿就在在她的面前!
  这女儿,眉眼间隐约还能看到夫君的模样,与她也有几分神似,若说不是她的,才怪。
  “娘,是堡主……堡主他不愿意收留我,把我卖了……”
  刘月娥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了,她回眸瞧着门外,控诉着。
  “什么?这可是真的?”
  花戏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声称自己女儿的人,她处在这亲情的漩涡中,不知道怎么办了。
  “娘,这事水河镇的吴伯全都知道。”
  刘月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当年,堡主便是通过吴伯,找到了我婆婆,把我买了下来。堡主有个条件,便是要我婆婆家举家迁往别处,不得再留在水河镇。”
  “我婆婆他们信守承诺,举家搬离了水河镇,在外面一待便是十几年。后来,他们渐渐年纪大了,思乡的感情越来越浓烈,也天真的 以为十几年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事了,于是便搬了回来。哪知道,他们的行踪,还是被堡主发现了。”
  刘月娥哭着,“堡主害怕他当年的事情东窗事发,便想借着修义庄的借口,把水河镇的百姓全都逼走。所以他故意缩短工期,强令我们日夜劳作,还因此害得我们水河镇出了好几条的人命。而我男人,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这一切,仿佛泄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
  刘月娥把潜藏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和苦闷,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花戏蝶听着这震惊的事情,整个人呆愣在原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是她的夫君所为吗?这是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对人和蔼可亲的卧龙堡堡主的所作所为吗?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
  “娘……”
  刘月娥扯着花戏蝶的衣角,“我当时身怀六甲,又死了男人,我悲痛欲绝,昏死过去。”
  “家人以为我死了,匆匆将我葬了,哪知道我竟在棺材里产下了孩子……幸好是我的婆婆,她每天都来坟前祭拜,这才发现了我,将我刨了出来!我从新生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让卧龙堡的如意算盘落空!要让他投在水河镇的银子都打水漂!”
  说着说着,刘月娥的眼里尽显冷漠之色。
  花戏蝶完全怔住了,直到刘月娥停止了讲述,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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