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贵女】誓言之约
第七章
万年昏暗无边的狭间里出现了樱花。
随意坐在巨大骨蛇上的男人华丽雍容，阴柔俊美，粉色的花瓣飘落在他伸出的掌心上，一触便消散。
八岐大蛇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抵不住心底的的念头，动身前往樱花来源之地。
————
原本源透修炼的那片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半圆结界屏障，结界外无数樱花旋绕着、飞舞着，美轮美奂。
八岐大蛇毫不犹豫的穿过结界，纷纷花瓣拂过身旁飘旋落下，白光一瞬而过，入眼便是一个与狭间格格不入的庭院。
几颗小树，几盏石灯，翠色的植物与岩石的互相衬托，冷艳的紫阳花围绕在水池旁盛放，颜色艳丽的蝴蝶在花上歇息，生机勃勃却又幽静典雅，古意盎然。
是以一方庭院山水，容千山万水之景象。
院中有颗巨大茂盛的樱树，这漫天飞舞的花瓣便是从它身上飘下来的。
庭院里没有人，却能让八岐大蛇感觉到无上的生命力，这恍若隔世的冲击感让他愣在了原地。
“贵安，八岐大蛇大人。”
回过神来的八岐大蛇看着从樱树后走出来的少女，问：“你在做什么？透姬。”
“这个幻境是妾身的无意之举。”
身穿深蓝渐变黑底菊纹的少女一身死气，脸色苍白如雪毫无生气，整个人冰冷阴沉。
或许是太久不见了，乍一相见，八岐大蛇不可抗为大变样的源透愣了神。
以前的源透就算淡雅如水，到底还有身为人的生气，现在既没有没有了身为人的活力，明亮如墨玉般的眼眸也失去了光彩。
死人。
已经不是人类了。
【八岐大蛇：78%】
……。
“阴气入体至今，体内生寒，冰冷难忍，妾身难免想起了曾在人间生活过的院子。”少女樱下漫步，走向那位华贵的男子。
源透觉得自己走了一步错误的决定，她发现她丧失了人类的感情，面对八岐大蛇降下去的好感度，她居然内心毫无波动，没有了从前想要吐槽或者骂他一句的欲望。
“念随心动，当妾身反应过来是，幻境已成。”
信仰是基于内心中对依靠的对象使于心中信念的念想，根基是感情。
没了感情，她现在对于八岐大蛇只有冰冷的好感计算，很难维持对八岐大蛇的信仰，一旦信仰消失，八岐大蛇肯定会立马察觉到，就算勉强补了回去，事情也会变得难办。
“心中思念狂涨，无法压制，妾身就任由这幻境存在了。”
她现在维持信仰的感情是在一遍遍回忆初次欢爱时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激发的怒意，让自己的内心好歹有些波动。
得在对那段记忆麻木前找到更好的办法……
“很美，不是吗？”
少女走到男子面前仅有一步之遥距离的地方停住，抬头望向他的眼，里面只有沉沉的暗冷。
凝视着眼前的少女，容颜依旧盛艳，语气还是那样淡然，态度依旧不慌不忙，眼里……没有他。
以前好歹还能从瞳中返照出他模糊的样貌，从灵动的眼神中猜一猜，现在像是被蒙上一层暗布一样不见任何光景。
不可否认，他觉得以前的源透更讨人喜欢，然而让她变成现在这幅摸样的，他有一半责任，所以他也没什么资格说什么。
体内那股柔软的力量还在，她……
“大人不喜樱花吗？”柔嫩苍白的手接下几片花瓣，轻轻递到他面前，“是讨厌吗？”
“樱开樱落，眨眼间花期溃败，稀疏凋零，不值得我浪费过多心思。”
人类亦然。
“花期虽短，但在有限的时间内盛放，展现了自己最美的价值，也不失遗憾。”
人类亦是如此。
【八岐大蛇：79%】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突然响彻整个空间，一个两个叁个……宛如万鬼哭嚎般尖锐刺耳的声音直冲大脑。
八岐大蛇不悦的皱起眉头，引着蛇魔飞向上空，源透则是挥手撤去结界。
幻境消失的一瞬间，异样的亮光照进狭间，只见几条巨大的骨蛇阴力受肉，拥簇着神明朝着光源飞去。
……新的祭祀开始了。
只需一眼，源透就猜到这是什么情况了。
丝丝缕缕的阳界灵力从上空落下，源透站在原地本能的吸收着落在身边的灵力，阴阳调和，她体内阴气过剩，这阳气对她来说虽是效果甚微，但好过没有。
身体本能的在渴望着更多的灵力，源透觉得自己馋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是她不能轻举妄动。现在，她要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八岐大蛇，仰望他，目睹祭祀的一切。
真的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她预感自己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是突破80好感的关键。
十几个身穿白衣红垮的祭品巫女被扔了下来，人体直线高速坠落，砸在了巨大的魔蛇身上，被撞得肢体扭曲歪斜，极个别运气好的避开了魔蛇，可降落在地时早已被阴气侵蚀了生命，失去了生机。
刹那间，亡魂哭嚎，女子凄厉尖锐的哭叫声响彻狭间底部，几个亡灵女鬼争先恐后张牙舞爪的扑向源透，好似在怨恨她为什么不救她们。
源透对亡灵们置之不理，依旧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只是建立一个屏障将她们挡在外面，内心在走神想：凡胎肉体掉落狭间几乎是瞬死，毫无生还的可能，这憨憨系统还有点东西的呀，难怪八岐大蛇当初那么好奇，现在她也开始好奇了。
看起来很垃圾的系统，但却在奇怪的地方莫名的靠谱，想深入了解一下，结果发现根本没什么东西可了解，一空二白。可当你对它失望后吧，它又能给你整出点新的东西来。
老钓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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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不多时就结束了。
蛇神盛放在周身的邪气与蛇魔来到少女面前，身后巨大的蛇魔几口将怨哭不停的巫女亡灵吞噬。
少女在蛇神到来前便撤去了屏障，直视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暗沉的眼望着他，眼底黯淡无光。
“封印只针对我一人，源氏祭坛算是狭间的一个小口，你可以趁此机会离开的。”八岐大蛇神色难辨的看着源透，低沉阴郁的问。
轻轻柔柔的语气，阴沉抑郁的声调，好似冰冷的毒蛇在发出嘶嘶嘶的探寻声。
源透眨了眨眼，答道：“因为您在呀。”
“您与透姬约定任在，侍奉您，授予阴阳之术破除封印；信仰您，抚逝后灵魂安息来生幸福，于妾身而言，阳界早已没有透姬的未来，那妾身为何要走。”
【八岐大蛇：80%】
心，似乎被一股力量撞击了一下，恨恨的跳动了一瞬，猛烈到让他感觉到了丝丝痛意。
早已变得不人不鬼，却还遵守着为人时的诺言。
没有贪念，没有私欲……
“我喜欢人类的贪与欲，也喜爱人与妖之间无数理不清剪不断的因果轮回，求而不得，爱恨别离，怨怼苍生。人类这般丰富多彩简直让我为之欣喜，多么复杂而又纯粹的欲望，十分美妙绝伦不是吗。”
【八岐大蛇：82%】
八岐大蛇伸手捏着少女的下颚抬起，他俯身靠近，更近的望着少女漆黑的眼眸。
“所以，我曾时不时想看看你染上贪念与欲望时是何等模样。”蛇神低声呢喃着。
【八岐大蛇：83%】
“但是，这个想法随着你变成这幅模样，已经成为了不可能的事了，我很失落呀，透姬。”
【八岐大蛇：85%】
——看遍了人间的因果轮回，看到了自己的爱怨之欲。
男子呼出的气息源透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只要一方随意动一下就能触碰到对方。
来了，到了乙女游戏最关键的选项了！
是he还是be就在这一刻了！！
“透姬已经变成了鬼怪，心口，已经感觉不到情绪的存在。”
“透姬没有了未来，但是还有来生。”
“八岐大蛇大人，要定下透姬的来生吗？”
“那么，您用什么来约定呢？”
少女呼出的气息是森冷的，语气还是那样平淡无波，可八岐大蛇却觉得心口热到要化开了。
他低下头吻上那冰凉柔软的唇，仅仅是贴了贴便离开。
“以此吻为誓言，邪神八岐大蛇永世倾心于你。”
【——叮】
【八岐大蛇：91%】
——哪怕沉沦恶果，也甘之如始
作者小剧场：
源透：老娘翻身了（叼烟），你猜爷给你安排的是he还是be呀，蛇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