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孤苦的单数

  醒来时，幸好旁边的男人已经离开了。原圈看着他煮好的早餐，食之无味。
  既然还没有答案，那先选择逃避。
  原圈又跑出去接活动化妆，还是长期的，可以一整个月都不回家。忙到大年叁十，她才拉着行李箱去了罗绮家。
  每年也只有大年叁十她才会来到这个不属于她的家，吃个年夜饭过一晚，隔天她就会离开。
  今年给她开门的是同母异父的妹妹梁倩倩，看到是她，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原圈知道因为罗绮的态度，他们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除了梁正这个弟弟，还会叫她一声姐。
  “妈，叔叔。”罗绮看到她也是一脸冷漠，旁边的梁怀明连看都不看她。
  梁正过来帮她把行李放好，“姐，我给你倒杯水。”简单跟他聊了几句，原圈才放松没那么拘谨。他今年也要毕业了，已经开始找实习，原圈觉得梁正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
  她想把水杯拿回到厨房，走到门口就听到梁倩倩的不满。
  “她到底知不知道我们都不想看到她？总是来破坏我们一家四口的年夜饭，真不当自己是外人。”
  “好了，别说了，她每年都会拿钱给你妈的...”梁怀明声音很轻。
  “怎么不能说了，每次她来了，妈妈就要想起不开心的事，我们都不能开开心心过个好年。”
  “妈妈，你就叫她不要来了，反正钱都能转账，她要给就转过来好了，我们一家四口不要被个外人打扰好不好？”
  “好，都听倩倩的。”罗绮温柔宠溺的神情，从来没留过给原圈。
  原圈面无表情地眨眨眼，直接走进来放下水杯，梁倩倩一副心虚的表情真让人作呕。
  年夜饭果然很丰富，但直到电视上的春晚都开始了也没人动筷。她看着罗绮嘴巴动着讲了几句话，梁倩倩一脸得意的附和了几句，她听懂了。
  拉着行李走在路边，冷得麻木。在B市，她早就把旧房子卖掉了，现在连要回这个城市的一点理由都没有了。她走到旧房子外面，看着里面开着温暖昏黄的灯，那里早就不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房子了。
  原圈把小时候自己上下学的路又走了一遍，她知道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
  “零零。”原圈觉得自己疯了，她怎么会想起方立珩喊她的模样。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家。
  大年初一，到处都喜庆洋洋的。原圈拖着疲惫的身体拉着行李箱回到1701。刚拿出钥匙开门，隔壁1702的门就打开了。
  “零零。”这一声就像她想起的那样，但声音的主人却瘦了一圈。
  原圈朝方立珩笑了笑，“新年好。”
  “你的电脑已经修好了，我帮你搬回来。”他说完转身回屋。原圈看着他后背，“你怎么瘦了？”他身体顿了顿，没回答。
  看着一个月没打扫的家，她很是头疼，后悔离家那么久。转身走进厨房烧水喝，等水烧开时突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再睁眼，原圈看到坐在旁边的向纪雯，“雯雯...”
  “零，你醒啦。”她扶起她，递了杯水，“你吓死我了，怎么会发高烧晕倒了？”
  “雯雯，我妈说我不欠她什么，我连人情债都不用还了。”原圈一脸苦笑，却比哭还难看，“维系我跟这个世界的亲人一个都没了。”
  向纪雯心疼的抱着她，“我也是你亲人啊，我们是姐妹，你还有我啊。”
  ......
  方立珩站在病房门口，等她平静之后，拿着粥进来，他动作默契利落得就差一勺一勺喂给她。
  原圈又想起他喊她零零的模样，也不想矫情拒绝，心安理得的吃起粥来。
  向纪雯一脸暧昧的看着她，等着她从实招来，“我去你家陪你住几天。”
  “我怕丁叙拿刀追杀我。”
  “他已经答应了。”
  从医院回去之后，向纪雯果然一直陪着她，原圈很庆幸这么多年一直有她这个闺蜜。只是这个闺蜜挖八卦的功力能减退一点就好了。
  这几天她把原圈跟方立珩之间的事都逼问出来了，又每天拉着方立珩来她家吃饭，美其名曰是来开解她。倒是方立珩话真的很少，只有原圈讲话的时候他才说几句。
  晚上向纪雯和原圈躺在床上，话题都在方立珩身上。
  “方立珩跟丁叙是朋友，那天他打给丁叙找到我的，傻子也看得出来他多关心多在意你吧。”
  原圈当然不是傻子。
  “跨年那晚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有进展，没想到你们...”向纪雯又开黄腔，“初夜的感觉如何？男人比按摩棒更快乐吧。”
  “嗯，快乐又回味无穷。”原圈老实回答。
  “那你干嘛不答应他？搞什么一夜情。”
  “我没想好，我不会。”不会相处。
  向纪雯撑起身看着她，“试试也可以啊，方立珩很不错啊。”
  原圈也认同他很不错，她这几天看到他时心跳总是加速，现在看不到又有点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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