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当整个世界对你喧嚣
季冰看到这个帖子，吓了一跳。
她自己感觉还是对左岸比较熟悉的，左岸这个人，谈不上张狂，但是有些叛逆，胆子也大，有点战天斗地的意思了，让他服软，不如杀了他。
可是，这个帖子上，左岸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让见证了他的一系列挑战的季冰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季冰当时，就在qq上联系左岸。
只是左岸并没上q，不过小群里有两个群友在线，季冰就向他们打听了一下左岸的消息。
这两个群友，比季冰更早认识左岸，和季冰讲了一下左岸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一个群友告诉季冰，左岸这一两年之内已经穷困潦倒，公司破产，本来好好的订单，各种可以解释的理由被迫推掉，一个很好的朋友管他借钱，最后却吵了起来，他一生气，一脚踢到垃圾桶。他朋友冷笑一声，说，你不借不借吧，把钱藏垃圾桶里干嘛？他一看垃圾桶，废纸里卷的都是钱……
还有一个群友和季冰说，左岸的手腕上有一道月牙型疤痕，他说，自从左岸尝试完游戏以后，他就开始时常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不是瞎子那种看不见，有次他过马路，突然没有人了，什么都没有，安静的出奇，于是他开始过马路，突然被人狠狠的掐着手腕，突然，好多人，一个大妈死死的掐着他，一辆卡车几乎擦着他屁股过去，由于大妈掐的太狠，进肉了，去医院，肉都翻出来了，所以才留下一个痕迹……
季冰听得后背发寒。
她私下里，又找了左岸私聊了好几次。
直到半个月后，左岸才上q，回复了季冰的消息。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这两年来，各种莫名的事情都遇到了……就像是我说的，对鬼神，你可以一辈子不信，但是，不要亵渎他们！”左岸回话说道。
半晌，他又发了一条信息给季冰。
“丫头，我记得你也弄过类似的游戏吧？信我一句……和那游戏有关的事情，能脱身，尽快脱身……相关的东西，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还有，群里的那个怪老头路老头，你尽量离他远点！”
“这个人……不是你我想象的那样，真的，如果有选择，我真的不想认识他。”
左岸发了这条信息。
季冰追问左岸到底发生了什么，左岸却已经下q了，而从此之后，他的qq再也没有亮起来过。
这件事，真的把季冰吓的不轻。
而这个时候，404公寓，也张开了它诡异的獠牙……
季冰之前租赁404公寓，降低了房租，当时房租不如现在贵，404公寓按照道理，市价能租到三千五一个月，季冰两千八就租出去了。
房间一共就租过两个租客，第一个租客是一个来nb市工作的水利工程师，他人际比较简单，单身，未婚，朋友也不多，似乎没试验过那诡异的第五条合同。
这个工程师租了一年半，然后工作调度离开了nb市，过了一个月，季冰又将404公寓租给了另外一个租客。
这个租客是一个健身教练，似乎人际关系很好，总是带着朋友来公寓，其中不少还是美女，季冰自己就遇到过两次这样的事情。
这个租客租房的时间，是半年，在季冰和左岸最后联系的一个月后，这名健身教练的合同到期了。
只是，在房租到期的前一周，忽然，那一名健身教练，来到了季冰自己居住的汤臣风尚17层。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他妈搞了什么鬼？”季冰现在还记得，那名健身教练脸上那糅合了恐惧和愤怒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她在后来又看到过很多次。
当时的季冰并不知道这种表情意味着什么，她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个健身教练为何如此愤怒。
健身教练将合同拍在桌子上，质问着季冰，合同之中的第五条规定，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季冰才想起了这个恶作剧。
她当时看向合同，却发现合同上只有四条，第五条诡异的规定，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季冰当时也很是惊讶，为了保护自己，季冰一直装傻，就好像自己不知道有这条合同内容存在一样。
那名健身教练发现合同上只有四条内容后，也沉默了，他半晌也没说出什么，最后，这名健身教练郁郁的转身离去。
而季冰，却也发现了404房间，似乎有些异常。
左岸的警告浮现在了季冰的心头。
她有些怕了。
季冰那个时候，已经十八岁了，虽然作为包租婆，她算是混吃等死，但是多少也接触了一下真实的社会。
她的性子，也不如早两年那样唯恐天下不乱，左岸的事情给她很大刺激，而那天健身教练出现的事情，季冰也有点被刺激到。
她在网络上又联系了左岸和怪老头路老头，却是一点反应没有。
季冰有点后悔，她有点怕，自己会不会遇到左岸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
她思来想后，最后决定，还是将404公寓快点出手算了。
那一年，正好是全国房市都很火的时候，季冰的公寓的价值升值了接近一倍，她手上房子多，而这个404公寓似乎也很不吉利，季冰想了几天，终于决定出手。
她在二手房网站上，挂出了出售信息，公寓的售价，比市价少了接近五六万，一时间给季冰打电话要买房的人络绎不绝。
很快，季冰就联系到了买家，对方定金都付了，就差一些繁琐的二手房交易手续。
然而，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
安海听到这里，打断了季冰，对她问道：“你是说，你曾经想过将这套公寓出售？”
“是啊……可是事情，完全没那么简单，呵呵，你感觉过被整个世界警告的感觉么？我是体验过，我是不想再次体验了。”
季冰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要出手这个公寓，你以为那么简单？”
季冰继续讲述她和404公寓的故事。
季冰收到了买家的定金之后，几乎是立刻，事情就急转直下了。
季冰是用pos机收的定金，就在对方划过银行卡的瞬间，季冰忽然注意到，买房的人的银行卡，最后三位是404。
她当时只是随意看到，也没想多，可是下个瞬间，季冰的眼神忽然不由自主的移动，他发现买家留下的身份信息，身份证后三位，也还404。
那时的季冰，还没多想，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在签署日期的时候，季冰发现，那天正好是四月四号。
此时，季冰多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季冰做好收据，和买家出门下电梯的时候，电梯里有人在发短信，季冰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就飘到了那个发短信的陌生人的手机上，上面写着：“xx宾馆，404房间见。”
季冰忽然感觉到一股恶寒。
她下楼，买家叫了出租车离开，季冰注意力好像被强迫集中在计程车的车牌上，那辆计程车车牌是‘浙bxc404’！
这个时候的季冰，终于感觉到不对了。
她想离开这个公寓，去散散心，庆祝一下摆脱了404公寓，可是刚走出几步，就看到附近有一家水会会馆的led显示屏上滚动一条信息：“招募服务员，月工资4000，油压技师，工资4000——40000”的信息。
而就在季冰眼前，那4000和40000的数字显示，好几个0的地方都瞬间闪动了一下，好像显示器坏了，数字变成了404……404……
季冰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吓到了。
她加紧脚步，想要离开这里，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发传单的广告员，塞给季冰一张传单。
季冰只是扫了一眼，就见上面写着：四月四日xx家电促销，今日购买智能洗衣机空调，享受404元优惠！
季冰吓的赶紧扔掉了传单，她快速向前跑去，像是要摆脱这个无处不出现的404。
而这个时候，有几个像是刚刚从学校运动会出来的中学生一边笑着一边跑着超越了季冰，季冰看到一个人后面还有忘记摘下来的运动会选手号码，404号！
当时季冰已经有点神经紧张到崩溃了，她不敢继续走出去散心了，赶紧跑回公寓。
季冰进入汤臣风尚公寓，等待电梯，公寓有三个电梯，其中一个总是坏的，季冰按下电梯按键，可是这时候她发现，三个电梯今天居然都是好的。
汤臣风尚公寓，是十七层的公寓，地下有两层停车场，但是显示的楼层，不是负一，负二，而是0层和-1层。
此时，三个电梯停留的层数，是4层，0层，4层。
404！
季冰感觉几乎崩溃，电梯异常的停留了很久才下来，季冰逃命似的进入电梯，回到了十七层自己住的公寓。
而还没打开门，季冰看到自己的门上贴着电费欠费单，她的电费欠了40.4元！
404！
季冰崩溃了，她冲进房间，此时刚才订的外卖打来电话，尾号……
404！
季冰说到这里，抬头苦笑着看着安海，说道：“你知道么？整整三天，我只要张开眼睛，看到的东西，都和404有关，上网打不开网页，想看什么网页都是404错误，随便买的东西放进购物车里一看，是404元，好不容易能上网了，发个帖子，点击是404个，就再也不涨了，听个广播，第一句就是欢迎来电，我们的热线电话是404404……”
“那种感觉……”
季冰指了指头上，画了一个大圈，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道：“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对你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