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谭小姐血液中的HCG浓度很高

  医院里人很多,顾秉谦打了个电话,院长立刻亲自带着医生护士过来迎接。
  院长办公室里。
  护士给谭舒雅抽血,院长拿出西湖龙井亲自给顾秉谦泡上。院长本想和顾秉谦寒暄几句拉近一下关系的,见顾秉谦沉默着不搭理的模样,识趣的闭了嘴。
  两个小时后,验血结果出来了,妇产科主任亲自拿着单子过来的。
  谭舒雅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带动了身下的椅子,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发出刺耳的声音。顾秉谦皱眉看了谭舒雅一眼,视线落在妇产科主任身上。
  “顾先生,谭小姐血液中的hcg浓度很高,基本上可以判定,谭小姐是怀孕了。”
  这话说完,办公室里的人明显感觉到周围冷了许多。
  身处寒冷对面的妇产科主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过了半晌,顾秉谦开口:“一定是怀孕了?这个结果不会错吗?”
  妇产科主任连忙解释:“hcg检查是验孕的一个重要方法,但是也不是百分百的准确。是否怀孕,还得看b超,看子宫腔里是否有胚胎。只是……”
  妇产科主任看了谭舒雅一眼,继续道:“谭小姐目前停经的时间还比较短,b超暂时看不出来。最好在停经之后45天再来照b超,这样就能断定是不是怀孕了。”
  车里。
  顾秉谦坐在驾驶位上,久久没有发动车子。他倚靠在宾利欧陆昂贵的小牛皮座椅上,眉头微蹙着,一双如古井深潭般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看向前面的门诊楼。
  谭舒雅为垂着头:“顾总,你不用担心,如果我怀孕了,我会把这个孩子打掉的。”
  她的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着的顾秉谦猛地转过头来,凌厉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射向谭舒雅的身体:“看来谭小姐杀人是杀习惯了,把杀自己的孩子这件事情也说的这么轻巧!”
  谭舒雅开口想要解释,顾秉谦一踩油门,宾利欧陆箭一般的飞了出去。谭舒雅的额头“砰”的一声撞在前挡风玻璃上。
  顾秉谦往这边看了一眼,却依旧没有减速的意思。
  谭舒雅一手抚着碰的红肿的额头,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车顶上的把手。她不明白顾秉谦到底是什么意思。
  和自己发生关系的时候,他明明是不愿意的,知道自己没有吃事后药,他也是愤怒的。自己不纠缠他,主动说打掉孩子,他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为什么还这么生气?
  医生虽然说了hcg升高不一定能证明就是怀孕,但她和顾秉谦都知道,这只是医生委婉的说法而已。怀孕基本上已经是肯定的事情了。
  不知道开了多久,顾秉谦终于将车停下来。
  “下车。”
  一如既往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声音。
  谭舒雅乖乖的打开车门,从副驾驶位上下来。
  这里已经是苏台的远郊了,荒凉程度可比苏台女子监狱周围。谭舒雅抬眼望去,前面不远处的小山上是一处公墓,公墓旁边,不知是谁这么有个性,居然在旁边建了一栋两层的小别墅。
  谭舒雅想要再打量的时候,发现顾秉谦从车上下来了径直走向前面公墓的方向。
  顾秉谦没有说话,谭舒雅不敢跟上去,只好在马路边上等着。
  谭舒雅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顾秉谦回来。谭舒雅抬头看了眼天上,天越来越阴沉了,似乎是想要下雨。
  思索片刻,谭舒雅踩着高跟鞋走进公墓。
  这个时候风也起来了,呼呼的吹的人睁不开眼。谭舒雅一边抬手挡着风,一边往前走着呼喊:“顾总?顾总?”
  没有人应声。
  谭舒雅只能继续往里走,走到半山处,谭舒雅累的厉害,停下来打算休息一下,“哐啷”一声巨响,雷劈下来,豆大的雨点紧跟着砸了下来。
  谭舒雅被雷声吓得哆嗦了一下,脚下不稳,狠狠摔在旁边的墓碑上。看着冰凉墓碑上的那张青春洋溢的脸,谭舒雅蹙了蹙眉。
  这么年轻就去世了,家人该多伤心?
  此时的天彻底阴沉下来,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只隐约可以看见周围的墓影。夜风呜咽,如厉鬼痛哭,谭舒雅心里怕的厉害,以最快的速度从墓碑前爬起来,转身就往山下跑。
  摔下去的时候,她的身体靠在墓碑上,遮住了半块墓碑,只露出上面那张年轻漂亮的女人的脸。她站起来离开,下面的名字正好露了出来:爱妻李佳琪之墓。
  下面的小字是:夫,顾秉谦立。
  谭舒雅从公墓出来的时候,停在马路边上的那辆宾利已经不见了。
  谭舒雅冒着雨走回紫都华府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她进入梦乡的时候,公墓旁边那栋两层别墅里,顾秉谦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手中夹着烟深吸了一口,吐出好几个烟圈。
  窗户打开着,夜风带着雨水吹进来,打在顾秉谦的脸上。顾秉谦只是眨了眨眼睛,将烟蒂扔在地面上,和其上的十几个烟头混合,然后再次从口袋中掏出一颗烟来,点燃。
  因为晚上淋雨的缘故,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谭舒雅的头疼的厉害,嗓子也开始冒烟。她知道这是要感冒的症状,立刻起床去烧水。在家里喝了一天的热水,到傍晚的时候嗓子才不疼了。
  谭舒雅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感冒。这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钱去看病买药。
  谭舒雅抱着抱枕歪在沙发上,想要闭目休息一会儿。刚闭上眼睛,她又猛地睁开,以最快的速度从沙发上下来,冲向厕所,脱下自己的衣服查看。
  看到干干净净的内衣,谭舒雅的心往下沉了沉:没有血迹。
  今天是该来例假的日子。她的例假没有来。
  星期一上班的时候,顾秉谦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让自己的秘书亲自将谭舒雅叫上28楼的总裁办公室,问她有关例假的情况。
  谭舒雅实话实说。
  顾秉谦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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