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求助太后

  薛贵嫔这才想起来。徐采女深夜诵经那一日,翠霞就跪在门外,让皇上和贵妃瞧见了,薛贵嫔越发觉得这个翠霞似乎和贵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许多事情,巧合得不可思议,她便找了个借口,把翠霞撵到正殿外面干些粗活,身边则换上了小宫女。
  可是,这个小宫女终归不熟悉薛贵嫔的脾气和习惯,服侍得也不大好,总是让薛贵嫔生气。
  本来薛贵嫔心里后悔,想把翠霞弄进来,可是沈宝林提醒她,既然放了出去,翠霞必然心里有些想法,再贸然弄到身边,万一真的翠霞和贵妃勾结,那可就麻烦了。薛贵嫔这才作罢。
  可是,现在薛贵嫔一想到这许多不如意的事情,心里就毛毛躁躁,跟猫抓一样,她连茶都不想喝了。
  沈宝林瞅准时机,说道:“娘娘与其这样生闷气,不如想想办法。贵妃那边,如今有皇上撑腰,咱们是惹不起的,不如,咱们也找个依靠。皇上虽然是九五至尊,但上头不还有太后吗?贵嫔多和太后走动走动,太后必不希望后宫里贵妃一人说了算,定然会帮着娘娘的。”
  薛贵嫔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可是怎么才能让太后帮着本宫呢?”
  沈宝林献了一计。薛将军马上就要班师回朝,这一次,又是以击退固特国进犯的胜利姿态回来的,那就让薛将军在边疆为太后娘家的几个后辈请功升职,让他们从虚职变成真正地手握兵权,这样,太后一定高兴。
  薛贵嫔一想,觉得有道理,立刻修书一封,飞鸽传书给薛将军,薛将军也是聪明人,依沈宝林之计而行,隔了两日,薛将军为太后亲戚请封的奏折就递到了皇上的手里,自然,也传到了太后的耳中。
  这事一办妥,薛贵嫔便在沈宝林的建议下,带着给汾阳王的礼物去了长乐宫,求见太后。礼物是南方山地的驻军进献给薛将军的铁皮石斛和晒干的石斛花,这东西在北方倒是少见,就算有,也都是晒干的,少有满满一大箱新鲜的紫色石斛。
  薛贵嫔在长乐宫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太后才宣她进去。一进正门,薛贵嫔便瞧见有个生面孔的男子,穿着太监服,从正殿出来,匆匆去了后院,她从来没见过那人,只觉得奇怪。太后宫里的陌生面孔似乎越来越多了。
  不过,这两天,盛华公主又进宫了,想必是她宫里的太监吧。
  太后已经在正殿等着了。
  其实,刚才外面的太监进来通报的时候,太后故意让薛贵嫔多等了一会儿。
  薛将军给王家子弟请功之事,她当然知道,也明白这是薛家和薛贵嫔在向自己示好。如今宫里风向变了,新人崛起,贵妃坐大,薛贵嫔急了,自然是想要投靠。
  可是,太后就故意让薛贵嫔再等一会儿,一来,薛家一示好,太后就马上热情相待,倒好象太后欠了薛家一个人情似的,太后可是要摆一摆架子的。二来,太后也想杀一杀薛贵嫔的性子,让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当然了,此刻,太后也有一些不想外人知道的事情需要处理。
  薛贵嫔一进正殿,给太后行礼请安之后,便绝口不提请功奏折一事,而是说道:“如今初春时节,南方给我家送来了新鲜石斛,皆是悬崖之上采来的,饱满粗壮,连皮都是紫色的,还有春日里晾晒的石斛花,这些东西最适合清补。汾阳王如今身子越来越好了,臣妾便把这些石斛进献给汾阳王补补,以期汾阳王早日能为太后和皇上分忧。”
  太后立刻笑容满面,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若是薛贵嫔把这些东西给她,说实话,太后不稀罕,她有的是好东西,哪里会把补药放在眼里。
  可是,薛贵嫔说把石斛“进献”给汾阳王,还说汾阳王的身子越来越好,甚至要汾阳王他日能为皇上分忧,这就让太后甚为满意了。
  太后心里念叨的,不就是汾阳王的前程吗?
  “难得你有心想着,汾阳王身子甚好,外面总说他病着,那些人,都烂了嘴巴黑了心肠,就是在咒汾阳王,生怕他身子好了,将来要抢他们的位置。还是你心里明白,以后在外头多说说汾阳王的好!”一提到汾阳王,太后也成了沉不住气、藏不住话的寻常女人。
  薛贵嫔连连点头。
  “你父亲快要回京了,他回来后,也应该多多参与朝堂之事,他以往大多时候都在外头带兵打仗,虽然战功卓著,但文治和武功,是一样都不可缺的,王大将军事情多,忙不过来,薛将军就该分担一些,可不能偷懒啊!”
  太后这话暗藏深意,就是想用薛家来牵制贵妃王家。
  这些日子,皇上对贵妃多有青睐,太后便觉得皇上似乎有意栽培贵妃,立为继后。太后可是满心不希望贵妃做皇后,毕竟,贵妃娘家客不比上官家,上官家是文官,王家可是掌握着兵权的,贵妃做了皇后,那地位稳固,只怕连她这个太后,都要退避三舍了。
  若是能有薛贵嫔和薛家给贵妃使绊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也是薛贵嫔此来的目的,利用太后,压制贵妃。当然,薛贵嫔此刻记得沈宝林的好处,毕竟,主意是沈宝林出的。
  薛贵嫔正与太后相谈甚欢,却听到外面一阵小孩的打闹声,似乎是汾阳王和晋阳郡王,突然,砰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撞了一下。紧接着,便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哭声。
  “哎呀,流血了,快传太医,快!”有宫女在惊呼。
  太后脸色骤变,立刻起身,慌忙跑出去,薛贵嫔也赶紧跟上。
  院中,晋阳郡王的头上流着血,嚎啕大哭,汾阳王气鼓鼓地站在一边,一脸不忿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太后原本慌慌张张,可看到是晋阳郡王流血了,便松了一口气,虽然依旧关心,却没那么紧张了。
  “我们正在玩,他推我,我也推他,他自己就摔倒了,撞到了栏杆上。”汾阳王生气地说,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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