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内外皆危

  魔气入体!
  这是吴忧最为直接的反应,他当然早已有了最坏的打算,只是有这个打算却不代表他能够接受在魔气面前如此无力的事实。
  即便能够扛下那么多道剑气又如何,他还是在面对魔气时如此脆弱,那些三级守卫怕是任何一个都能够比他做得更好吧。
  一时间,吴忧的心中生起了一丝挫败感,而就在此时,那原本就越发猖獗的魔气猛然间大盛,并不止步于吴忧的半个身子,直接席卷而上将吴忧整个身子几乎都要包裹得密不透风!
  “哼,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啊!”吴忧怒哼了一声,一股沛然之力喷涌而出,迅速朝着右臂汇聚而去。
  “催收之手,禁锢!”
  无疑,吴忧真的从心底怒了,当一个人对自己的无能恼怒到一定程度时,通常情况便是爆发出来,而吴忧也没有例外。
  催收之手的光芒刹那间冲散了魔气的包围圈,那一条金色的手臂,覆盖着银色鳞甲的拳头破魔而出,威风无比!
  一丝丝禁锢之力散发出来,很快便是将那争先恐后欲要重新扑上吴忧的魔气阻挡在了三尺之外!
  “可恶,还不够!”
  吴忧心中发出了咆哮,他短暂间一瞬想出了催收之手的禁锢之力或许能够克制魔气一二,效果确实有,如今他右臂丈余范围内的魔气都有被拦截的趋势,可是奈何他体内已经入侵的魔气却无法得到有效控制。
  催收之手可以对外,却解决不了燃眉之急,他体内原本流通顺畅的念力已然因为魔气的入侵而显得十分阻滞,长久下去,必定后续无力。
  那种因为念力受阻而虚弱的感觉开始强烈袭来,吴忧脑中电光飞闪,思索着究竟还有什么自救之法。
  与此同时,在守一渊各层,众人都因为此番魔气来得毫无征兆又十分狂猛而倍感压力。
  多少年了,似乎这一次这魔气格外的猖獗,从渊底剑池到最外围三级守卫镇守之处,无一不是一始山弟子忙碌的身影,他们已经在魔气爆发的第一时刻便是迅速调动了起来,虽然勉强将魔气控制在安全范围,没有再往一始山上方或欲望海方向逸散,但是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若是此刻吴忧能够出来并且看到这一幕幕,定然能够惊讶的发现,在那些守卫弟子的身上,隐隐都散发着金色的光线,而这些光线在人体之中构筑出来的便是本源经络图的模样。
  那些三级守卫甚至二级守卫,都有修为不如他的,或许连实战经验都不如他,但是他们却能够在魔气爆发之下硬抗这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似乎正是因为他们懂得如何运用本源经去化解魔气对他们的影响,从而调动自身的念力镇压收拢魔气。
  五大剑冢中的五柄巨剑已经爆发出了无比耀眼的光芒,那些往日里被吴忧视为考核对象的剑气肆无忌惮的暴射而出,再没有守卫师兄去控制熔浆剑阵,反倒是任由那剑阵发挥出巨大的威力,数万道剑气不仅仅充斥在五大剑冢,更为重要的是它们之间相互力量的牵引似乎汇聚出了一股巨大的洪流,将那充斥在守一渊中的剑气化为猛兽,送入了渊底剑池。
  这同样也意味着,在抵御魔气爆发的同时,各层的守卫同样要承受那无差别的剑气攻击,按照地处位置的不同,同时承受的剑气数量也各有不同,平日里剑气炼体的效果在这一刻完全体现出来了,守一渊越往深处,修为越高肉体越强的人,几乎可以忽视剑气对于身体的损伤,一心一意,对抗魔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魔气的盘旋非但没有消失,反倒是进入了一种僵持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之下,一些一始山中辈分、资历颇高的守一渊暗卫们,纷纷有了疑心和担忧。
  疑的是这次魔气持续得有些诡异,而忧的便是会不会此番魔气超出他们能力的控制范围,从而出现数年来未有过的现状。
  越是往深了想,他们越是觉得可怕。
  渊底剑池。
  越人礼和另外两名守卫队长聚在了一处,面色深沉,眉头紧皱,他们的身上依旧散发着一股股不同于寻常大日修士的波动,这种波动令得周围那比起二层剑冢更是浓郁数倍的魔气都退散了百余丈,似是有些畏惧这三人。
  “两位师兄,事到如今,或许只有请唐师兄出来主持大局了!”越人礼对着身侧二人凝重道。
  从他的语气中似乎可以看出,他对于那唐师兄似乎十分敬重,眉宇之中在念及这个名字的时候很是顺服。
  “越师弟,唐师兄正在闭关并且之前叮嘱过不要打扰他,若非发生什么危急存亡之事,还是不要惊动为好!”其中一人说道。
  另一人亦是附和点头。
  “今日之事,难道两位师兄都未曾察觉与往次不同么,这次的魔气凭借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去压制。”越人礼带了几分微怒,似乎因为这眼前两位师兄的瞻前顾后感到不满。
  他并非带着个人成见,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
  那两人似乎也知道越人礼的脾气,终究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若是打扰了唐师兄闭关,真是有大事还情有可原,若是被唐师兄指出他们的无能,那他们可就无地自容了。
  “越师弟,或许事情还未到那个地步!”二人再度辩驳了一句。
  越人礼无言,他的脸上充满了难掩的失望,总共三层的守卫接连一日一夜毫无休止的镇压魔气,他们则是试图炼化魔气,结果到现在依旧是徒劳无功,魔气没有减弱,而他们的同门师弟们则是精疲力竭,就算是仰仗着五大剑冢,数千名弟子的力量,还是捉襟见肘,这种形势如果还没有意识到要出大事,那这么些年他们镇守守一渊的经验也就白费了。
  他明白两位师兄的顾虑,唐师兄的那刻板丝毫不近人情的规矩他也是明白,若是要承受唐师兄的怒火,那便让他来承受就好了,总比真的出什么大事要好得多。
  “二位师兄不必多想了,便由我去请唐师兄出关应对吧!”越人礼毅然说道,随即便是毫不留转寰余地地朝着的某个方向了飞速而去,那个方向正是渊底剑池的正中心,也是唯一一处魔气从来不敢萦绕的地方,似是神圣不可侵犯。
  “唉,越师弟!”那两人见此,连忙大声呼唤道,两人也是化为了流光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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