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交接

  有的汽车站安检不会像火车机场安检那么严格，所以有时候会相对容易蒙混过关。
  辗转折腾了得有十四五个小时，总算到地方，这一趟下来她感觉自己浑身都要废了，浑身酸疼难忍，比和周恒做一晚上都累。
  下了车有人来接，司机问她是不是周恒带来的叶小仙，她点头说是，然后把她带到一个很偏僻的小平房，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她又累又困还很饿，身上一分钱没有，从大院里带出来的两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早已吃完，饿得她都快走不动路。
  到了小平房，她把背包交给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把背包里的两个瓶子拿出来检查一下，应该是很满意，然后给了她五张红票子。
  短短两天不到，她一下子赚到她以前半个多月的工资。
  拿到钱的那一刻，她顿时感觉浑身所有的精气神都上来，刚才的萎靡疲惫全都一扫而光，从未觉得原来钱也可以很好赚，钱揣在兜里所带来的安全感让她觉得一路的辛苦都值得。
  她不是第一个到这里，有人比她早到，安全交差后坐在墙角休息抽烟，有几个男人还有女人，她也跟着他们并排坐到墙角，抱着腿等着下一步的安排。
  手中紧紧攥着兜里那五百块钱，心里还在算小账。
  如果这个工作稳定干下去，一个月她可以跑十次左右，那就是五千块钱，一年下来就是六万，如果干五年就是三十万，那她妈妈的换肾手术钱就有了，想到这些她更加充满干劲，一丝困意都没有。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回来，有几个是她看着面熟的，还看到了出发前那个一直捂着肚子的大姐，她现在脸色更加难看，惨白惨白，连嘴唇都是白的，走路都弓着腰。
  那个接货的男人让她喝下一碗黑乎乎油乎乎的东西，离着老远，她都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
  可大姐都没喝完，就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没用一分钟身体就一动不动，眼睛瞪得瞠圆，张着嘴巴，那一口黑乎乎的液体还没咽下去，顺着嘴角流出来。
  看到有死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几个女人更是吓得大声惊叫，“啊——”包括叶小仙。
  接货人瞪着眼睛朝她们大吼，“别叫了！”
  可是有的女人已经乱了方寸就要往外跑，被接货人一把拽回来，一巴掌扇翻在地，又朝他们大吼，“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看到有人挨打，叶小仙还怎么敢再叫，用手捂着嘴巴，死命咬着唇，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死了？
  接货人叫人把大姐给抬下去，还和他们说要快点拿出东西。
  当叶小仙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候，又有一个男人也被送回来，和刚才大姐的情况差不多，脸色苍白，走路弓腰，手一直捂着肚子，同样也是碗里的东西没喝完就栽倒在地。
  接头人好像有点生气，嘴里咒骂，“真他妈晦气，又死一个！”
  接连死了两个，叶小仙心理防线已经崩溃，捂着嘴巴就哭出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是感觉好害怕，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死？
  就在她抽泣的同时，接货人横眉怒眼瞪着她，“哭什么哭！”
  哭泣声完全制止不住，烦躁的接货人就想动手打她，却正好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