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數學聯賽
那天之後，喬墨經常會遇到韓覺，偶爾的眼神交匯，又復平靜如水。
兩人的關系似乎僅此而已，類似同班同學一樣見面會打招呼的問個問題的關系。
只是偶爾喬墨還在學校留守到晚自習的時候，韓覺會還看完筆記本，順便再和她討論幾個之前積攢的問題。
昨天喬墨給他的是高中的各科的筆記本，全部累積下來也有好幾大本。
韓覺看的很慢，喬墨的筆記條理分明，重點標注清晰，基本上看過一邊後對於考點重點基本上能把握不少。
他的手指拂過對方娟秀的字跡，一撇一劃，帶著她本人冷靜克制的感覺，卻又總在最後一筆的時候帶著些許的柔軟，仿佛看到了她本人。
溫柔的，克制的，又是真誠的，仿佛已經靠近了，又似乎她離你很遠。
想到夢裡的吻，韓覺的臉悄悄的紅了起來。
『不是吧，韓覺你要拋棄我嗎？』身上還帶著水彩顏料印記的何修文走了進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同桌專注的看著手上筆記本認真解題的樣子，忍不住出聲：『說好一起當學渣，你怎麼能偷偷躲起來學習，你這也太對不起我了吧……』
韓覺嘆了口氣：『明年就高三了，現在趁著還有時間可以努力，你想高考連個一本都上不去嗎？』
為了能和喬墨能有共同話題，韓覺也要努力不是。
喬墨可是要考A大的，這種難度的學校他雖然大概率是考不上，但是絕不想離她太遠了，起碼也要在一個城市吧。
以他的音樂水平肯定是沒問題，但是文化成績上，他還是需要努力。
雖然現在喬墨那邊還沒有機會，但是她一看就是高中階段絕對不會談戀愛的樣子，他先佔個位置，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豈不是美滋滋！
不過在實現之前，他還是一步一個腳印先抓好學習吧。
『一本？』何修文驚訝的差點叫出來，隨即降低了聲音，尷尬的吞了下口水，畢竟他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吊車尾上個本科。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們不說文化成績這一邊，光是藝考就夠嗆的了……』最近陷入瓶頸的何修文一臉郁悶。
韓覺低頭解題：『還有最後一年半，現在還有時間。』
而另一邊的喬墨，一旦開啟了學習狀態就毫不關心外界的一切事情。
大多時間下她還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忙著學習，刷題，為即將來到的省級數學聯賽做准備。
考試成績公布後，喬墨毫不意外的再度登上了成績排行榜的第一名，力壓第二名超過27分。
從一開始的她的目標就已經設定好了，是A大的數學系，畢業後直接在A大進行數學研究。
目前她已經自學了大部分的大學教材，包括《高等代學》《數學分析》《非歐幾何論述》，高中課堂上對她的幫助已經有限，她不過是利用課堂的時間進行復習鞏固之前的知識點，更多的只能由老師們開小灶給她出一些往年真題進行測試。
偶爾幫同學和韓覺解析一些高中內容的題全當復習了。
等省級數學競賽的具體時間安排下來的時候，天色早已進入深秋，全校組織了17個數學方面有特長的同學一起晚自習的時候進行集訓，而喬墨的名字自然就在裡面。
由此，喬墨和韓覺能遇到的時間更加的少了，競賽級的數學題比起自學的難度要高的多，她的全部心神都投入了其中，普通的上課的時間對於她而言已經是一種放松了。
只是，隔三差五，喬墨就會被拉到夢裡。
夢境，從來都是人類思維和想象的聚集體，天馬行空又自有邏輯。
在喬墨的偶爾的輔導下，韓覺的知識點累積的越來越多，上一次月考成績直接從班上中游一躍而成為上游，當然韓覺在的是普通班，和喬墨的重點班自然還是有一定差距。
在韓覺的成績提高的同時，他的夢境內容也變的更加豐滿。
已經不再滿足是日常生活的一些場景了，大部分情況下和韓覺最近閱覽的書或多或少有一些關系再加上一點魔改。
有時候是宇宙黑洞，有時候是江南小橋流水，有時大漠孤煙落日，有時就是簡簡單單的生活場景，加上韓覺隨性發揮的bgm，還蠻減壓的。
因為這次的省級的數學聯賽，只是一個篩選，最後將會晉級全國性質的數學聯賽。而前十名會獲得名校專業領域人纔特招待遇，A大也是其中之一。
對於喬墨來說無疑是通往目標的捷徑，一旦成功將會為她空出近一年的時間。
為此她這段時間壓力特別大，已經到現實很難緩解的程度，只能躲進韓覺的夢境裡，暫時休息一會兒。
有時候喬墨甚至覺得在夢裡完全不掩飾的樣子反而更加舒服。
到了時間，復清高中數學小隊全部出發，乘著大巴往考場去。
倒是早上的時候，韓覺送給了她一個小盒子，說考完的時候可以用上。
省級的數學聯賽的初試和普通的考試形式並沒有太大區別，一張試卷，限時90分鍾。
一般全省大概會有一千多的學生參加，而最後只有10個人能參加全國數學聯賽。
上午考完下午出成績，然後排出前100名，發放獎勵。
但是第二天纔是重頭，要開始復試，優中選優，最後從這一百人中挑出10人代表本省去參加全國的數學聯賽。
而那時纔是最激烈的時候，畢竟努力到了一定的程度後，數學就要靠那一點的天分，將眾人拉開差距。
初試的試卷難度並不高，難度主要在於這是高中數學聯賽，大學的解法是不允許在上面使用的。
喬墨雖然是以滿分120，第一名的分數進入復試的，但是和她並列第一的還有另一個人，第一中學的傅雲樓。
一中的校草，同時也是一中的數學天纔，每次考全市排名的時候，基本上喬墨都能看到對方的名字就在自己的後面，分數並沒有甩開很多，不過喬墨也只是見過這個名字，並不認識對方。
一中和復清一直都的針鋒相對好多年的老冤家，每年的高考就是這兩個高中互別苗頭的時候。
為此帶隊的胡老師看到傅雲樓的成績時又是嫌棄又是欣賞，對著喬墨叮囑了好一陣纔放她回去。
傅雲樓看了一眼排分榜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徑自鎖定了復清帶隊的胡老師和喬墨。
這個點的公交並不算擁擠，喬墨坐在候車區，本來准備趁坐公交的間隙，再在草稿上嘗試用第三種解法，來做出今天考試試卷的最後一個大題。
她總覺得還有更簡便的公式可以代入，讓解題步驟再少一點。
她應該做題的，但是她突然想起早上韓覺給她的盒子，她從包裡翻了出來，拆開。
裡面是一個嶄新的MP3和耳機，裡面還折放著一張紙條。
『送給數學聯賽的第一名，喬墨同學，生日快樂。('▽')』
在現在手機仿佛能整合一切電子產品的時候，這個東西仿佛已經落後於時代了。
但是喬墨卻意外的很喜歡，因為它很簡單。
她不太喜歡太多功能的電子產品，什麼都有的同時就代表著它會最大程度的拆散她的注意力。
她戴起來一邊的耳機，MP3裡面已經內置了不少的音樂，她隨意的打開一首未命名3。
那天在那個補習的夢裡，聽到的那首曲子旋律如同流水一般傾瀉而下。
喬墨想的非常認真，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