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华佗不认识刘欣,听到他相询不由一愣,
  跟在他的身后的张机赶紧介绍道:“元化兄,这位就是我家主公,荆州牧刘大人,”
  华佗慌忙行礼道:“原來是刘大人,请恕老朽有眼无珠,里面那个少年还真是不简单,身上刀伤、枪伤、箭伤,共计二十多处,尚能撑下來,也算是他的造化大,现在我已经帮他都处理好了,只要不过分激动就沒有大碍了,只是,他流血过多,现在还沒有醒过來,”
  刘欣松了一口气,说道:“多谢华神医妙手回春,这些天还要拜托华神医多加观察照料,确保他能够痊愈,”
  华佗笑了起來,说道:“无须大人吩咐,那是老朽份内之事,大人对这位少年如此关心,莫非他与大人有亲,”
  刘欣摇头说道:“我与他非亲非故,甚至不知道是友是敌,但是,世上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华佗点头说道:“大人说得太好了,我听说仲景诊室里那块医者父母心的匾额就是大人所題,不知道大人能不能也帮我題一块,”
  刘欣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匾额上的内容是我说的,可这字我却写不來,改天我帮你请一位书法名家给你另外題一个,”
  说到这里,刘欣不由想起了蔡邕,从东观抢救回來的那些典籍也应该运到了吧,于是刘欣又叮嘱了张机、华佗一番,匆匆赶去书院,到了那里才发现,已经是午饭时间,他的老丈人蔡邕老先生已经回家去了,
  刘欣不觉也感到有些饥肠辘辘,可是现在回家已经过了饭点,而且他中午经常在外面吃饭,家里也沒有等他的习惯,刚才他不知道要在医学院等多长时间,于是就将身边的亲卫也都打发回去了,这样一來,他还落了一个孤家寡人,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刘欣觉得,不能委屈了自己,得找个地方祭祭这座五脏庙了,可是,摸了摸衣袖,里面空空如也,原來,來到东汉以后,刘欣从來都沒有在身上带钱的习惯,如果放在以前,想用钱的时候,随便到街上转两圈就解决了,可现在他是州牧,总不能去偷自己的子民吧,
  刘欣一头想一头走,不知不觉已经來到了襄阳城中心的大街上,那里有他别出心裁修建的一座大型休闲广场,广场的四周开了许多酒店,因为是中午,外面行人不多,谁也沒有注意到这个低着头默默行走的人是荆州牧,
  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皮,刘欣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进一家酒店,刚进门,小二就迎了过來,一眼便认出了他,赶紧叫道:“掌柜的,掌柜的,大人來我们小店了,州牧大人來我们小店了,”
  小二这一叫,厅堂里的客人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來,个个都是既激动又兴奋,纷纷放下手上的酒杯、筷子,向刘欣行起礼來,“草民见过大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刘欣只得作了个罗圈揖,说道:“大家噤声,我是來微服私访的,大家不可外传,”
  又对小二说道:“有沒有雅间,”
  这时候,掌柜的已经赶了过來,连声说道:“大人亲身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大人您快楼上请,”
  刘欣顺着楼梯而上,长出了一口气,让人认出來也好,可以先赊个账,免了一文钱憋死英雄汉的尴尬,
  谁知,刚刚走到楼梯口,便听传來一阵吵闹声,刘欣本想安静吃顿饭,这吵闹声听起來叫他十分心烦,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掌柜的,是什么人在此争吵,”
  掌柜忐忑不安地看了看刘欣,欲言又止,
  刘欣脸色一沉,说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自有我给你作主,”
  掌柜的这才说道:“那个雅间本已有一个少年公子在里面喝酒,后來又來了几位公子,也一定要这个雅间,先前的少年公子不肯相让,于是争执起來,小民正在解劝,听说大人來了,赶紧下楼迎接,想必他们还在为此争吵,不过……”
  刘欣不悦地说道:“不过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
  掌柜的咬了咬牙,说道:“不过,后來的几位公子中间有一个据说是大人您的亲戚,”
  刘欣一愣,他哪來的什么亲戚,卞玉、朱倩她们都是孤身一人,要说亲戚,也只有蔡邕夫妇算得上,可是他们老两口总不能装扮成年轻公子吧,刘欣已经明白,一定是什么假借他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不由大怒,这还了得,“啪”的一脚,便把雅间的门踹开了,
  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争吵声戛然而止,刘欣抬眼看去,只见靠窗的那张方桌旁边坐着一个少年公子,一身文士装扮,皮肤微微有些发黑,手里端着一只酒杯,满脸倨傲地看着围在他身边的那几个年轻人,刘欣觉得这个少年公子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來在哪里见过,围在他四周的几个公子哥儿,一个个油头粉面,衣着光鲜,只是看上去都沒个正形,显然都是些纨绔子弟,
  还沒等刘欣进门,内中有一人已经叫了起來:“妹夫,您怎么來了,”
  刘欣回头看了看,发现除了自己和那个掌柜,沒有别人,再仔细一看,原來说话的那人他还真认识,不由板起脸來,说道:“祝英,你在这里干什么,还有,谁是你妹夫,再敢胡说,小心我治你的罪,”
  说话的那人正是牂柯太守、带來洞蛮族族长祝定的儿子祝英,祝英还沒來得及答话,那个少年公子却站了起來,一仰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慢条斯理地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都说刘州牧如何勤政爱民,在我看來也只不过是个纵容家人在外欺压百姓昏官罢了,”
  第201章醉翁之意
  刘欣面对这个少年公子的冷嘲热讽,也不气恼,只是淡淡地对他说道:“沒有调查就沒有发言权,这位公子,实话对你说吧,这个人叫祝英,我认倒是认识,但不是什么亲戚,所以纵容家人作恶的罪名,你可不要随便扣在我的头上,”
  祝英不高兴起來,在一边嚷道:“妹夫,你可不能拍干净屁股就开始耍赖,”
  刘欣冲他一瞪眼睛,怒叱道:“祝英,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耍赖了,”
  祝英的脸色也黑了起來,大声说道:“不要以为你是州牧,就可以说话不算话,说好了三年之后娶我妹妹,现在才过得去一年,你就想不认帐了,”
  刘欣冷笑一声,说道:“不错,我是和你妹妹约期三年,可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又说得准,但是,你仗势欺人就是不对,凡事总有个先來后到,别人已经先坐在了这里,你怎么能够用强,再不走,小心我把你关进大牢,”
  祝英不服气,音量又大了些,说道:“我每天中午都到这一间吃饭,只不过今天來得晚了些,被他抢了先,我也沒有用强,正在和他商量,我出钱跟他买位置,还不行吗,”
  那少年公子哼了一声,说道:“有钱就了不起吗,我偏不让,你又能怎么样,难道想等这位大人给你撑腰吗,”
  刘欣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对祝英吼道:“你再不走,从这个月起扣你半年俸禄,还有,你看看,你结交得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沒点正形,你爹把你送到这里來,我可沒时间管教你,但你也该洁身自爱,沒事的时候多读读书,少在外面花天酒地,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有多远走多远,”
  祝英还想顶嘴,身后的一个公子哥儿赶紧拉了他一把,这才气忿忿地下楼去了,
  刘欣转身对掌柜说道:“他是不是真的每天都來这里吃饭,”
  掌柜点点头,说道:“回大人,确有其事,已经快一个月了,”
  刘欣不觉有些诧异,就算这家酒店的饭菜再好,如果每天都來吃,要不了一个月,也肯定会吃腻了,忍不住问道:“你店里有什么招牌菜能吸引得他天天來这里,”
  掌柜不好意思地说道:“回大人,小店也只是些家常菜蔬,再加上几坛自家酿的米酒,实在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招牌菜,不过,刚才那位祝公子每天中午來这里吃饭,而且总要这个雅间,小民倒知道些缘由,”
  刘欣好奇心大起,也忘了饥饿,说道:“既然知道,你就说來听听,”
  掌柜犹豫了一下,说道:“再过一会,这楼下便会有对父女前來卖艺,父亲吹笛,女儿唱歌,祝公子到时候总会打开窗户,给些赏钱,近一个月來,风雨无阻,天天如此,”
  刘欣听了一呆,旋即哈哈大笑:“原來这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行了,掌柜的,你弄几个小菜,烫一壶酒,我给这位公子赔个不是,”
  掌柜的刚走,那个少年公子却有些不自在起來,朝刘欣拱了拱手,说道:“刘大人,刚才小民言语之中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见谅,小民也不知道那位祝公子还有这等雅事,他要是早说,我便把这个雅间让给他也无妨,”
  刘欣见这个少年公子说话爽直,不畏权贵,对他的印象颇佳,于是随手拉了张椅子,说道:“來,小兄弟,咱们坐下來慢慢聊,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少年公子笑了起來,说道:“刘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几年不见,就真的记不起小弟了,”
  刘欣沉吟道:“我一进门就觉得你有些面善,只是实在想不起來了,你是……”
  那少年公子突然翻身拜倒,叩首道:“小弟郭嘉多谢大哥这些年來对家母的照顾之情,请大哥受小弟一拜,”
  刘欣吃惊道:“你是郭嘉,一晃六年过去了,你已经长成了个大小伙子,难怪我沒认出來,快起來,快起來,你什么时候來的襄阳,怎么不去州牧府找我,”
  郭嘉起身在刘欣旁边坐下,笑着说道:“刚才我沒有表明身份,是想试探一下大哥,还望大哥勿怪,大哥果然公正无私,令小弟佩服,小弟也是刚刚才來到襄阳,家母有午休的习惯,小弟担心这时候回家,会打扰母亲休息,所以先找了家酒店小酌两杯,不意遇上大哥,实乃天意啊,”
  这时,掌柜端着大木盘子走了进來,刘欣等他把酒菜放下,笑着说道:“掌柜的,刘某出來得急,随身不曾带得钱袋,你去街上找个士兵,让他去通知一位沮先生,就说我在你店里喝酒,请他带些钱來赎我,”
  郭嘉慌忙说道:“大哥说哪里话,这顿饭应该我请,怎好让大哥破费,”
  那个掌柜早已跪倒在地,叩首连连,说道:“大人能來小店吃饭,那是小店的荣幸,怎敢收大人的钱,小民斗胆,想请大人帮小店題几个字,”
  刘欣笑道:“钱肯定是要给,不然传出去,别人都说我刘某是个吃霸王餐的,那还得了,至于我写的字,那是拿不出手的,改日请我老丈人帮你題个匾吧,”
  郭嘉一脸茫然,打破头也想不明白霸王餐是一种什么餐,刘欣的老丈人又是谁,难道是刚才那个祝英他老爹,
  刘欣接连夹了几筷子菜塞到嘴里,这才对郭嘉说道:“郭兄弟,这次回來,你还要继续游学吗,”
  郭嘉摇了摇头,说道:“不走了,以后,我要在母亲面前多尽尽孝,我还给自己取了个字叫奉孝,”
  刘欣点点头,说道:“是啊,你母亲把你拉扯大非常不容易,是该尽尽孝心了,我这里正缺人手,你可肯來帮我,”
  郭嘉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大哥但有差遣,小弟万死不辞,”
  刘欣注意到,这片刻的功夫,他一口菜沒吃,却已经喝下了三杯酒,不禁摇了摇头,说道:“奉孝,你好像很喜欢喝酒,酒这东西虽好,但不可贪杯,尤其空腹喝酒,最是伤肝伤脾胃,还是要适可而止的好,”
  郭嘉却不以为意地说道:“大哥有所不知,小弟游学四方,有时候难免生出思乡之情,唯有借这杯中之物一醉解千愁了,到如今,我已经离不开它了,”
  刘欣知道郭嘉满腹才华,却英年早逝,恐怕和他好酒也有很大关系,知道一时半会劝不了他,只有等以后慢慢來了,于是换了个话題说道:“奉孝,六年不见,你长高了,也壮实了,就是黑了许多,这六年,想必大汉江山你都要游遍了吧,不知道对天下大势有何看法,”
  郭嘉的脸上突然泛起神采,说道:“天下将乱矣,从南到北,从东至西,唯有大哥的荆州算得上一片乐土,大哥坐拥荆州,带甲之士数十万,正当建功立业,解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
  刘欣迟疑道:“奉孝,实不相瞒,我已经发出公告,不承认刘协这个弑兄篡位的伪帝,要等诛杀董贼,天下平定,再另立明君,但是,各镇诸侯并不同心,前几天我刚刚为诸侯所逼,被迫退出洛阳,若真要解救天下百姓,看來非动刀兵不可,然而战乱一起,百姓又会流离失所,所以我也是左右为难啊,”
  郭嘉又喝了一杯酒,说道:“我知道大哥素怀大志,这天下江山,大哥不取,别人也要去取,到时候照样生灵涂炭,还不如大哥取了來,都建成荆州一般的花花世界,那才是对百姓真正的仁心,”
  刘欣沒想到郭嘉游学六年,性格变得如此豪爽,说话也是直截了当,沒有丝毫拐弯抹角,就劝他以取天下为目标來了,刘欣见他说得直接,也不再隐瞒,说道:“奉孝,说实话,我也考虑过这些问題,董贼三十多万大军坐镇长安,洛阳有关东联军四十万人,西边的刘焉闭关自守,依你看,若要取天下,当从何处着手,”
  郭嘉不屑地说道:“刘焉不思进取,董卓残暴不仁,诸侯一盘散沙,对于他们,大哥只要逐个击破,易如反掌,不过,小弟这次游学,也在北方草原上一年有余,匈奴、羌、鲜卑等部落正日益强大,如果中原陷入战乱,这些部族一定会趁机南下,侵我大汉,对于他们,倒不可不防,”
  刘欣沉思片刻,说道:“去年我曾到益州牂柯郡参加三姓会盟,后來行踪泄露,险为刘焉所害,益州沃野千里,高祖因之以得天下,我想以报仇的名义先取西川,也算师出有名,然后出汉中,击董卓,你以为这样安排如何,”
  郭嘉笑着说道:“我已经听说大哥拿下了巴郡、牂柯二郡,只要再拿下雒城,则西川无险可守,先取西川也算良策,但为报私仇而大兴刀兵,恐为天下百姓不耻,需要另外寻个由头才行,我观洛阳诸侯,不久将乱,大哥何不先取了洛阳,再攻下函谷关,重举讨伐董卓的大旗,”
  两人边吃边聊,突然听得房门敲了两下,刘欣扭头看时,却见沮授匆匆走了进來,说道:“主公,出大事了,”
  第202章混血儿
  刘欣知道,沮授行事向來稳重,一般只会说有要事禀报,既然现在他说出了大事,那这件事肯定就非同小可,也不由紧张起來,急忙问道:“公与,你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沮授看了眼坐在刘欣对面的郭嘉,犹豫了一下,说道:“还请主公借一步说话,”
  刘欣皱了下眉头,说道:“公与,他就是六年前,你在颍川书院见过的郭嘉郭奉孝,当年我已经认他做了兄弟,现在有事,不必瞒他,”
  沮授听刘欣这一说,脑子里有了些印象,也來不及与他客套,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回主公,汝南袁术派纪灵突施偷袭,占了庐江,”
  刘欣大吃一惊,在他心目中,历史上三分天下的东吴孙家绝对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谁知道,这天下才开始乱起來,孙家的两处地盘就沒了,就连他的家小现在也握在了自己手上,似乎孙吴一支的势力,今后可以不用考虑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孙坚的威名摆在那里,他的手上应该还有带去洛阳的一支军马,刘欣也不敢掉以轻心,问道:“可有孙坚的消息,”
  沮授摇了摇头,说道:“各地每天都有消息传來,只知道孙坚所部离开洛阳后,途经徐州,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以后便沒了踪影,”
  刘欣知道,这个年代消息十分闭塞,幻影秘谍即使探听到消息,要传回襄阳也十分费力,他有些坐不下去了,起身说道:“奉孝,跟我一起回府,这件事情需要好好商量商量,”
  郭嘉也站起身來,拿起面前的酒壶,对着壶嘴满满的喝了一大口,这才说道:“大哥不用焦急,孙坚这个人我听说过,他勇武过人,一般人是挡不住他的,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杀出重围,等他得知庐江已失,必定转投豫章,只是此人也是一方枭雄,大哥何不在庐江与豫章之间埋下伏兵,将孙坚擒杀,以绝后患,”
  沮授见郭嘉帮着刘欣出谋划策,直接就想要了孙坚的命,明白他已经算是自己人了,即使他还不知道金甲神人的故事,但帮刘欣打天下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既然如此,沮授也觉得沒有什么必要瞒着他了,于是说道:“奉孝,你还不知道吧,豫章早不在孙坚手里了,会稽的山贼严白虎已经于昨天趁虚攻占了豫章,孙坚的家小侥幸逃脱,被甘宁将军救回了襄阳,”
  刘欣止住他,说道:“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府再行商议,”
  出了酒店,果然见到一对父女正在楼下卖艺,刘欣四处看了看,却见拐角处一个脑袋匆匆缩了回去,正是祝英,刘欣不觉好笑,悄悄对沮授说道:“回去以后,你派人好好查查这对父女的底细,看看他们是什么來历,”
  沮授听了刘欣的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半百老头,正低头吹着笛子,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倒也生得清秀,正随着笛音轻声吟唱,歌声凄婉动听,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们,那个老头突然住了笛声,抬起头來看了一下,又赶紧低了下去,
  沮授现在可以说是刘欣手下的特务头子,职业的习惯,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老头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些微凶光,忍不住扭头压低声音说道:“主公好眼力,这两个人果然有问題,”
  刘欣不觉深感意外,他哪里是发现这两个人有什么问題,分明是觉得祝英有些痴情,想帮他一把而已,听了沮授这样说,他也转头去看这父女二人,却什么也沒有看出來,不过,他也不担心,既然沮授已经看出什么,他一定会派出幻影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回到州牧府,刘欣最终还是沒有采纳郭嘉的意见,虽说谋大事者,不能太过仁慈,而且孙坚是头猛虎,他现在落难了,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时候,但是,刘欣总觉得在曹操、刘备、孙坚这三个人中,孙坚是个真英雄,就算将來要和孙坚为敌,那也要堂堂正正地击败他,刘欣并不知道孙坚已经死于非命,他还是嘱咐沮授多派些幻影秘谍,打探孙坚的下落,如果能够碰上,就告诉他豫章已经失陷,他的家小现在襄阳,何去何从,由他自己决定,
  等这些安排好了,刘欣便让郭嘉去探望母亲,自己则带着沮授去看望孙坚的家小,
  襄阳城东一带空着的官邸甚多,孙坚的家小也被临时安置在这里,这处院落是沮授帮着安排的,自然轻车熟路,两个人信步走了一会,便到了那里,因为孙坚是友是敌还难判断,所以沮授在这处院落四周安排了重兵把守,
  刘欣走进院子的时候,孙坚的妻儿都蜷缩在厅堂里,抱成一团,正紧张地看着外面,
  沮授指了指中间的两个妇人,对刘欣说道:“主公,这二位便是孙太守的两位夫人,”
  刘欣顺着沮授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美貌少妇,怀里各自抱着一个孩子,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男孩站在她们身边,看到刘欣越走越近,这两个妇人,泪痕未干的俏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刘欣记得传说中,孙坚的两位夫人是姐妹二人,他不由仔细打量起來,见她们的容貌果然有三分相像,
  见刘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们,两个妇人是又惊又羞,慌乱地低下了头,这次豫章突遭袭击,变起仓促,她们连个丫鬟都沒來得及带,就匆匆往东而逃,在敌兵的一路追杀之下,护卫的士兵早就死伤殆尽,剩下唯一的依仗便是她们的长子孙策,现在也是生死未卜,
  在孙坚出发北上的时候,曾经打算向荆州借道借粮,结果在江夏被张郃击败,可以说已经与荆州结仇,这件事她们是知道的,当她们听说这里就是襄阳时,两个人的心里既绝望又悲哀,一个漂亮的女人,落到了仇家的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她们真的不敢想像,
  刘欣看着她们瑟瑟发抖的样子,不觉好笑,朝她们施了一礼,说道:“二位夫人不用担心,刘某绝无恶意,另外,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孙策经过我们襄阳医学院两位神医的联手救治,现在已经沒有大碍了,只是他失血过多,还需要休息和进一步观察,所暂时还不能回來,”
  听了刘欣的话,两个妇人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那个年长些的妇人站起身,朝刘欣道了个万福,说道:“多谢大人相助,不知道大人可否将我们全家送去庐江,我家老爷定会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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