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出院的时候是阿财来接,看何林曼一脸不高兴的,安慰她,“要过年了,何生要把手上的事情结一结的。你看,早上亲自去买的,知道你爱吃。”说着指了指车后座,果然几袋子的零食,何林曼立马就笑了,转头跟何淮安说:“你看,爸爸买给我吃的,他最疼我了。”
  “哇,我好羡慕啊,你能不能也分一点给我啊,都没吃过的。爸爸怎么这样偏心啊,也太疼你了!”何淮安故意逗她,向来阴沉的眉眼沾着淡淡笑意,抬手把她有些歪的帽子摆正。
  “就不给,这是爸爸买给我吃的。你想吃……我分你一个吧。”她本来想说让何先生再给他买,可又不甘心,慢吞吞地拆了一袋子的软糖,“就一个,这个我都舍不得吃的。”
  “你要不要干脆咬一口,剩下一点给我啊,糖纸也拿回去好了。”何淮安看得手痒,都想揍她了,给个糖都这么小气。
  何林曼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真拆了自己咬一口,剩下指甲盖那么大,很大方地递过去,“不用客气,你是我哥哥,我给你应当的。”
  “谢谢啊,得亏你咬的少,再来点都没了。”
  何林曼“嘿嘿”地笑了声,又掏了一把,“开玩笑啦,给你,给你,多吃点。”
  阿财开着车跟何淮安说,“她就这样的,很喜欢开玩笑,就跟熟的人这样。”
  她一听,又扒着前面座椅说:“我才没有开玩笑,这个糖我就是很喜欢吃啊。阿财,把抽屉里的维生素给我,之前落下的。”
  “他在开车啊,有什么东西回家拿啊。”何淮安的手臂勾着她的腰,防着急刹车她撞前面,离家不远了,一会就到的。
  何林曼顺势就坐在他腿上,当人肉沙发,整个人都靠着,“那一会你要提醒我,不然我会忘了。”
  他说了声好,把帽子拿起来给顺了顺头发,又弄了弄她脸上的口罩,“闷不闷?怎么老带着啊?”
  “因为摘了我丑啊。”何林曼理所应当地回,“我的下巴都没有她们尖,脸上也没什么气色的,就是因为我上次掉海里。虽然我有穿救生衣,而且很快就被捞上,但是水好冰,很冷的。我在家躺了好久,都发高烧了……”
  她一说这个就能碎碎念好久,伸手向后摸着他的脸玩,够不着了,何淮安还低下头,很亲昵。阿财看了眼后视镜,想说又不好说,这两人毕竟不是一两岁小孩了,即便是兄妹,其实还是要稍稍注意些,不过别人家的兄妹也有坐大腿的,关系好呗,反正同爸同妈的,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他又专心开起车往何宅去。
  “到啦,这些吃的先放车上,我停好车拿进去。”两人先从车里出来,阿财自己去车库停车。
  何林曼时不时地往嘴里塞糖,没走几下,又拉着何淮安,“走不动了,你背我。”
  “几步路也走不动,以前都是人背的?”何淮安半蹲着要她上来,也乐意惯她。
  有点冷,趴在何淮安背上,又摸了一个巧克力喂到他嘴里,“我以前都是自己走的,才不会叫人背。”
  “那你现在还要我背啊?”
  “因为陆越你疼我呀,我想要你背,所以你就会背我对不对?”她心情很好地哼着歌,最近挺流行的,只是调子不大对,何淮安听着有些想笑。
  进屋把人放下,自己脱了鞋放鞋柜里,就看见何林曼抬起一只脚说:“你帮我脱。”
  “行啊,我帮你,你怎么谢我啊?”他多少看出来了,何林曼故意整他,说羞辱也不算,就当下马威一样的。
  “你要我怎么谢呀?”她笑嘻嘻地勾着他的脖子,胆子很大,也不怕人看到,亲一下他的嘴角,“我们像不像在偷情啊?”她嘴里还含着没化的糖,甜丝丝的,贴着唇用舌头渡到他嘴里,听见脚步声了,才分开,“好吃吗?哥哥!”
  “没哭够?”何淮安扯了扯嘴角,蹲下给她脱了鞋子,脚小小的,套在棉袜里。
  保姆套着围裙出来,见着两人回来了,问肚子饿不饿,做些东西吃。
  “在医院哥哥带了粥给我吃,肚子还好饱的。”何林曼心情很好,背着手挺着背,站在楼梯阶上回眸望着何淮安笑,“我上楼休息啦,哥哥。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呢!”
  “不用,谢礼记得就好。”
  何林曼哈了声,吩咐保姆,“一会端杯热牛奶,我要加草莓酱,还有草莓粒。”
  花样就很多,说完就上楼回房间去了,脱了身上的衣服,打算不要了,小时候她生病从医院回来都是这样的,林兰芝觉得不干净,要么扔了,要么烧掉。
  舒舒服服地洗了头 洗了澡,躺在床上,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舒服的冒泡。
  还是家里自在。
  林西寒还不知道她被打的事,几天没见着了,打了电话过来问她是不是出去旅游了。
  “没呀,我在家里。都没有出去玩的,去哪啊,懒得出去。”
  “在家也没意思啊,你出来,顺便带上淮安咯,你哥哥在,姑父也放心你玩得晚啊。”林西寒知道何淮安的事,两人在何林曼住院的时候就见着了,看着架势,关系还不错。
  “啊呀,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好了?”
  “你还说,找你都不在的,那我肯定和他玩啊,你吃醋啊!”林西寒太知道何林曼什么德性了,“林林,你要和他关系要弄好的,他是你亲大哥,肯定对你好的,说不定以后我们两个的关系都没你和他好呢。”
  况且何家以后肯定是何淮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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