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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寒进屋就觉眼前一亮,整个房间干净整洁,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每个角落。而何林曼坐在床上,背后枕着个枕头,电视上放着的是一部老电影。
“在家里闷好久,随便找些东西看。”她盯着屏幕解释着,头发随意的盘在后面,脸色苍白,唇上也没有血色。素颜的何林曼看着年纪好小的,令让林西寒有些恍惚,仿佛她还是在念书的,因为赖床不愿意上学,而他奉命到何家来哄。
“你记得吗?这电影以前我们也看过的,那会第一次看,觉得好好笑,你还把果汁撒我衣服上。”
“现在也很好笑,只是我有点笑不动。其实我想看的不是这个,有部新出的片子,本来就要看的。可是淮安说那个剧情不好,看着人不舒服。”
“你好听他话。”
何林曼没再说话了,过了很久,她才问:“oonagh呢?”
林西寒也看电影,分出心回她:“跟Martin谈事情。”
“是舅妈要你来的吧,我人没事的,是淮安太大惊小怪了。哪里有那么娇气,连路也不能走。西寒,一会你帮我劝劝他,让他回公司吧,我知道爸爸心里其实是不太舒服的。他向来事业心重……”
“在家陪你不好吗?”
好,当然好,何林曼巴不得何淮安能每时每刻地陪她,可现在不行。
“我以前会觉得很高兴,因为淮安一直陪我。但现在觉得不好,他总有他自己的事情,他不能为我停下来。”说着不由笑了,弯着眼,目光对上林西寒的视线,“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对吧?我自己也没想到。他当年要能为了我放弃出国,我想我会开心地昏过去,因为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可转过头想想,那样的何淮安真的是何淮安吗?没有野心,为了所谓爱情放弃一切。好傻好天真!”
“人么,总得长大的,那天晚上,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心脏疼,我没心脏病呀!西寒,我想他好好的,就是,就是我真不在了,他也过得很好。”
林西寒脸都变了,声音扬高不少,“说什么傻话,你就是感冒了,在家养几天不就好了?”
“表哥,等我过完生日就准备出港了,实在身体撑不住了。我不知道,人真的好难受,我喘不过气,总觉得被什么压着,我睡不好,会做梦,很难受啊。医生说我没病,可是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她抿着唇低下头,良久,吸着鼻子有些哽咽道:“西寒,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即便淮安回来了,你在我心里还是亲生的哥哥没有差别。虽然我们会吵架,可是感情还是很深的。我最不放心就只有我儿子的,他太小了,我也不可能把他一起带出去的。你帮我多看着点,不要你当亲儿子一样地对待,就是能帮的帮一点,这样,这样我也放心的。爸爸现在年纪大了,很多事情找他也不方便,而淮安呢,他也太忙,有时自己都顾不上。我其实是想送叶家去的,可你知道的,亲爸亲妈不在身边的孩子难免会被欺负的。我怕他太老实太乖了,被欺负了也不敢说。哥,我就求你这一件事,在我回来之前,你帮我多看着点孩子,别人我信不过。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我什么也可以不要。答应我好不好?”
“林林你放心,我在一天,孩子就不会被人欺负,谁动他,我跟谁拼命!你放心出去养身体,心情好,身体就好啊!我跟oonagh也没孩子的,到时就是接来住我们那也好的。你的仔那么乖,笑起来那么甜,妈跟oonagh好喜欢他的。”
“好,那就好。外面传疯了吧,说我要死了……你看,我一直在等叶家电话的,没人打来。”
消息至始至终都没人澄清,港城这边不少有人试探地发消息给她,何林曼一概没理,她最想看见的消息一直没有等到每次都是这样的,她需要叶家人的时候从未出现。
她尝试过去接受,不得不说,在叶家住的那段时间里,怀孕的时候,坐月子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感觉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况且说实话,叶梁平夫妇对她是真心好的。
可为什么,每次都是不及时出现呢?
送走林西寒以后,何淮安见她情绪低落地坐在那,电影早就结束了,重新跳到下一部。
“怎么了,跟林西寒聊得不开心吗?”
“让人出去解释一下吧,随便放个照片在社交账号上,我想等的人跟消息不会来的。”
早该这样的,何淮安无声叹了口气,他向来都是把何林曼保护得很好,从不轻易让媒体拍到她。这次莫名其妙传出来说她病危,怕是有心人之举,引得安元股价都小幅度动荡。本应该在出来的第一时间澄清的,可何林曼却说不用理会,不用管。
现在好,甚至坊间直接说她已经死了,何家在准备葬礼。连他前段时间出门给何林曼买蛋糕都说是“夫妻不和已久,老婆将死,喜办party庆祝。”他当时脸上还带着墨镜的,哪里做出高兴的鬼表情出来啊。
越传越离谱,简直就是有病。
何淮安一面让人去解决澄清,一面安慰她,“港城的消息没那么快就能到大陆的,那边不知情很正常。”
“可都好几天了,他们就是不在乎我,就是说说的。”
“曼曼,人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不能每个人都把你排第一位的,对不对?”他伸手抚着妻子的长发,温声细语地哄道:“你想他们了对吗?不要不高兴啦,他们肯定是不知情的,没有人会讨厌Lydia的,不是吗?”
“谁说的,港城里讨厌我的多了去,一个个的,巴不得没我这个人!”
“可谁敢当面这么说呢?”
“陈黛溪。”
“她现在还这样吗?我想应该是没有的吧。”不是每个人都跟何林曼这样一直没变的,数十年来,脾气只有更差,丝毫不见变好。陈黛溪当年的跋扈丝毫不逊色何林曼一点,可现在,人家收敛了好多,见着死对头何林曼都能笑打声招呼。
“曼曼,说不定明天,明天叶家就来电话了呢?你总得等一等才是的,我认为,最迟明天下午吧,他们会以信息,电话,各种方式联系你的。你只要等好了!”他哄孩子似的抱着她,手掌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她的背,准备一会出去给叶家的人打个电话。
消息确实还没传过去,可何林曼既然这样在意,那他打个电话说一声也没什么,就算人不能过了,发信息问句话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