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探案文当咸鱼 第42节

  还在小秋动作快, 将轮椅推了过去。
  时以锦颓然地跌坐在轮椅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容顺了顺气才说了他今日去司刑处的所见所闻,他按照时以锦的交待, 送信到司刑处门口,但门口却是静悄悄的, 他在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影。
  他就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结果绕过影壁也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他喊了两声, 却依旧没人应答。
  他觉得蹊跷, 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 却发现杨昼叫住了他, 问他有什么事。
  他转头看着杨昼,才发现杨昼手里端着的铜盆里全是血水。
  时容便问杨昼, 宋大人在何处, 杨昼不答,他这才搬出了时以锦,杨昼这才据实已告,说宋陌竹一时不察, 受了伤,末了还嘱咐时容先不要告诉时以锦。
  时容心里又岂会藏的住事,他还记得时以锦的嘱托, 就飞快地赶回家告诉时以锦这一消息。
  小秋也知道时以锦心急,立刻对时以锦说道:“小姐,您先别急, 我现在就去车夫安排马车,我们现在就去司刑处。”
  时以锦跌跌撞撞地上了马车,心里却还是担忧,有她的事情发生在前,宋陌竹就算不信,以他的武功,又岂会身受重伤。
  等到了司刑处,小秋立刻将时以锦推到了宋陌竹的房间门口。
  时以锦推门进去,却发现没人,她想宋陌竹若是负伤,也不会待在书房,便让小秋将她推到后院一处可以歇息的地方。
  到了后院,她正巧见到了前来送饭的王叔。
  王叔对时以锦出现在这里,也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将食盒交给了时以锦,让她代劳送进去。
  时以锦轻手接过了食盒,站起身来,尽可能放轻了动静,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小秋想要将轮椅帮忙搬进去,时以锦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小秋这两步她还能走。
  时以锦提着食盒,轻轻合上了门,扶着房间里的桌子,想要慢慢走进去,却还是有些重心不稳。
  她只好将食盒先放在桌上,却发出了“砰”地一声。
  时以锦闭了闭眼,暗暗想着她下手也没个轻重,万一吵到宋陌竹休息就不好了。
  她一转身,却和宋陌竹四目相对。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着话,时以锦却抢着开了口:“不是说你受了重伤,你怎么还下地走动,快躺回去。王叔把饭给你送过来,我给你端过去。”
  宋陌竹则是低头看着时以锦的脚:“你能走了?”
  “今天拆的夹板,”时以锦愣了一瞬,她听宋陌竹的声音不像是伤重,“你怎么还不回床上去。”
  时以锦想要动手去推宋陌竹,转念想到她也不知道宋陌竹伤在何处,也不敢贸然下手。
  宋陌竹转身坐到了床边,看着时以锦将食盒里的装了饭菜的碗给拿出来,他在内心揣摩着也不知道是谁将风声泄露给了时以锦。
  时以锦看到食盒里似乎就是正常的饭菜,有荤有素,甚至还有些白斩鸡,根本不是什么清淡的饮食。
  她狐疑地看着面前的饭菜,想着是不是王叔太忙,一时拿错了。
  她又转头打量了宋陌竹,发现宋陌竹穿的中衣,外衣就随便地披在身上,面色也看起来红润,唇色也没有失血过多的苍白。
  她后知后觉地问宋陌竹:“你伤到哪儿了?”
  “胳膊上被剑划伤了,没有大碍。”
  时以锦听到宋陌竹这么说,她这才明白误会的根源就在于时浩的叙述上。
  时浩说得又是血水、又是不让告诉她的,害得她脑补了一出宋陌竹即将不久于世的生离死别的场景。
  她真是闹了好大一个乌龙。
  她面上不显,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握了握拳又松开,想着她跟她这个堂弟梁子是结下了。
  时以锦将饭碗端在碗里,慢吞吞地挪着步子。
  宋陌竹见状在床边挪了挪,给时以锦留出了坐的位置。
  时以锦坐下,将碗往宋陌竹手里一塞。
  她多少有些迁怒宋陌竹,若是没有大碍,他为何不在她一进门是就同她说清楚。她想了想这事归根究底也不是宋陌竹的错。
  想到这里,时以锦心中浮现出了些名为愧疚的情绪。
  她偏头看着宋陌竹用受伤的那只手拖着碗,另一只手用勺盛着饭菜,碗在他手里还晃了晃,一副不稳的样子。
  她从宋陌竹手中抢过了碗和勺,盛了一大勺的饭菜,直接送到宋陌竹的嘴边。
  宋陌竹从时以锦进房门开始,就发现时以锦的脸上的表情就仿佛梅雨天的天气,一会儿阳光明媚,一会儿阴雨密布,有时候似是还有些愁肠百转。
  时以锦从他抢过碗勺的时候,他就愣了愣,她看着时以锦的动作和送到面前的饭菜,这才张了张嘴。
  时以锦边喂宋陌竹的时候,也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看着宋陌竹胃口不错,她也有些饿了。
  小秋就仿佛听到了时以锦的心声。
  外面传来了小秋的敲门声:“小姐,饭我给你放门口,你拿进去和宋大人一起吃。我在你房间里等您。”
  时以锦看了眼手中的空碗,正想欢天喜地地去门口拿饭,她刚站起身,就被宋陌竹按着坐下。
  宋陌竹拿过他手上的空碗,放回了食盒,将食盒拎到了门口。
  在门口正在偷听的小秋,立刻站直了些,刚到嘴边的“小姐”,也硬生生地转了个弯变成了“宋大人”。
  宋陌竹将空的食盒交给了小秋,将刚送来的食盒提了进去。
  宋陌竹将食盒放在了桌上,时以锦也在宋陌竹出门的这段时间,挪到了桌边坐好。
  时以锦将饭菜从饭盒里拿出来,小口小口扒着饭,这才问宋陌竹:“你怎么会受伤的?”
  “我们在陈丰之的画舫上发现了他同其他人往来的书信,约定这几日在城北的一处民宅会面,”宋陌竹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我们就派了人潜伏在那里,却一直没有动静。今日就是他们约好的日子,到了时辰也不见人影,我就进了门。一时大意,没注意到房里藏了人,这才被划伤了。”
  宋陌竹没说的是,当时其实是杨昼先进了屋,一时轻敌,没察觉到房中有人,他赶着救人这才不小心中了招。
  时以锦听闻:“那这人是不是知道你们来潜伏过后,从未露过面?”
  “这人耐力着实不错,在我们监视这几日,未曾点灯,也未用过柴火,我们进去才发现地上有碎屑,他似乎应该是吃了好几日的干粮。”
  “那有没有可能那处民宅有密道之类的地方,就是还没发现。”
  “有这可能。”
  时以锦为宋陌竹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确实是宋陌竹他们没有想到的,当时他一受伤,杨昼和画眉都担心剑上有毒,催着他回了司刑处医治。
  在听着宋陌竹讲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时,时以锦将碗里的饭菜一扫而光,喝了口茶,还不自觉地打了个饱嗝。
  时以锦平时在家吃饭随意惯了,一时不察,也没想到会在宋陌竹面前出丑,脸上腾地一下窜红了。
  时以锦偷觑着宋陌竹,见对方面上入场,这才闷着头喝了口茶,正色道:“既没抓住那人,陈丰之和他的小厮又在牢里,但他的预言又应验了。不过这次我感觉更像是特地设的圈套。”
  宋陌竹赞同道:“我也有此感,他此举更像是为了脱罪。”
  “不妨先将民宅彻查一番,若是发现地道或者秘密空间,便能知道通向何处,说不定能找到些别的线索,”时以锦略微思索了一番,“既然陈丰之这么想走,我们不妨成全他,但是先不放他走,先将那个小厮放走,看他会去哪里。”
  时以锦却想到她当初将陈丰之和小厮分开住会不会太鲁莽了些,若是两人都提高了警觉,知道他们放了他们是欲擒故纵之举,他们也只有竹篮打水一场空。
  宋陌竹似乎看出了时以锦的忧虑:“你是不是在想放其中一人走会太刻意。”
  时以锦的想法跟宋陌竹的说法差的也八九不离十。
  宋陌竹却接着说:“你放虎归山他们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有行动,但这一句比的是耐心,时间长了他们必然会有动作,到时再将这几人一网打尽便可。”
  时以锦和宋陌竹商量完对策,时以锦看了窗外,夜幕已至,她也就不再多做停留。
  宋陌竹找来了小秋,时以锦又重新了坐回她的轮椅。
  他将主仆二人送到了司刑处门口,时以锦看着宋陌竹受伤的手臂,对着他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有事的话让杨昼和画眉去做就好。”
  “不用担心我。”说完,宋陌竹格外注意地看了一眼时以锦的脚踝。
  时以锦被宋陌竹这一眼看得有些头皮发麻,讪笑着跟宋陌竹告别,内心却想着也不知道他们去民宅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宋陌竹望着时以锦离去的背影,牵了牵嘴角,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
  正准备锁门的王叔,看到宋陌竹站在门口久违的露出了笑容,再看了看刚不久离去的马车,也心知肚明地笑了起来。
  第50章 未卜先知(十三)  时以锦趁这机会躲到……
  时以锦刚回到府中, 时浩就闻风而来。
  时浩眼巴巴地凑了上来:“姐,宋大人他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时以锦想着刚才闹出来的乌龙, 没有施舍给时浩一个眼神,径直让小秋推她进小院。
  时浩见时以锦面色沉郁, 似有不快之色,他赶紧追了上去:“宋大人真伤得很重吗?大夫怎么说, 有没有说多久才能好?”
  听了时浩的话,时以锦也知道时浩看来刚才是没见过宋陌竹本人, 刚才的表现也不像是作假。
  她这才回答道:“无碍,不过是手臂上划伤了。”
  “那可太好了, ”时浩松了一大口气, “我刚才看到那一盆血水, 还有杨大人那说话的语气, 我真的以为宋大人受了重伤,才急匆匆跑回来的。”
  时以锦在内心对时浩生的那点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时以锦多少对这个乌龙事件有点耿耿于怀。没过几日, 她就能跑能跳, 便美曰其名地假称去送堂弟上学,实则找到了借口回司刑处。
  虽然时以锦心心念念着想要“摸鱼”,但念在陈丰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还是兢兢业业地承担着司刑处女官的职责。
  等到时以锦回到司刑处, 她才知道宋陌竹早就将陈丰之和那青衣人放了回去,并且派了人去跟踪他们的踪迹。
  据跟踪人说,这两人似乎出了司刑处就找了一家客栈入住, 至今吃住都在那家客栈里。
  时以锦却觉得越是在客栈这种这种门庭若市的地方,这两人越有可能传递消息,更有可能因为服装的关系将两人跟丢了。
  但她也希望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贼人还未抓到, 关于贼人的线索只存在民宅中,几人只能再一次去民宅探访。
  时以锦在和宋陌竹去查探民宅的路上,时以锦问道:“你胳膊上的伤好了吗?”
  宋陌竹言简意赅地回答道:“小伤,好了。”
  时以锦跟着宋陌竹他们一起来到了民宅,这座名宅就坐落在小巷的一侧,坐北朝南,阳光充足,小院里一颗柿子树的枝丫也未曾修剪,早已伸到了邻家的院子。
  乍一看,整座民宅,也才两间房间,可谓是只一眼,就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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