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旺夫小媳妇 第85节
老前辈也是为了自己好,周静面上恭敬地应着,实则压根不打算听。别的事就算了,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步。
她不一定要康康成为人中龙凤,只希望他能有一个愉快的童年。
能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那是她上辈子无所企及的事情,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拥有。
“吴医生、吴医生……”突然门外传来一道着急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一名战士跑进来,慌张地说:“我们程团长在山上被毒蛇咬到了……”
周静的心弦似是被狠狠一拉,断了,人已经动作先于意识,跑了出去……
第44章
“团长, 你疼吗?”小李一脸愧疚地看着程远。
程远受不了他那张哭丧着的脸,冷着脸说:“不疼,赶紧收起你那表情, 我死不了。”
小李觉得程团长一定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安慰自己,他顿时更愧疚了,要不是他笨手笨脚的差点掉下去, 程团长也不会因为救他而被毒蛇咬伤。
今天参加巡逻的都是新兵,大家以前也没遇到这种情况, 得知程远被蛇咬了的时候都慌神了。
程远说那蛇不是毒蛇,本来想继续前进的, 但大伙不放心也不确定,愣是把他按住。
他本来还挣扎着的, 可不知为何突然就妥协了,立刻坐了下来, 让人在伤口向心脏方向约3~5cm处用绳子结扎,又派了一个人回去找军医。
周静一路跟着前来报信的小兵向山上跑去, 那山路明明很难走,她走得也磕磕碰碰,但还是一气呵成地跑了上去。
当她看到程远靠坐在大树上的时候, 她的眼眶直接红了,直接扑到他跟前, 颤着声音问:“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看到她不管不顾地冲过来,程远堵了几天的心完全通畅了,可这下把她吓得不轻, 他又心生愧疚。
周静看了看他的脸,好像没什么痛苦,她的心稍稍松了一些, 然后急忙去找他的伤口。
他的伤口就在手背上,有两排浅浅的牙龈,她瞅着又心疼了,问:“疼吗?”
“疼。”程远肯定的语气又饱含了委屈,听得小李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他刚才明明说不疼的。
周静听到他说疼,她的心就更疼了,正想去拿酒精给他消毒,才发现自己刚才光顾着跑,医药箱都忘了拿了。
幸好吴建紧跟其后就到了。
吴建蹲下来瞧了瞧程远的伤口,说:“齿痕清浅,齿印跟人的牙印相识,周围没有明显红肿,应该是普通的蛇咬伤并非毒蛇。”
“真的吗?”周静问。
“应该跑不了,你先给他用酒精消毒。”吴建把急救药递给周静,然后问程远跟小李,那蛇是长什么样的。
好不容易才有自己派上用场的机会,小李抢着回答,等他描述了一通之后,吴建问程远,“是他说的那样吗?”
程远看了吴建一眼,点头,“差不多。”
“那明显是一条普通的蛇呀。”吴建似笑非笑地看着程远,“这边你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没少来,这么普通的蛇怎么会辨别不出来呢?”
程远轻轻扫了他一眼,警告意味非常明显。
周静闻言抬起头来,对吴建说:“被蛇咬伤可大可小,他大概是一时紧张,所以才没判断出来。”
“是的。”程远非常满意媳妇给他铺的台阶,说:“我刚才是挺害怕的,死我不怕,但怕把你们三个留下,那可怎么办?”
“瞎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周静还心有余悸,听不得这样的话,她瞪了程远一眼,“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了。”
“嗯,我错了,再也不说了。”程远乖巧应着。
吴建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说:“既然没啥事,回去歇着就行。”
因为程远受伤,吴建安排周静回家照顾他,两人意外得了一个大半天的假期。
任凭他们之前再怎么冷战,经过今天这么一出,啥别扭都没有了。
这是周静两辈子第一次碰到被蛇咬的问题,虽然经过吴建多年的经验判断,那蛇没毒,但她还是不放心。
回家之后她就让程远躺着,什么事都不让他干,还时不时去查看他的伤口,发现没有肿起来才稍稍放心。
小孩子不记仇,那天被程远骂得这么惨,康康第二天就不记得了。现在得知爸爸受伤了,还忙前忙后给他送饭,问他伤口痛不痛、要不要喝水之类的。
周静看着自家的小暖男,心里也暖呼呼的。
至于程远,那天失控骂了康康之后,他就后悔了,现在儿子以德报恩,他就更愧疚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程远去抱周静,她没有挣扎,他知道她彻底消气了,他也趁机自我反省道:“宝贝,对不起,我不应该对康康这么苛刻的,他明明还小,就三岁不到,但我就是忍不住。”
那晚他发飙,被打断只是一条导火线,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康康身为男人,应该尽早独立,看到他哭哭啼啼找妈妈,一点都不阳刚,他的火气就上来了。
其实他的感受,周静也明白。大部分父母都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愿望,程远作为军人,当然希望康康能成为一个有胆量、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就晚上自个儿睡觉这事都办不到,他当然会着急上火。
要不是她的童年过得不开心,希望自己的孩子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她也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虎妈。
“我也希望康康成为一个勇敢的人,但我们慢慢来好不好?别一直逼他。”周静说。
“好,那你以后监督我。”程远应下。
这下,两人之间的隔阂彻底没了。
在这种时刻,不做点运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程远蠢蠢欲动,搭在她身上的手开始不安分。
周静察觉出他的意图,立刻制止住,“不行,你现在不宜激动的。”
“没事,那蛇没毒的。”
“不行,还是安全至上,这事情哪天都能干,不能在节骨眼上出问题。”
“……”程远突然觉得自己这次装过头了。
为了照顾病人,周静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给某人做美味的病号早饭。程远还想跟着起来干活的,她却不批准,“家里的水跟柴暂时都够,你别起来折腾,给我好好躺着。”
“……”
周静目前不知道上哪儿能弄点肉回来,只能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
她用鸡蛋、糯米粉做了葱油饼,把番薯切条下锅炒熟,最后用葱油饼卷上番薯条,也算是一个口感非常不错的卷饼。
这个卷饼费了些功夫跟时间,等做好的时候,天已经彻底凉了。
周静回房间叫他们三个起床,只是还没走进去,就听到康康欢快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等进去一看,父子俩已经在大床上闹成一团,而宁宁就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爸爸跟哥哥玩。
“嗯……好臭,程锐你太卑鄙了,竟然使用化学武器,你在被窝你放屁,是想臭死你爹我吗?”
程远炸毛,而康康跟宁宁更加欢快了。
周静看着乐成一团的父子俩,也打从心底地笑了。
吃过早饭,程远集合去了,周静则带着康康跟宁宁去上班。
他们还没去到,就看到吴建几个从里面搬东西出来,等走近了,她才问:“吴老师,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吴建:“我们把里头的小杂间收拾一下,到时候再摆张床进去,你跟两孩子中午的时候能在里面休息一下。”
这对于周静来说,绝对是一个惊喜。平时康康跟宁宁睡午觉的时候都直接搁桌子上,现在是初秋还好,大冷天就这么睡着,很容易着凉的。
只不过,她作为这里资历最浅的员工,三个前辈中午都是坐在椅子上对付一下,她哪里好意思享受这种高级别待遇。
“这……给咱们睡,多不好意思呀?”周静说。
“没关系的。”孙志这时搬着东西从里面出来,说:“只要你不说要走就行了。”
“没错,就是这个理。”吴建连忙附和道。
其实,这房间从周静来第一天就可以腾出来,可过去受过的“伤害”太多,他们也不敢随便付出“真情”,所以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们发现她不仅仅勤奋努力,遇到困难也不抱怨。就像这里蚊虫多的问题,别的军嫂只会唠叨埋怨,她却一句都不说,甚至还动心思做蚊怕水。
当然,以上的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是昨天她误以为程远被毒舌咬到之后的反应。吴建阅人无数,就她看程远那小眼神,知道她对他用情很深,会死心塌地地随军,不会动不动就说要走人。
既然她是个好“苗子”,他们当然不吝啬对她好了。
作为他们军医处唯一的女同志,待遇必须比军营里面女军人的“待遇”要高。
周静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暗地里考察了一番,听到他们这么说,忙道:“除非程远调走,否则我不会走的。”
这句话听得三个男人的心完完全全落到了实处,收拾起杂物来,更加卖力了。
既然大家这般照顾自己,周静也不客气了,毕竟她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康康跟宁宁,有个小房间,实在是方便太多。
等吴建他们把房间收拾好,周静便认认真真打扫一遍,最后点了一把艾草,等把艾草烧完之后,把门关上,闷蚊子。
罗谦看着,又从周静这里学到一个灭蚊的好办法。
傍晚,孙志跟罗谦在小房间里面搭了张床,康康跟宁宁看到很高兴,第二天还带了不少玩具跟绘本过去。
周静则带了一些被铺,一去到就把床铺铺好,然后让兄妹俩在床上面玩。
把他们安顿好之后,周静就走出去开会。
军医处虽然只有四个人,但每周还是得开一次会议进行工作总结。
吴建进行简单的开场白之后,让大家各抒己见。
“我这几天试了试小静的熏艾灭蚊跟蚊怕水,我觉得效果不错,成本也低,建议组织战士自行在宿舍熏艾,我们这边统一制作蚊怕水发给他们使用。”罗谦提议。
孙志:“可不说蚊怕水在出汗之后就会流掉,没有效果了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晚上休息之前可以抹一点,止痒效果还是不错,我每晚都给我家程远抹。” 周静说。
“如果是这样,我们做点分发下去也无妨。”孙志说:“这里基本一年四季都蚊子多,要是能让大家舒服一些,也是好事。”
吴建听着也觉得可行,于是直接拍板,“那从明天开始,我们负责制作蚊怕水。至于熏艾,把方法教给他们,让他们自个儿熏去,懒得熏的就让他们喂蚊子。大家还有没有其它要说的?”
“我有。”周静说:“我们这边湿气很重,人长期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体内容易积聚湿气。战士们天天操练,体质是好,但对于一些刚到这边的人,可能会不适应,我提议熬些祛湿茶放在食堂里,需要的人可以去喝。”
吴建:“这个提议不错,可这个祛湿茶要怎么熬?”
周静:“我这边有祛湿茶的配方,只要你同意,我就去采集药草。”
“那成,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吴建说:“咱们在这里就是为战士的身体健康服务,很高兴大家今天能有这么多想法。”
晚上睡觉前,周静把这件事告诉程远,然后打着商量说:“你们不是经常跑山上吗?能不能顺便挖一些马齿苋头回来,我想用它们熬祛湿茶。其实我那有好几种祛湿茶的配方,可药草不齐,只能就地取材了。反正最后也是落到你们的肚子里,你们不亏。”
对于媳妇的这个要求,程远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山上的土都是这么捡下山的,挖个马齿苋又有什么问题
不过,既然她有求于自己,他当然不会错失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我这会有点公私不分。”程远面露为难之色,“不过为了宝贝你,我阔出去了。”